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他怎跑這來了?”
蹋頓目光微縮,道:“告訴那樓,此人素有勇名,曾入大漠,久戰沙場,不可輕敵!”
那樓點頭,卻對張飛道:“周野麾下,多是徒有虛名之輩罷了!你過來,又能走幾回合?”
“俺沒空陪你放屁!”
張飛罵了一句,不願搭理他,挺起蛇矛便刺。
那樓接住蛇矛,震的手上兵器一沉,心上便提了提!
“怕了是嗎!?”
張飛獰笑。
他那雙眼睛激戰時瞪得滾圓,像是要從眼眶裡蹦出來黏在對方腦門上,誰看誰慫。
那樓心頭不由怒火湧起,反手一長戟掃了回去。
兩人戰到三四十回,那樓心驚:“此人不好對付!”
現在脫手換打法還來得及,再消耗體力,形勢就徹底由不得他了。
一旦落入了張飛的節奏,他便危險了!
立即抽身,換弓走馬,故技再施。
“翼德將軍小心!”城樓上,張遼高聲提醒。
“殺張飛!”
“殺張飛!”
烏丸軍大喊起來。
見那樓換弓,張飛根本沒有和他對射的意思。
那樓後撤張弓,張飛挺長矛在前,迎難而上,繼續衝刺。
嗖!
一箭飛出,張飛蛇矛一挑,便將其撥開。
嗖嗖嗖!
那樓箭矢如連珠。
蛇矛微顫,前方的鋒銳處如活過來一般,銀光燦燦,光蛇擺尾,挑的箭矢紛紛揚揚。
張飛策馬如風,蛇矛如影,趕到那樓跟前,突刺而來。
那樓來不及再開弓,掄弓招架。
“去!”
張飛大喝一聲,將弓挑斷,崩飛而出。
“好!”
城樓上,立時響起喊聲。
“擂鼓!”賈詡滿面紅光。
“又狠又快!”張遼目綻精光。
“確實了得!”徐晃點頭,又補充一句:“勇猛並在,舉世稱雄。”
鼓聲起,強弓脫手,那樓慌取長戟。
才抬起時,張飛蛇矛一壓,製住了他的長戟。
兩馬相近時,張飛於懷中取出銅錘,擲向那樓。
一錘正中腹部,雖有虎骨阻攔,依舊讓那樓大叫一聲,口吐鮮血。
但凡鎧甲一類,可防銳器不可防鈍器。
鈍器靠的不是刺傷,而是震擊。
例如你帶個鐵盔,一錘子榔下去,鐵盔沒破,但你腦袋裡估計已是一團漿糊。
張飛手再一壓,那樓兵器脫手。
“不好!”蹋頓表情大變,喝道:“速退!”
那樓兵器已失,又被張飛打傷,急忙撥馬轉身,欲逃去。
“哇!哪裡走!!!”
張飛快馬追來,又是一聲大吼。
那樓本就被震傷心腹,聽得這一聲吼,整個人都是一顫。
就在這片刻功夫,張飛蛇矛已出!
噗!
鮮血飛濺中,從後脖刺入,往上一挑,整個人便飛離了馬背。
人在半空,咽喉前後破碎,鮮血不注,嘴角血如飛,眼中透著痛苦和死氣。
蹋頓遍身冰冷,匆忙大叫:“認輸!”
噗!
張飛又起蛇矛,刺向那樓腹部。
骨甲都被撞破,蛇矛穿透那樓身體,扎了個對穿。
人掛在蛇矛上,四肢垂落,鮮血滴落。
沒了半點聲音,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蹋頓心口一震,面色蒼白。
烏丸軍中,既驚又怒,像是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狗,發出尖銳的吠聲。
城樓上在片刻停頓後,爆發出歡呼。
“好!”
“張將軍無敵!”
“烏丸狗死了,烏丸狗死了!”
“殺得好,解氣!”馬延道。
賈詡面帶笑意,點頭不止。
“算是替公明報仇了。”張遼拍了拍徐晃的肩膀。
徐晃笑著點頭:“少不得要敬他幾杯酒。”
眾人皆大笑,心情暢快。
那樓死在陣前,讓蹋頓心痛萬分。
“早已說過,隻分高下,不斷生死,你們違規了!”
“實在不好意思。”
張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是那樓的。
衝著蹋頓友善一笑:“這什麽樓很是了得,俺要是留手,沒命的就是俺了。”
說完,一抬腳,將躥在蛇矛上的人踹飛出去。
砰!
那樓後背朝天,趴在地上,血流滿地。
想起之前的囂張,看著如今的慘狀,讓烏丸軍眾人心頭一陣發寒。
所有人都知道那樓了得,那樓是蹋頓直系部隊中,最能打的一個。
那樓倒下,就像一面旗倒了下去,把眾人的心都潑冷了。
“單於不必難過。”
“既然那樓將軍死了,我們便不要你們一萬黃金了。”
城樓上,賈詡笑眯眯的開口:“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出了人命,是誰也料不到的。”
蹋頓嘴角抽了抽……你看我傻嗎?
那樓回馬之後,張飛下手,都是奔著要害來的。
穿透咽喉,拋飛半空,還來個前後貫穿、一矛到底。
那模樣,生怕那樓不死。
蹋頓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壓下心痛。
那樓死了,現在要做的是再振士氣。
片刻後,他讓自己表情如初,在兩軍呼聲落下時,再度開口。
“張將軍下手如此果決,倒讓我有些為難了。”
張飛已回城樓,嘿了一聲:“何意?”
蹋頓一笑,拍了拍腰間的佩刀:“拿了你家的俘虜,不知作何處置。但願前線將士下手穩一些,莫要傷了籌碼才好!”
