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著了麽?”甘韻連忙開門。
來人是甘雄。
甘家人被關在府內,但卻沒有封閉在一個屋子裡。
只是甘韻身邊,時刻有兩個婦人跟隨,怕她想不開,亦或照顧不周。
“沒有,我聽到城門傳來動靜,卻出不去。”
甘雄搖頭,很是遺憾,安慰道:“姐姐你就別瞎想了,安心跟著冠軍侯,事情未必會糟糕。”
真有事,也不是他們一家人能主導的。
“姐姐你天姿國色,無論局勢如何變化,他人都不舍得對你下狠手的。”
“大不了……大不了多嫁幾個人就是了。”
“我錘死你!”甘韻咬牙,抬手在甘雄腦袋上砸了一下。
甘雄抱著腦袋,一臉委屈:“我說的是實話嗎……好死總歸不如賴活著,何況這富貴日子,也不算賴活!”
“你給我走!”甘韻氣的把他給趕走了。
她並不怪家人,亂世人是很卑微的。
縱不是亂世,在這個時代,又有哪個女人有資格提及愛情二字呢?
只是那一夜相守,那一夜溫暖,讓她難忘。
可惜,那一晚上的美好,都在那家夥丟下自己跑路給破壞殆盡!
“越想越氣!”
她恨恨的跺了跺腳,轉身走入了屋子。
身姿搖曳,偶見雪白,就連兩個看守的婦人都驚歎不已。
城門口,周野帶著賈詡還有少量護衛,押著金寶,抵達竹邑。
甘韻自然不可能成為正室,但玉美人是沛王名義上贈送的,帶有特殊的政治意義。
所以必要的彩禮還是得帶上的。
“冠軍侯,久仰大名,相見恨晚啊!”
沛王見了周野,連忙來迎,態度非常客氣。
周野同樣熱情無比,下馬還禮。
“大王乃大漢之王,野只是大漢之臣,受此重禮,野甚慚!”
這也就是面子上的話,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大王?
沒實力的王算個屁啊!
劉協還是皇帝呢,還不是讓袁紹抓在手中作工具來使?
沛王一臉擔憂:“袁紹父子在北,日夜思報仇之事,孤甚憂之。”
“一切宜從速,冠軍侯今日暫做歇息,明日便行酒宴,不知意下如何?”
“客隨主便,大王安排便是。”周野點頭。
沛王又叫來沛國文武,命眾人見過周野,這算是意義上的拜老大了。
“這位乃是葛坡張天王!”
最後,沛王引薦魏延。
周野笑容收斂,聲音冷了下來:“汝南本侯已得之,你如何敢於內生亂?本侯聽聞你是亂黨張角之子,可有此事!?”
張延唯唯諾諾,道:“張角確實是我父……為禍汝南,是報復豪族,實不敢冒犯侯爺。”
“汝南是我土,你作亂便是冒犯我,說的甚胡話!”周野怒叱,道:“本欲一劍斬了你,且看在獻美人和大王面上,權且放過;日後好生立功,否則休怪本侯不講情面!”
“是是是。”
魏延連連點頭,將路讓開,周野大步而入。
等到周野走遠,魏延才怒道:“好生囂張,氣煞我也!”
“天王壓住怒氣,馬上便是他的死期了。”沛王臉上的肥肉抖了抖,眼睛合成了一條縫。
低聲說完這句話,他又快步走了上去,熱情的和周野攀談起來。
“不錯,馬上就到死期了!”魏延冷笑。
當晚,按照規矩,周野當先看美人,如果中意,再將金寶交付沛王。
這是一樁政治交易,明面上是沛王的投誠,所以周野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他送出的禮物。
但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
“左右且退,本侯不喜他人打擾。”
到了府門口,周野揮了揮手。
“這……”魏延故作遲疑。
“照辦便是!”沛王立即道。
內院護衛紛紛撤出,就連甘家人都從後門趕了出去。
“隻留了兩個婦人伺候。”魏延又道。
周野冷漠掃了他一眼:“留兩個婦人礙眼嗎!”
沛王手下,諸文武面面相覷,眼中有忌憚之色:都說冠軍侯霸道,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沛王心頭冷笑。
“是是是!”魏延做出一副畏懼憋屈的樣子,再讓人將婦人也撤出。
周野大步入內。
賈詡和其他護衛都在驛館歇息。
等周野一進去,魏延便走到沛王身邊:“要不現在便動手?!”
沛王皺著眉頭。
既然目的是殺人,自然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
“玉美人尚在其中,若是殺他,只怕美人被毀。”沛王覺得有些可惜。
“欲成大事,何惜一女子?”辛評搖頭,道:“只是冠軍侯武藝絕倫,計劃不周,不可亂圖之!”
一切放到布置好的殺陣中,才最為穩妥。
沛王點頭,暫時按下殺意。
不久,袁譚也趕到了,派人秘密來尋他,邀他去談話。
府內,周野長驅直入。
武力上升後,人的五感變得相當敏銳。
而且,甘韻是魏延“抓來”的籌碼,這裡被魏延接管,很是安全。
到了夜裡,甘韻依舊心煩氣躁,在屋子裡有一句沒一句的罵著。
得得得!
忽然,敲門聲響起。
“出去,別來煩我!”
甘韻以為是甘雄,毫不客氣的驅逐。
“奉冠軍侯之命而來,恕難從命。”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緊接著,門被吱的一聲推開了。
那道聲音,卻聽得甘韻心頭一跳,猛地回過頭去——
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