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韻瞪著周野。
大腦裡一片空白……
許久,她才支支吾吾的羞憤道:“你不是說我醜嗎?還動手動腳的……”
她心裡充滿了畏懼。
這家夥性情不定,等會自己要是不答應他,怕是性命難保!
心頭暗自堅定:“反正死路一條,不如幫魯家主一把!”
忽然外頭響起喧鬧聲。
那些人護著甘家人趕來了。
“韻兒。”
“姐姐。”
外頭傳來喊聲。
甘韻一怔:自己死了,家人豈不是也沒法逃脫魔爪?
心裡越發的亂了,連忙答應數聲。
“暫在此歇息,明日早上再走。”周野對外喊了一聲,道:“馬上有些糧食,拿去分了吃了。”
“多謝大王!”
外頭人答應道。
甘韻因為家人也在周野手上,一時間徹底亂了,縮在牆角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夜裡又冷,為了扮醜臉上塗了泥,又僵又難受。
周野在房間中間點了火,還放上了一塊冰凍了的兔肉。
轉著火,撒著鹽巴,烤出一些香味來。
“咕咕……”
肚子裡忽傳出一陣聲音。
那個大豬蹄子的眼睛立馬凶惡的掃了過來,帶著一些取笑之意。
甘韻抱緊了肚子,貼著牆角蹲著,輕咬著嘴唇,時而膽怯的偷看一兩眼。
周野不動聲色,依舊翻烤著,等到香味散出,那咕咕叫的聲音怎麽也摁不住。
她覺得丟人,便將腦袋低了下去。
終究不是小喬,否則大呼小叫的就過來搶了。
“給你吃一點!”
周野將手一伸,把食物遞到她跟前。
“不敢!”
甘韻嚇得往後一縮。
於她而言,面前的人終究是個身份不明的賊子。
而且,他還在打魯家主的算盤,自己怎能輕易向他屈服?
“你餓著就餓著,但餓死之前,可得告訴我魯肅在哪。”
周野看出了問題所在,也不瞞著了:“聽聞魯肅從東城先逃入沛國,又從沛國入汝南,一路被人追截,我特意趕來援救。”
“要是去的晚了,只怕來不及。”
“什麽!”甘韻猛地一抬頭,美目中有驚色:“你是來幫魯家主的!?”
“不然呢?”
“我以為你是來謀害他的賊子……”甘韻喊完就後悔了,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所以你瞎指路,把我帶到這來了?”周野樂了。
那張臉上蓋著泥汙,露出的肌膚還是紅了起來:“我又不知道~”
甘韻還在想,對方會不會借此詐自己?
但若他真是詐自己的話,現在也必須得告知真相了。
拖延一夜功夫,家人還在他手上,為了自家人考慮,甘韻別無選擇。
而且看這人做事的風格,確實不像賊子。
周野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考慮。
將烤好的肉插在那,自己去打了一盆水熱了,趁勢洗了一把臉。
拔開腰間的酒,灌了一口:“別耽誤了,你是要先說魯肅的事,還是先研究你是不是玉美人的問題?”
“亦或者說,你和魯肅之間,到底有何關聯?”
“剛才我提到冠軍侯時,你為何那般害怕。”
一連竄的問題,甘韻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呆呆的看著周野:這大豬蹄子太帥了!
周野之前略有偽裝,臉上弄了些假胡子,看上去有些邋遢。
用水一衝,爆表的魅力值立即發揮作用。
看得甘韻眼睛都不會動了。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低頭,腦袋快要埋進了胸脯裡:“我相信你,我把事全告訴你。”
周野一愣。
他還準備了一些手段讓這娘們屈服了。
突然就相信自己了?
“你長得不像壞人……”
腦袋更低了。
周野摸了摸自己的臉:女人的腦回路啊!長得帥就是好!
不過甘韻也是種種情緒夾雜在一塊,加上確實不得不信任周野。
看臉,只是表面!
“魯家主是打算走去平輿或者汝陽一帶,因為賊子追殺,只能往正北先行躲避。”
正北!
而周野走了西北!
兩個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夾角,越走拉開的距離便越遠。
周野沒有生氣,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等天一明,我便去尋他。”
“沛國人不會放他輕易走脫,別出了事才好。”
甘韻一聽也慌張內疚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您是一片好意……甘韻多謝恩公搭救之恩!”
似知道周野不是壞人了,甘韻站起身來,衝著他行了一禮。
“早這樣不就好了?”周野笑了,將烤肉遞了過去:“快吃吧。”
“謝謝恩公!”
甘韻連連點頭,扯了扯身上的衣物。
周野將那盆水端給了她:“你先洗個臉,我讓外面的人在燒水,稍後再洗個澡舒服一下。”
“不行的!”甘韻連忙搖頭:“我要是洗了的話,就被人發現了。”
周野雙目發亮,如星辰閃爍,直勾勾的盯著甘韻:“看來真是玉美人了,我到是好奇的緊啊。”
“快洗了,讓我看看。”
“我……”
古人都是講規矩的,普通人之間打交道,或者士子泡妞,都彬彬有禮。
不是誰都像曹操那麽不要臉,一上來就抓住對方的手“夫人今宵願與我同床共枕否?”
也不是誰都能見到達官貴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欣賞自己。
而周野這種目光,甘韻更是沒有見過。
兩人年紀相差並不大,之前又有些誤會,被他這一看,自然不好意思。
“恩公有言,甘韻不敢推脫,只是若洗去汙漬,只怕讓人抓了回去。”
周野大笑,道:“你放心,這不是有我在嗎?”
“有我在,別人動不了你。”
甘韻一怔,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周野:“恩公明日還能護著我嗎?”
“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一直護著你。”
剛脫艱險,火光下,映襯著一張英俊的笑臉。
風輕雲淡的聲音,卻又是讓人心動的誓言。
救自己脫離虎口,又本事不凡,還滿腔熱血……又長得這麽帥!
這時候的女子,接觸男人不多,是非常敏感細膩的。
這一下,那心肝兒撲通通的跳著。
“嗯!”
她一點頭,雙手捧起水花。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