聽到這話,賈詡大笑起來:“單於,幾乎全軍覆沒,讓消息走的著實有些慢啊!”
蹋頓目光眯起:亂我軍心?
他側頭,道:“吩咐左右,賈詡再亂我軍心,可能會趁機而出。”
那樓死了,再趁機說假話打擊一波士氣……恩,算盤打得不錯。
“三軍折將,確實心痛,但不需太過。”
“大局之勝,不在一人之勇。”
“文和先生也莫要太過得意,以免大起大落,落了心病。”
蹋頓說的很明白,瘋狂為自己挽尊。
“哈哈哈!”
城樓上,賈詡張飛等人憋不住了,都大笑起來。
“蹋頓,你還活在夢裡呢!”
“漆垣已失守,趙犢、胡西、和院等人皆已伏誅!”
“王凌投降,魯昔被擒,烏丸被俘兩萬余人!”
“你自以為得意的計謀,只是徒做了他人嫁衣,還在此沾沾自喜,做著陣前美夢,真是貽笑大方!”
蹋頓面色一沉,喝道:“住口!”
“一派胡言!”
“漢人居心叵測,欲亂我軍心!”
“單於神機妙算……”
這時,後方一騎快馬來到蹋頓身邊:“單於,大事不好!漆垣城破,王昶隻帶十數人脫身,傳來急報,讓您撤軍!”
王昶原本應該早到了,但路上被堵截多次,為了躲避漢軍,又是藏匿又是繞道,才拖到了現在。
抵達蒲子城後,聽聞蹋頓在前線跟賈詡對峙,又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你說什麽!?”
蹋頓大怒,一手扯住來人衣領。
“王昶就在後軍。”那人道。
蹋頓目呲欲裂,忽然喝道:“兩軍陣前,豈敢亂我軍心!?”
拔起刀來,將人斬殺。
城中忽發鼓聲,張飛張遼領兵殺出。
蹋頓倉促應戰,抵了一陣,士氣有虧,急收兵後退。
漢軍蜂擁而來,好在蹋頓早有準備,於兩翼布置人馬,及時擋住了漢軍的衝鋒。
烏丸軍丟下千余屍體,退回蒲子城。
一擺脫漢軍,蹋頓便急召王昶來見。
“賈詡所言,句句是真!”王昶歎了一口氣,同情的看了蹋頓一眼。
賈詡說話的時候,他就在蹋頓身後不遠處,看著蹋頓吹牛皮……
擔心蹋頓吹得太過分,他才臨陣上報。
但他沒有站出來,而是讓人把話告訴了蹋頓……不然,被剁死的就是他了。
隨後,他又將細節之處,都告訴了蹋頓……兄弟,你的計謀被識破了,恰好給對方助力,一下玩沒了兩萬人。
“賈詡說的是真的……”
“我竟然為此得意……於兩軍陣前說了大話……”
憤怒難受之余,一股深沉的羞愧感,不斷襲上蹋頓心頭。
張飛應該就是來送信的,賈詡之前就知道了真相……
他看著我吹噓的時候一定滿眼嘲弄。
現在賈詡和漢軍一定在嘲笑我。
不對,自己人估計都覺得尷尬……
對了,龐統也贏了自己,識破了自己的計謀,並且將計就計。
繼諸葛亮之後,自己又輸給了個小子。
自己真的又輸給了個小子!
我文韜武略,為何屢在豪言之後栽跟頭?為什麽打誰都不行了?
我的天,我自信一點、說點好聽的,鼓舞士氣有錯嗎?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太羞恥了!
蹋頓乾脆一閉眼,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單於!”
“單於您睜開眼!”
“單於您怎麽了?快醒醒!”
暈過去的蹋頓,滿臉通紅,像是被血氣凝滯。
他隻想說:
別喊我。
我不想睜眼。
我想暈一會兒。
別晃了,求你們了,配合一下吧!
ps:章末不佔字數,不看跳過便是。
1.烏丸不菜,烏丸不菜,烏丸不菜!曹操北伐烏丸是一次軍事冒險,他自己都一陣後怕,承認贏得僥幸。
把烏丸寫的能打一點不是很正常嗎?如果曹操虐的都是菜雞,那能證明曹操很強嗎?並不能。
這些遊牧民族一直很強好吧。只是兩漢三國的強大,壓住了他們,三國之後中原政權走向衰弱,結果如何?
再看看歐洲那些人,被遊牧民族捶成什麽逼樣了?
他們很強,但兩漢三國更強。分裂的東漢都能揍翻他們,這才能說明漢的強大。
2.一開始就說了,武力主要參照演義:五虎和五子的單挑能力從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刨除呂布之後,蜀漢五虎是第一檔的武力線,總體優勝於五子:趙雲、馬超都以極快速度擊敗過張郃,而張遼跟張郃長回合持平。
典韋許褚龐德,在曹營武力算是特一檔,強於五子,是跟蜀漢爭奪武力水平線。——五虎典許龐都是給的超一流線。
五虎之後,五子優勝於東吳那一票人。(於禁不擅武藝——其他五子都是中強一流線)
孫策太史慈在東吳是武力特一檔的人,比其他人強。——弱超一流線
總體來說:五子弱於五虎,但可以跟五虎打;十二虎臣弱於五子,但也能交手,打的有來有回。——東吳那票強的勉強一流,弱的只能二流,少數弱二流。
可一旦拿掉中間一檔,用五虎去捶十二虎臣,那差距就相當明顯了,看演義筆法,雙方都沒有交手的意義~
3.沒有哪本正史說過張飛是小白臉。
沒有哪本正史說過張飛是小白臉!
沒有哪本正史說過張飛是小白臉!!!
別總說正史裡張飛是小白臉,正史你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