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輝端坐在白虎堂的書案之後,感覺三營的將領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綠色的,心裡有些小得意。
第一次見火炮,還是百門齊射,不被震到才是怪事。
目光掃了一眼站在下方的眾校尉,戰輝收住臉上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眾校尉見狀,連忙站得筆直,等待戰輝的吩咐。
戰輝起身拿了一根細長的木棍指向了掛在牆上的地圖。
“諸位都是常年摸爬滾打在軍伍之中,謀而後動的道理不用我多講。
本將有三套的平叛作戰方案,待會聽完了,大家各抒己見,說說哪種方案最為可行。”
眾校尉齊聲稱喏。
戰輝不再廢話,啪啦啪啦把三套方案都說了一遍。
聽了戰輝的方案,堂內陷入了安靜,校尉們全都低頭沉思,琢磨著三套方案,到底哪種可行。
這裡最為高興的就是大魔王,因為無論選擇哪種作戰方案,騎兵都是不了缺少的。
尤其是擾亂敵軍後方和長途奔襲這兩個方案,哪種都是過癮無比,一旦真成了騎兵全都是大功一件。
最為無奈的是劉玄德,自己麾下的軍卒穩扎穩打和趁著騎兵騷亂後方的時候攻城拔寨,全都可以勝任。
但長途奔襲是真心做不到,因為這些新卒就沒怎麽練過騎馬。
就是戰陣以及各項操練,也都是傾向於未來燧發槍的方向操練的。
如果選擇突襲,雖然和這個任務無緣頗有無奈,可劉玄德也是傾向於長途奔襲
有戰馬在手,又是在大武境內,可謂來去皆可,根本沒有被圍之虞。
一旦事成,回報率簡直太高了,如果趁著其他敵方沒回過神的時候,再次發動突襲,完全可以打掉兩家的逆賊。
剩余了一家,逆賊也將獨木難支,傾倒也是在片刻間。
牛達、張典和黃玨三人聽了戰輝的方案,全都心中火熱,而且全都傾向於突襲。
自家兵自家知,缺錢補給的情況下,常年的農閑操練都堅持下來了。
自家軍卒的韌性是沒得說,這種長途奔襲雖說苦了些,但絕對可以堅持下來。
不過初來乍到,統領幽州府兵的劉校尉沒表態,也只能先按耐心中的激動,沒有率先表態。
炮營的張超和高傑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下頭,心裡全都憋著股勁。
不管哪種方案炮營都是要頂上去的,與其慢吞吞的不如咬牙跟著突襲。
無非就是累點,就是把屬下綁在馬上也得綁過去。
戰輝坐在案幾後,目光來回在這些校尉的臉上掃視。
沉默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劉玄德率先打破堂內的安靜,開口道:“將軍,屬下讚同突襲。”
有了劉玄德的率先表態,除了於海龍其他校尉全都紛紛表態,一致選擇突襲的方案。
於海龍在堂下見狀,心裡有些哆嗦,這怎麽全都選突襲。
攻城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累死自己麾下的輜重營軍卒也跟不上啊。
可這些校尉們又全都選突襲,這可要了親命了,於海龍是愁的臉跟個苦瓜一樣了。
戰輝見了於海龍一張約吧臉就想笑,但畢竟現在是在白虎堂內議事,忍住笑意敲了敲案幾。
底下互相小聲討論的校尉們,立刻噤聲全都重新站好。
戰輝又環視了一眼眾將領開口道:“有句話說的好,有多少水和多少泥。
你們都選奔襲,可想過路途有近千裡之遙,如果為了保密或者還要繞路,這樣就更遠了。”
頓了頓,戰輝才一臉嚴肅的繼續開口道:“你們麾下的軍卒,能堅持到地方嗎?
一旦定下來這可不能更改了,出了差錯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眾校尉沉默了一陣,又是劉玄德率先站了出來,歎了口氣,“將軍,突襲之策實在是上等良策,屬下極力讚成。
但屬下的軍卒都是新卒怕是力有未逮,不過屬下咬咬牙也能堅持下來。”
戰輝笑了笑打斷了劉玄德,“明白你什麽意思,你的神機營待會再說。”
說完,把目光看向了牛達,張典和黃玨三人。
這三人見狀齊齊站了出來,紛紛表態自己麾下的軍卒最少都操練了二三年,可以勝任突襲的任務。
戰輝點了點頭,“神機營的軍卒都是新卒,騎馬的訓練不多,所以突襲有些勉強。
陷陣兩營和奇兵營的兄弟們倒都是些老卒,韌性是足夠但都會騎馬?”
三人齊齊抱拳,願意和戰輝立下軍令狀,完不成任務願憑軍法處置。
戰輝點了點頭,又把目光看向張超和高傑,“炮營的軍卒也是些新卒。
如果實在是不行,把炮交給大魔王用吧。”
張超一聽立刻站了出來,“將軍,我們炮營可以奔襲。
攻城衝陣有陷陣營和奇兵營,我們炮營用不到捉對廝殺,真需要頂上去也能歇息過來了。”
高傑也站出來跟著隨聲附和,還嚷嚷著炮營也願意立下軍令狀。
兩人不急不行,炮營本就人少,再把家夥式交出去,那炮營乾脆解散算了,根本沒必要存在了。
戰輝心裡暗笑,這兩人是真急了,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目光看向一張天生笑臉的大魔王,“不用你笑,突襲要是成不了,你這個校尉也就當到頭了。”
大魔王揉了揉臉,委屈道:“將軍,屬下也沒笑啊。”
打趣完大魔王,戰輝和眾校尉們商討起路上能遇到的各種突發情況。
以及奔襲到州城以後如何攻城,城門未關時怎麽突擊,城門關閉後怎麽打等等各種狀況。
定下方案完善了一些細節,戰輝宣布散會,但是把劉玄德和於海龍留了下來。
戰輝看了眼劉玄德,“心裡是不是不太舒服。”
劉玄德笑了兩聲搖搖頭,“將軍說笑了,您可是說過立功的機會多的很。
自家兵自家知,即便是天天操練,戰陣和列隊也熟悉了,不過畢竟也只是操練了一月有余。
這種長途奔襲他們真的做不來,自損些倒是小事,貽誤了戰機卻是天大的大事了。
不過屬下相信以後神機營勢必不會再屈居人下了。”
對於劉玄德這種識大體的態度,戰輝非常滿意,安撫了幾句就讓劉玄德下去了。
送走劉玄德,戰輝和於海龍對視了一眼,笑嘻嘻的說道:“看看人家玄德,多識大體,不搶功不讓上官為難。
再看看你,一聽說要長途奔襲,臉皺成了一團,忒丟人了。”
於海龍一口老血沒噴出來,“劉玄德的軍卒是新卒,輜重營的就不就是了?
他們攜帶自己的甲胄和一應軍械就完了,輜重營能行嗎?
糧草和軍帳先不說,攻城器械不帶嗎?你讓大車怎麽和馬比。累死輜重營也跟不上騎馬的眾營將士啊。”
戰輝不屑的一撇嘴,“剛才商量細節的時候,一看你就是沒聽,此次突襲根本用不到輜重營跟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