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周野抵達。
奔至荊州集團軍大營前時,他身邊聚攏了四千五百余人。
如無意外,這將是保持最好的穿插隊伍,因為周野對部下的訓導,非其他人能比。
爆炸的統率,可不是給著玩的。
“主公,周圍發現了其他兵馬,要等其他將軍嗎?”
“不必。”
周野搖頭,一拔天子劍。
“稍坐修整。”
“舉冠軍侯與驃騎大將軍旗。”
“立即開戰!”
“喏!”
軍士開始原地休息進食。
周野又呼來百人,吩咐他們:“騎快馬而巡,但凡見十八路軍中人,即告訴他們,是千人成軍也好,單槍匹馬也罷,但見敵軍,即刻開戰!”
“動手之前,身留遺書,寫好出身姓名,以便找到家人,替他撫恤,送英魂還鄉!”
“喏!”
上百騎齊聲答應。
帶著緊急命令,快馬而出。
沿著戰線以南,迅速如風狂奔,找到一個個分散的小隊。
“冠軍侯有令!”
“各留遺書,貼身而藏!”
“不需找各自將首,見了荊州軍便可開戰!”
……
“冠軍侯有令,不需聚集,見兵即戰!”
荒野、田野、草地、森林、荒蕪民居之中,穿插而出的諸軍接到命令,還是一片茫然。
亂打?
轟!
就在人們遲疑的時候,前方傳來崩塌一般的聲音。
周野抓住荊州集團的東北方前驅大營,發起了第一波的進攻!
“殺!”
冠軍侯已接戰,那往後任何一個砸進去的人,都不會是孤軍奮戰!
“殺!”
有人還嚼著大餅,看著遠處發呆。
忽然,隔壁山野中傳出一兩聲殺聲。
寂寥零落,微不足道。
有人將餅放下,疑惑的看了過去。
“殺!”
“殺!”
“殺!”
山溝裡、田野上、水塘邊,各展神通摸過來的小隊皆大吼,以殺聲策應。
此起彼伏,響聲漸起。
啪!
將餅剛下,抿了一口水,舉起兵器來:“殺!”
“殺!”
後方,馬蹄獵獵,白影翻出。
銀盔銀甲銀槍銀馬,身如白晝之光,似點破黎明的第一曙光!
在他背後,是如風而出的奔雷雲騎。
“常山趙子龍在此!”
“無論屬曹屬劉,此刻皆我兄弟,同我殺敵!”
喊殺的人們一愣,隨後紛紛加入當中。
“趙將軍,等等我們!”
“我是曹純將軍麾下!”
“我是奮威虎騎,我家將軍可能不認得路,走丟了。”
“子龍將軍……”
整個安靜的戰線以南,突然瘋狂了起來!
荊州集團大帳!
劉琦是名義上的主人,但他年紀太小,只能靠堂哥劉磐和表哥張允以及蒯良輔佐。
李傕李式、樊稠、文聘、李嚴等人皆在。
“何處來的殺聲!?”
零陵太守劉度之子劉賢走入門來,道:“冠軍侯領軍殺入先鋒大營!”
得知前線大戰,劉度特意派兒子領兵前來馳援。
蒯良聞言大驚失色:“冠軍侯怎突然出現?”
“冠軍侯勇不可當,不可力敵之。”文聘搖頭,道:“孤軍深入,當揮左右包抄,圍而殲之!”
劉賢不解,道:“諸將皆在帳中,為何不合力戰之?”
“這……”文聘苦笑搖頭:“我等不是他對手。”
劉賢一愣,隨後大笑起來:“鬥將不言敗,將軍何長他人志氣?我零陵有上將邢道榮,使開山大斧,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斬冠軍侯!”
眾人聞之大喜。
不管是不是吹牛,頂上去試試看。
拖住了的話,也能減少自己這邊的傷亡不是?
“速請他出戰!”劉磐道。
“他還在零陵。”劉賢又道。
“兩軍陣前,你他娘說這個就是為了吹牛!?”李傕怒笑。
“好了!”
樊稠黑著臉,擔心兩人在這緊要關頭吵起來:“遠事莫提,速查清眼前戰事!”
“蔣義渠陳兵五十余萬在前,周野是如何溜到後方來的?”蒯良眉頭深皺。
“報!冠軍侯麾下只有四五千人!”
又有人來報。
幾人一愣,隨後大喜!
“竟有這般好事!?”
四五千人,繞過五十萬人的防線,和自己軍隊徹底隔離,跑到我家門口來?
“莫非他想不開了?”樊稠愕然。
“管他那麽多做什麽!”李傕摩拳擦掌,道:“我等手中有八萬大軍,命令左右各出萬人,配合中央包抄消耗,看他能堅持多久!”
“就這麽辦。”年少的劉琦輕輕點頭。
眾人揭開大帳往外走去,開始下令調度兵馬。
忽左右四處喊殺聲連綿成片,如蜂聲蓋來。
幾人神色瞬變!
“怎回事!?”
北面、東北、正東、東南。西南,都有殺聲!
或少或多,交織成片。
“你不是說只有冠軍侯領四五千人來嗎!?”劉磐怒視來人。
“我此前看時,確實只有四五千人。”那人也傻眼了。
眾人急登哨塔。
於高處看去,四野顫抖,一道道人流殺來。
“西涼馬超在此,隨我破敵!”
馬超大喝,左右緊跟,將旗幟高高舉起。
“西涼軍稍等!”
“帶我一個!”
“燕人張翼德在此!”
“南陽黃忠在此!”
眾人不甘落後,紛紛大喊。
近的只有十幾裡,遠的二三十裡,一隊接著一隊,連綿不絕。
“殺!”
“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
天地之間,山野之間,唯有無盡殺字!
恐怖的殺意,就像是這突然到來的軍隊一般,神兵天降!
蒯良渾身發抖,面色蒼白:“怎麽可能……他們從哪來的,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