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隨熱,但紅秀的心裡卻陣陣發涼,看會漫天的朝霞才一臉漠然的看向戰輝。
“我好傻,好天真。
居然信了你的鬼話。
把父王也是個沒溜的給忘記了,你那信寫本很是蠱惑人心,父王要是不答應都怪了。
你們一大一小就這麽鬧吧,早晚要鬧出事來。”
戰輝一臉委屈,“你武力值滿格不說,智商也高得離譜。
把我拿捏的死死的,你在我面前裝什麽傻白甜啊,不就是你爹同意了我的意見嗎?
至於這麽咒我們嗎,有句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平叛逆賊的錢又進了我的腰包,我能鬧出什麽事來。”
紅秀歎了口氣,“你說那些怪話也掩蓋不了你不靠譜的本質。
而且我覺得父王是認識你以後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
說完紅秀把鎮北王的回信遞給了戰輝。
戰輝接過信邊看邊無奈道:“說話要講道理好嗎,你爹是在你小時候演戲演的好,你沒發現他不靠譜,”
沒等戰輝貧嘴完,看到信上的內容,戰輝頭上青筋暴起,把手裡的信對紅秀晃了晃。
“訛人的事我可從來不做,這信你最先看的,你覺得你爹有個長輩樣子嗎?
駑馬五十貫,戰馬一百二十貫,這價格高也就高了,讓你爹賺個差價也沒什麽。
但還要每匹馬加價二十貫作為你爹的名譽擔保錢,這個是什麽鬼。
一萬匹就是二十萬貫,這麽坑自己女婿你爹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心已經都黑透了,算上差價你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幾十萬貫就到手了。
這比我提前打逆賊賊贓的主意還過份,你居然還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你爹認識我才變的沒溜的。
劉紅秀我就想問問,說這話你虧心不虧心,我做買賣是這樣的嗎?”
紅秀一臉鄙視的看了眼戰輝,“有句成語叫舉一反三知道嗎?!
還有一句叫大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如今父王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受你的啟發,你有什麽可委屈的。”
戰輝深呼吸了幾下,一臉決然的太開口道:“你要掰扯那咱們就掰扯掰扯。
當初下婚約的時候,你爹把我叫出去,又是賣慘博同情,又是威逼利誘的。
給我整的蒙頭轉向的,迷迷糊糊就答應了口頭婚約。
這件事總不能是見了我一面,你爹就瞬間變成這樣的吧。
你爹這個只是開頭,接著就是你,各種小計謀,一謀又一謀的環環相扣。
連周伯伯和伯母都被你騙過去了,把口頭婚約落到了紙面上。
當初從周伯伯家出來之前,伯母還特意叮囑你,要善待我,這些你都忘了?
你這腦子就是隨你爹了,你才是真的一浪更比一浪強。
緊接著就是灌酒的事,你自己也是親眼見證的,對於白糖方子給出去,你還不忿呢。
接下來就是各種薅我的羊毛,件件事上都能看出來你爹是天生的壞,”
說到這,戰輝把種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因為紅秀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嚇人了。
紅秀目光冷冷的盯著戰輝,“怎麽不說了,接著說,我聽著呢。”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紅秀咬牙切齒道:“你話裡話外都是我們父女倆算計你是吧。
你吧啦吧啦說這麽大一堆,那我也給你捋一捋,父王之所以定婚約還不是因為你看了我的身子。
而且你剛才說那些話的語氣滿是悲憤,是不是得了我身子開始厭煩我了,後悔定了婚約。”
戰輝捂了捂額頭,又開始了,自己腦袋絕對是抽抽了,才和紅秀掰扯這事。
乾笑了兩聲,戰輝開口道:“咱倆得事得摘出去,能得了你這麽個娘子,我那是福氣大的沒邊了。
我有多疼愛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因為你爹不靠譜,影響咱倆夫妻感情是吧。
說那些只是就事論事,證明你爹這樣真不是因為我。”
聽戰輝這麽說紅秀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些,“傳信之前就說了你那麽寫不妥。
非要和我說什麽評估學,這下父王獅子大開口了吧。
真要是毛毛雨你心疼什麽啊,整日就知道誆人,這回你就是活該。”
戰輝撇了撇嘴,鎮北王這樣坐地起價和賊贓多少不挨著,這明明是人品問題好嗎。
不過現在時間緊迫,而且這些錢對於士族來說真的是毛毛雨。
找了紙筆,戰輝刷刷刷的寫了回信,讓人發了出去。
紅秀在一旁看的直歎氣,小賊這是準備誆人誆到底了。
父王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不但答應了這麽不靠譜的事,還趁機敲了一竹杠。
小賊也不含糊,不但答應了父王的要求,還額外多給了一些,真是一個敢要一個敢給。
長這麽大真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情,這錢到底能不能繳獲還不知道,兩人就弄出這麽一出事來。
回了府邸,紅秀去太后院落送鎮北王寫的請安信,戰輝自己坐在了院子裡的榆樹下。
欣賞了一會漫天的霞光,又開始琢磨起出征的各項事宜。
畢竟前世只是一個屌絲,成為領兵的將軍那是從來都沒想到過的。
所以戰輝把需要準備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哪有漏掉的地方。
琢磨了良久,除了幾件待辦事項,沒什麽遺漏的時候,戰輝在臉上用力的揉搓了幾下。
對於屁股決定腦袋這句話有些理解了,當名將軍簡直太不容易了。
不像是屬下專注自己那一攤子就完了,將軍是要統籌全局的。
想到這,戰輝搖了搖頭,還是在鄉村當地主的日子最是逍遙自在,這該死的戰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紅秀回來見戰輝坐在院子裡連連搖頭,開口道:“整日裡只知道琢磨那些壞道道,你腦子就不覺得累嗎?
原先還能哼唱些怪曲,現在是連曲子都不唱了,一點雅好也沒有,可惜了一身的文采了。”
戰輝對紅秀笑了笑,“想聽曲子了?悲傷的,歡喜的,勵志的,甜蜜的,想聽哪種告訴我,我給你唱。”
紅秀搖了搖頭,“算了,天快黑了,還是別唱了。
你就告訴告訴我你琢磨什麽呢吧。”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領些輜重營的驛卒一同去呢,他們可是裝車碼車的好手。
有了他們裝放那些繳獲的賊贓,必定事半功倍。”
紅秀聽了頓時無語,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