作為吳大郎的好兄弟,又是林伶伶的師傅,戰輝先是安排著進茶樓的這些林伶伶的直系親屬吃了頓大餐。
接著本想安排這些人先歇息歇息,可林伶伶的家人給拒絕了,說正經人家哪有大白日裡就睡覺的,那是會被笑話的。
戰輝勸了幾句,見林伶伶的家人堅持也就不再勸說了。
索性留下來陪著嘮點家常,打消一眾人的陌生感和緊張感。
聊家常肯定是離不開家鄉這個話題,而且有句話叫誰不說自己的家鄉好,提了家鄉這個話頭再悶的人也能講的頭頭是道。
所以聊聊對方家鄉的話題不但能快速拉近和林伶伶家人的關系,對於戰輝這個最遠去過鎮北關的人來講,也能滿足一下好奇心。
對於秦州戰輝只是在地圖上看過,看位置好似距離大海不算遠。
另外秦州給戰輝的感覺就是有什麽特別出名的特產,在北河道是一個存在感比較低的州。
喝了口茶水,戰輝笑呵呵的對林伶伶的父親開口道:“文大叔,我還沒去過秦州呢,不過看地圖秦州好似離海不遠,您那邊不但景色好日子過得應該也不錯吧。”
文大叔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的那個村子離海倒是算不得遠,也就十多裡的路程。
景色嘛,對於沒見過海的或許看了歡快的不得了,我們見慣了也就覺得沒啥了。”
頓了頓,有些感慨的繼續說道:“要說這日子,也就是湊合過勉強餓不死,不然也不會在醒兒那麽小的時候就送出來做事。”
戰輝有些詫異,“海裡的魚也能打著吧,再種些地,這日子怎麽說也該算是過得去啊。”
“我們那也就是吃些海魚方便些,想吃的時候踩蹺撈些,或者運氣好退朝的時候能撿到些魚。
說道種莊稼那是一言難盡,村裡都是沙地,地裡存不住水,莊稼的收成並不好。
要是趕上天不好,刮風又下雨的,莊稼都倒伏了,本就收成不多就又要去掉一半。您說這日子算過的去嗎?”
戰輝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開口道:“文大叔,您那邊靠著海不弄些鹽嗎?
有了鹽,醃些海魚販賣,不至於您說的這樣日子這麽苦吧。”
文大叔歎了口氣,“您說的是煮鹽吧,這手藝咱們哪會啊,再說也只是聽過根本也沒見過哪個村子煮過,估計是做不得數。
所以根本沒法子醃海魚,自己吃吃還成,捕多了也放不住。”
聽了文大叔的話,戰輝琢磨了一下,看來秦州那地方是不知道曬鹽之法。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發展一下,現在的鹽價雖然沒貴的上天,可也不便宜。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二郎捧著的那一小罐子鹽就能換不少糧。
現在有了林伶伶這些娘家人,不搞搞鹽,有些說不過去了。
“文大叔,您那邊有停靠大海船的碼頭嗎?”
“有,不過早就廢棄了,秦州沒什麽拿的出手的物件,日子也過得不好,沒什麽賺頭所以就沒有海船願意靠過來了。”
戰輝點點頭,喝了口茶繼續問道:“文大叔,您見過能出海走的遠的船嗎?”
“您說的是海商的大船吧,小的時候見過,不過現在嘛可看不到嘍。
還是剛才那個原因,秦州又不是什麽大州,沒稀罕物件又窮,那些海商怎麽會願意過來呢。”
戰輝這回可來了精神,這可真是好消息,這可是能出海的船,雖然危險系數大,可畢竟也是能出海的。
出海做不做買賣先不說,將來形勢不好這可絕對的跑路利器,而且也算多了條退路。
事不可為的時候找個小島,過些世外桃源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些,怎麽也好過都把命丟了。
戰輝給文大叔添了些茶水,開口道:“原來還真有能出遠海的船,我還以為只有那些靠著海邊走的那些船呢。”
文大叔喝了口茶水,開口道:“出遠海也危險呢,聽老一輩人講,遠海起了浪,比船身的長度都高。
出去十艘回來一半都不錯了,看著海商賺錢,那可真是拿命換來的。”
“咱們秦州有沒有造出海大船的。”
“造不了出遠海的,近海的還勉強能造,而且造出來的也不會太大。”
戰輝有點詫異,自己就是隨口一問,這文大叔還真知道啊。
“文大叔,您怎麽這麽了解啊。”
“醒兒他二叔以前就是幫人造船的,可惜秦州這地方能養船的都走了。
剩下的也沒人能養的起,也就沒人再造船了,這都回家種地好多年了,當初還不如和能養船的東家一起走呢。
怎麽著也比現在的日子過得好。”
戰輝聽的兩眼開始冒光了,“醒兒二叔就是淘氣小子的阿耶吧。”
文大叔聽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隨即開口問道:“開國侯您是想要跑海商?”
戰輝點點頭,“有這個想法,可沒船也不行啊。”
文大叔聽了連忙搖頭,“海商那就是賭命,風險太大了,弄不好就都陪進去了。
開國侯您現在的家業可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只是個想法,出遠海不行,靠海邊的也行,路上運送東西耗時耗力,可沒有靠海邊走的貨船劃算。”
文大叔點點頭,“靠海走的船還行,裝的多耗費小,造些船也是劃算。”
文大叔或許是和戰輝聊久了,不那麽拘束了,又開口問道:“開國侯,醒兒真的有那麽忙嗎?我看這茶樓好似也沒什麽客人啊。”
“額,文大叔,您對這門婚事滿意不滿意。”
文大叔連忙點頭,“當然滿意。不然我們也不能過來不是。”
戰輝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麽委婉的說法,砸吧幾下嘴來,乾脆直說了。
“文醒兒和吳大郎兩人情投意合,兩人一時沒忍住,過段時間您就能當外公了。”
文大叔聽了有點發懵,愣了半晌臉色有點難看。
戰輝趕忙勸道:“這兩孩子是真心互相喜歡。
您有什麽不痛快的地方和我說,我是文醒兒的師傅,也是娘家人。”
文大叔苦笑一下,“醒兒這孩子糊塗。”
頓了頓,文大叔繼續開口道:“您是醒兒的師傅,我說句實話,我擔心醒兒以後被吳家看不起啊。
以後吳家有個不滿意的地方,拿這個說事醒兒以後怎麽能受得了。”
“文大叔,您想的也有道理,但是別忘了我是文醒兒的師傅,有我在吳家可不敢這樣。
另外就是吳大郎和吳大叔您也接觸過了,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家能娶了文醒兒進門都樂的蹦高了。”
文大叔無奈點點頭,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說其他的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