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劉備將來信交給徐庶。
徐庶看後,表情立變的嚴肅起來,道:“我等雖暫時脫險,但將來勢必還要面臨他,自損一將,替他再添一將,實非明智之舉啊!”
劉備沉默片刻,最後搖頭歎息:“郝昭已盡力,我無力救他,怎忍心讓他與諸將士白白送命?”
“莫說我要他投降,便是他自己降了,也怪不得他。”
投降和背叛,歷來是可恥的事情。
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伍子胥叛楚歸吳,古人都表示能夠理解。
而如今郝昭的情況呢?
劉備自己敗了,並且挑近路直接逃入了涼州,郝昭是被他丟在南邊的一路孤軍。
可以說,是劉備負他在先。
“我以仁義立足,以仁義待人,以仁義收心。”
“郝昭之危局,錯皆在我,今我能救而不救,又有何仁義可言?”
“周王猛將眾多,再添一人又如何?我今至險地,唯剩仁義二字,害了郝昭,必失人心!”
聽完劉備的話,徐庶啞口無言。
“來人,取筆來。”
“喏。”
劉備寫下一封書信,交給徐庶:“傳於他吧。”
徐庶歎了一口氣,接過信退了出去。
就在他轉身之後,劉備將藏在手中的一張小紙條,丟入了旁邊的燈盞中……
河內。
等待之中,後隊也逐漸趕到。
落在最後頭的魏延、蔣義渠兩部,也在將步兵安下後,率騎南下。
冀州方面,出擊兵力和將領都被抽調出來,暫時轉為防守姿勢。
當然,周野毫不掩飾的動作,也讓身在渤海的曹操松了一口氣。
他開始將各大主要將領撤去,調他們往兗州、豫州一帶。
而他自己,則依舊待在渤海——怕就怕,這扒皮又來個聲東擊西,搞出什麽么蛾子來!
得知魏延歸了大軍,周野即刻召他和蔣義渠來見。
“拜見主公!”
“拜見大王!”
“起來吧。”
周野含笑點頭,道:“此番你二人斷後,成功瞞住了曹操耳目,為奪取並州立下大功。”
“此番南歸洛陽後,重重有賞。”
“多謝主公(大王)!”
魏延滿臉喜色,而蔣義渠則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自己這個穿越者混的不行,找個穿越的大腿抱著也不錯啊,好過跟著袁紹擔驚受怕。
你的秘密,我一定會挖掘出來……周野如是想到。
兩人退下後,他又單獨召見了魏延:“事情如何了?”
魏延面露苦澀,道:“主公,此人防備心極重,凡是吃的東西都要自己過手,要給他喂下去不容易啊。”
“你就不知道用些手段嗎?”周野不悅。
“用了啊,兩番色誘,他都不中套。”魏延搖頭,將事前後說了一遍。
“噗!”
周野身旁,端坐的和玉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狹長美目中,含著些許笑意:“魏將軍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啊。”
魏延大囧。
“此前行軍在外,機會很少。”
“這番歸去,可以暫歇一二,你可要將機會把握住了。”
周野揮手,道:“要是辦不好,那東西就別想要了!”
對於魏延,周野還是很清楚的:貪名貪財。
貪名,所以喜歡裝,甄宓胸脯裡還揣著他的小本本呢。
貪財,所以好賭,喜歡找搞錢的路子。
這算壞處嗎?
不算,世人幾個不愛錢,幾個不愛裝筆?
說不愛的,要麽就是真君子,要麽就是跟姓馬的一樣,裝過頭了。
“我已有了新的對策……”
魏延點頭退下,離開之後,迫不及待的就奔著一處大營去了。
張飛因打不破城池,心中很是鬱悶,日夜立在營前,很是顯眼。
“不如試試,萬一他願意呢……”
魏延一握拳頭,快步走了上去:“翼德兄!”
張飛回頭,嘿了一聲:“文長兄弟,此番你二人斷後,可是立了大功,回頭請俺喝酒!”
“一定!”魏延點頭,將腦袋略低:“若是翼德兄願意幫我一件事,莫說是喝一頓酒,我送你一車好酒都行啊!”
“哦!?”張飛眉頭一挑:“說來一聽。”
魏延左右看了看,確保沒人之後:“你幫我親個人~”
“啥?”
“你幫我親個人!”
張飛聽得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天下竟有這樣的好事?你給俺送婆娘,還給俺一車好酒?”
讓我去親人?那不就是拉皮條嗎?
這魏延,有意思啊~小夥子很上道嘛……張飛笑容燦爛。
魏延尷尬一笑:“那是個男的,您介意嗎?”
張飛笑爛了的臉立馬沉了下去,眼睜的跟要吃人似得,須發皆張:“滾!”
“翼德兄……”
“滾!不然揍死你!”
張飛提起拳頭就要打人,魏延抱頭鼠竄而去。
轉身沒幾步,又見趙雲來了。
張了張嘴,還沒等開口,趙雲平靜的目光掃了過來:“文長是有事嗎?”
這是鐵正經人,真要跟他說估計能捶死我……魏延到嘴的話吞了回去,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他不再猶豫,走到一處大營。
大營門口立著一杆旗,旗迎風飄揚,上面寫著一個字:馬!
“文長。”
馬超側頭,面露訝異之色:“來此可是有事?”
魏延搓了搓手,道:“不錯,確實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說吧!”馬超是爽快人。
“是這樣的……我要請您替我……給人喂個藥。”
“嗯?”馬超一愣,笑道:“說清楚。”
“他必然是不會同意吃下去的,要出其不意,就得把藥含在嘴裡,給他突然喂下去!”魏延一口氣說完。
馬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要害人?還要我幫你!?”
“不是不是,我哪會害人,哪有那個膽啊!”魏延連忙解釋,手指了指頭頂:“此事完成之前,不好細說。”
看了魏延動作,馬超坐了下來,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你,連個藥都做不到,還要請我來幫忙?”
“再說,嘴對嘴這種事……我馬家屢世公侯,豈能做這種勾當?”馬超似乎不高興,將臉別到一邊。
“不讓您白做,我給……”
“給多少錢!?”
魏延話說到一半,馬超就給他打斷了。
魏延一咬牙,豎起一根手指:“十萬錢如何?”
馬超又把腦袋別了過去,表情淡漠:“我家屢世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