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 澺水橋時,許劭差人來見:
“已散文書於汝南之內,汝南城內人心已亂。”
“家主在橋東,策應冠軍侯!”
橋的那頭,袁仁達先周野抵達。
對岸忽然生出動靜,將他嚇了一跳。
“速探!”
嗡!
人還沒走上橋,便被人一箭射翻在水中。
袁仁達大驚,急讓人守住橋頭,出馬喝道:“誰人在對岸!”
“你是袁家哪個叛逆?”周野領兵而出,楚王戟一指:“袁術篡位,合該屠滅九族!本侯奉太后之命,來此討逆!”
袁仁達目呲欲裂,心頭卻驚濤翻覆:西面還在下雪,這家夥是怎麽過來的?
“你是周野?!”
袁仁達咬牙切齒,怒道:“你昔日謀害我父,今日要你償命!”
言罷,綽刀上馬,就要來斬周野,左右死命拉著:“公子,您不是他對手啊!”
“你們看不起我!?”袁仁達大怒。
“本侯殺的人多了去了,你爹是哪個?”周野問道。
“我乃太傅袁隗之子袁仁達是也!”
“原來是反賊之子。”周野冷笑,道:“你袁家滿門皆是反賊亂黨,當真該殺!”
“趁我皇兄不在,來偷襲我汝南,還敢誇口!”
袁仁達被左右拉住,手指周野:“周野,你若有種,便衝過橋來吧!”
周野楚王戟一舉:“以雪橇為盾,推過去!”
“喏!”
周野軍開始進攻。
橋是土石構造,眾人行走在上,安穩無比。
袁仁達見周野攻橋,急忙左右發弓弩射之,被雪橇紛紛擋住,難以立功。
“當投石而擊之!”左右建議道。
“投石無用,將橋給我拆了!”
袁仁達一面派人衝上橋梁和周野軍搏殺,一面派人開始拆橋。
橋梁晃蕩,灰塵碎石落下。
周野眉頭一皺,喝道:“先退!”
諸軍齊齊答應一聲,往後退來。
冬日水少,橋面和冰面落差極大,要是從這上頭落下去,八成是要沒命的。
周野可不想在這浪費兵力做無用功。
袁仁達見周野退兵,大笑不止:“周野小兒,徒有虛名!隻知玩弄奸計,毒害我父!”
“來日等我皇袁一脈一統天下,將你廬江周家屠戮殆盡!”
“我會如你所願,反賊一族,一個不留!”周野回應道。
“哈哈哈!”袁仁達依舊大笑:“大話誰不會說?真有那本事,便拿出來吧!”
“區區反賊之家,怎敢如此放肆!”曹操怒了,打馬上前。
“是你!曹孟德!”
曹操從小跟袁紹一起玩耍,跟袁仁達也是認得的。
袁仁達認出曹操,當即破口大罵:“曹阿瞞,當初你在洛陽常被人欺負,還是我們袁家兄弟替你出頭!今日恩將仇報,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放你娘的屁!”曹操大怒:“今日你們做反賊,我以認識你們為恥。”
“惡臭反賊之家,祖宗都為之蒙羞!還敢在這跟我攀交情,恬不知恥!”
曹操出馬,周野也樂得休息,讓兩人隔橋對罵,自己則下去查看水面寒冰厚度。
砰!
楚王戟輕輕一震,冰面浮動,但未曾破裂。
“步行過去沒問題。”周野微微點頭,心中已有了計劃。
袁仁達跟曹操對噴了一上午,口乾舌燥,便退了回去,讓人飛馬傳話平輿城內:冠軍侯來了!
同時,他讓人拆除橋梁,徹底斷掉周野東行之路。
平輿城內,袁滿來驚的渾身一顫:“他怎過來的?”
左右聞言,無不遍身起了寒意。
冠軍侯那是什麽存在?
連攻連拔,百戰不殆!
他們的“皇帝”袁術更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幾次險些死在他手中。
這一次能回汝南,也是被周野放回來的。
就是袁術在,也不見得能抗住周野的入侵。
如今袁術不在,一個空虛的汝南,如何能擋冠軍侯?
“東面大雪封了路,他怎麽可能過得來!有多少人馬?”袁滿來不信,喝聲問道。
“有三四千人,確實是他,曹操還跟在旁邊。”探馬道。
“見鬼,真是見了鬼!”袁滿來額頭上浮現冷汗。
“看來許劭就是內應了!”和洽冷冷開口,道:“他只有三四千人,只要全力防住,堅持到陛下得勝絕無問題!”
“即刻傳話各家,調集人馬,再征民力以成大軍,鎮守 澺水;再找到許家之人,全部殺盡,免得做他內應。”
“再派人去葛坡位置,調回車騎將軍鮑鴻,可擋周野!”
鮑鴻,為劉宏之臣,曾隨張溫往震西涼,八校尉之一,和袁紹、曹操當年同級共事。
張溫被殺後,匹馬逃回中原,後來董卓入主洛陽,他為了躲避董卓,尋求汝南袁家庇護,藏在汝南。
袁術稱帝之後,即刻將其啟用,拜為車騎將軍。
葛坡位置,有最大的一批黃巾余孽之一——葛坡賊!
葛坡賊以羅天王為主,有兩三萬人,盤亙在葛坡一帶為禍,隨時可以威脅到平輿。
袁術出兵之前,怕被羅天王襲擾平輿,所以命鮑鴻領兵一萬前往震壓。
袁滿來速納其言,分頭派人而出,又給袁仁達增兵。
袁仁達接到信後,即刻派人沿 澺水尋找許家眾人:“一旦發現,屠戮殆盡!”
他有些不安的盯著河的那頭。
橋已經被拆斷,但他依舊不安。
“茫茫大雪,他是如何突然出現在這的……”
袁仁達還是想不通。
大雪攔不住周野,這無橋的冰河便能攔住嗎?
傍晚,曹操走到冰河位置,抬頭看去:“雲天兄,河面落差和河岸有兩三丈之高,踩冰過去,也不容易啊。”
這就是一個天然的城牆,而且冰面是會打滑的,衝過去容易,退回來就未必了。
如果攀不上對面的河岸,搞不好就會被全殲在對岸!
“袁隗都讓我玩死了,他兒子還想折騰?”周野笑道。
曹操看了他很久,忽然大笑起來:“雲天兄,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什麽?”
“當初你要是砍了袁術,那就只能殺袁術一人;可你如今放了他回來,是要滅袁家滿門啊!”曹操眼睛眯了起來:這扒皮,真狠!
周野一愣,隨後搖頭:“我當初放他,純粹是好心,可沒這意思。”
“哈哈哈!”曹操大笑,道:“別說我,就是鬼都不信你的話!”
落夜,袁仁達讓部下打起火把,防止周野突襲。
“多備弓箭,冰面走不快,還容易滑倒。”
“他敢攻來,那便是活靶子!”
袁仁達冷笑。
轟轟轟!
忽然,袁仁達後方擂起了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