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殺!”
“降軍將兵器放下,不殺降軍!”
攻上城樓的徐晃等人亦大喝。
劉琦帶頭,韓希等將也不再抵抗,帶著滿臉遺憾下跪。
眾人臉上皆有悲楚之色,甚有痛哭者。
偌大荊州,唯剩一城,堅守多時,終究沒有改變結局。
他們看著一個又一個同袍戰死,內心在希望和絕望之中不斷徘徊,最終化為死寂。
投降是解脫,也是對過去堅守的辜負,是對昔日諾言的摒棄。
活下來的這一刻,複雜的內心讓他們悲傷不已,哭聲漸漸感染其他人。
諸多降軍,竟在城頭上哭成一片。
不用死了,那顆心卻空洞了起來。
一直堅守的東西,像是在心裡消失了……
襄陽的所有城門,都被打開。
大軍魚貫而入。
很快,他們的哭聲便被歡呼聲壓了下去。
失敗者的悲傷,終究被勝利者的輝聲所掩蓋。
周野大軍趁勝而進,再攻內城。
失去了堅固的外面數道城牆後,窄小的內城終究難以長守。
再加上破城太快,很多人馬都沒撤進來,這讓頑守的力量進一步削弱。
逃進來的劉表,在蒯良等人的護衛下,逃上了襄陽京。
“主公,還守嗎?”蒯良顫聲問道。
“守,如何不守?”
劉表目視蒯良:“子柔可降,我自戰之。”
“蒯良若懼死,早已降之,主公何出此言?”蒯良搖頭。
劉表點頭,又目視其他人。
走到這一步,還願意跟著劉表的,都是死忠之人,皆大聲道:“願為主公一死!”
“好!”
劉表點頭,道:“那就請諸君於樓下列陣,抵抗冠軍侯,我獨守樓上。”
眾人一驚:有樓有險,自然好守。
在下面擋冠軍侯,那不是死的更快?
劉表說這話,讓眾人百感交集。
但眾人依舊未曾多言,轉身往外,設陣以待。
劉表登樓,將所部皆驅下襄陽京去。
樓下人愈多,樓上人愈少,最後,唯剩劉表一人。
“冠軍侯來了!”
有人衣衫襤褸,身上帶傷,來報蒯良。
蒯良拔劍,道:“備戰!”
須臾,周野帶著諸將跨馬而來,看著面前僅剩之人,搖頭道:“蒯子柔,大事已定,又何必白送性命呢?”
“主公尚在,何言大事已定?”蒯良大笑,道:“蒯良謀不如人,今書生舞劍,尚可全名。”
“冠軍侯若真仁義之人,當遂我願!”
蒯良挺劍驅步,往周野馬前走去,大喝一聲:“殺!”
轟!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襄陽京上,驟起大火。
“啊!”
大火之中,一道人影大叫起來。
眾人皆驚,猛抬頭看去:
劉表打開了襄陽京上的火油閘,點燃大火,整座大樓皆處於火海之中。
火焰之中,他在掙扎,身影在顫抖,在厲聲大叫。
“劉表將亡,諸君降吧!”
“主公!”
蒯良回頭,落淚道:“既有降心,您又何苦獨去求死呢?”
“為夫不能全其家,為主不能全其土……”
劉表聲音發顫,在烈火中嘶吼:“為人至此,又有何面目苟活於世啊!”
火焰中,他或坐或起,掙扎而行,似唱似哭:
“昔為國兮遁黨錮,忠不休兮從北軍。
舍安平兮操漢戈,蹈江漢兮禦外強。
書劍易兮歎無力,火參天兮抱漢穹。
向重黎兮憐赤魂,神有靈兮往太平……”
聲起聲落,人掙人伏,終歸平靜,倒在燃燒的高台上。
烈火如焚,願如他之願……
周野輕輕搖頭,道:“劉表非亂世之主,卻是太平仁主。”
抗拒宦官,遭受黨錮,一身清流;
舍書筆、從北軍,單騎入荊州;
內穩豪族,萬裡肅清,士民悅服;
跨長江,踞漢水,威震江南。
可惜,戰非他所長,又碰上了一個難以抵抗的對手。
等待他的,只有今日的熊熊烈火。
恨,只能恨錯生亂世。
恨,也只能恨人世繁雜,利益難分。
不管如何,他終究是走向了終點。
蒯良收劉表屍灰,請葬於襄陽後山上。
“若有一日,天下再歸一統,百戰之地,亦見太平,其魂當安矣。”
“準。”
周野點頭。
劉表歸葬,荊州全境投降,漢水再通,波濤消泯,平靜南去。
周野下令,追劉表為漢清侯,寓意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此劉表之所願,亦天下人之所願。
他又下令,赦所有襄陽抵抗之軍民無罪。
荊州之地,徹底臣服。
“叮!恭喜宿主除名士、群雄諸侯劉表。”
“恭喜宿主攻拔襄陽,統一荊州全境!”
“共獲得壽命五十年,受【延年】影響,實際獲得壽命為七十五年,當前壽命五百七十七年。”
“共獲得威望值八萬點,當前聲望值三十四萬點。”
“宿主全掌荊州,地跨荊、揚、豫、司、涼、幽,威震華夏,俯瞰神州,自動晉升為天下第一諸侯。”
(注:揚州沒直接佔據吳會,豫州只有汝南沛國,司隸實控三郡半、涼州沒有徹底平定名義統領,幽州全境。)
“因宿主自身成為天下最強諸侯,【問鼎天下,割據一方】第二階段任務自動完成。”
“獲得聲望值二十萬,壽命五十年,【延年】增幅七十五年,當前壽命六百五十二年。”
“獲得建築【萬壽堂】。”
“激活全新任務【江山一統,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