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傻還怪我?”周野樂了:“這是什麽理論?”
“你不是總說智力智力嗎?我腦袋裡的智力,肯定讓你拍到下面去了!”呂玲綺一臉埋怨:“搞得我屁股都變大了,再這樣要追上馬肉墊了!”
馬肉墊,是她給馬雲祿起的外號。
周野眼睛往下一挪:“那我打下邊,是不是能把智力拍回去?”
“誒!?”
呂玲綺眼睛一亮,身體往後一撅:“你試試!”
啪!
“再來!”
“進去打,別讓其他人看到。”
“有人嗎?”
“有,很多賊眼盯著,等著看呢。”
“誰啊?”
“一群老色痞!”
……
楊懷一路往南,抵達江陵城南面附近,一支軍在此等候。
郭嘉在此,邀請楊懷面談。
楊懷略作猶豫之後,應邀而往。
郭嘉照樣備酒,笑道:“在此叨擾,有幾句話要告訴都督。”
“軍師請講。”
“都督乃是蜀人,自蜀中而出,有幾條路,將軍可知?”
“自然。”楊懷點頭,道:“路有兩條,走東順長江,走北出漢中。”
“然。”郭嘉哈哈一笑,道:“東面歸路,有冠軍侯大軍;走北回去,需過襄陽、度南陽、經司隸,若僥幸抵達漢中,尚再破趙雲,方能得回。”
“郭嘉在此,預祝將軍完成任務後,能一路平安歸去。”
郭嘉舉起了杯子,而楊懷的手卻開始沉重。
沉重到發抖,舉不起輕巧的酒杯。
完成任務……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再回家……回一個不可能回得去的家!
兩條路,都被堵死了!
除非擊敗冠軍侯,否則一旦開戰,跟冠軍侯交惡,自己還有麾下這些人,都別想回去!
楊懷幡然醒悟,從甘寧讓路那時起,自己就沒有回頭的路可走了。
他和麾下這兩萬人,已成了冠軍侯虎口中的孤軍。
可惜,身在局外的劉焉並看不清這一點。
為何他看不清?
因為他不知道冠軍侯到底有多強,這種強不是強在動手上,而是他不用動手,兵馬往這一壓——江陵根本不敢動!
在劉焉看來,荊州還有南郡,那是劉表老巢,還有襄陽江陵兩個重鎮,有許多兵馬;
楊懷涉入當中,是一筆生力軍,可以起到牽製支援的效果;
只要南郡的盤給整活了,試一試的劉焉又可以添兵進來。
離開益州時的楊懷,也是這樣想的。直到走到江陵城下,他才看明白了:
劉焉要麽別救,高高掛起;
要救就得派出決定性的力量,至少能跟冠軍侯碰一碰的力量。
派兩萬人來,說少確實不少,但對於強勢的冠軍侯,和不敢動彈的荊州軍來說,就顯得有點滑稽。
想清楚的楊懷太難了:
一、現在回頭,回不去了,回去也沒法交代;我讓你去救人,你去幹嘛?觀光吃喝,還連吃帶拿?
二、放棄回家,那就只能入城,入城就是跟蔡瑁一起守城,對付冠軍侯。冠軍侯已經說了,動起手來,那就不談感情了,楊懷也別想走了。
三、入城……
——楊懷猛地看向郭嘉。
這第三點,他不敢想。
但他敢保證,這就是冠軍侯和郭嘉的意思!
郭嘉笑容依舊,從袖中取出三封信來:“第一封信,是國相荀文若傳給我的,將軍也可看看。”
楊懷瞅了一眼,嚇得差點坐不住。
“奉孝轉告主公,切勿憂攻城之事。我已調配糧草,起侯國與豫章各處之兵,共騎兵四萬,步軍十三萬,水軍四萬,由馬超、張遼、徐盛三將統領,奔赴南郡戰場。先破荊州,再取益州!”
二十一萬兵馬!
要燒很多錢,風險也非常大,但楊懷不敢懷疑,冠軍侯的財力他已有領略,拿出這個人數不是問題。
加上冠軍侯現在南郡的將近十萬人,整個江陵戰場就能投放三十萬人。
除此之外,緊靠南郡的南陽,也是冠軍侯強兵囤積之處。
還有接到自己來信連頭都不敢冒出來的江陵駐軍……
這一切,讓楊懷越發絕望。
“乾!”
郭嘉笑吟吟的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楊懷覺得,杯中的酒,格外難咽下去。
好在,郭嘉是個好人。
不只給他帶來了煩惱,還給他帶來了喜訊。
“這兩封信,是分別交給劉磐和蔡瑁的。”
“都督若替我將信送給二人,將來城破,我依舊讓路,送都督還益州。”
“都督若藏好此信,放在身上,將來城破取出來,依舊可做通關文牒,護你還鄉,絕不阻攔。”
“但都督若毀去此信,那就——生死由天!”
郭嘉笑著搖頭。
楊懷目光一縮:“軍師這是何意?”
“不可說,不可說。”
郭嘉笑著起身,端起杯子:“再喝一杯,該作別了!”
他滿飲杯中酒後,大笑而去。
“都督一路走好!”
起身的楊懷,手心裡滿是汗水。
他帶著大軍再次往前推行一段,到了城下,派人前往城中報信,讓人開門。
同時,按捺不住的楊懷,拆開了那兩封信!
拆開的第一封,是給劉磐的,內容很簡單:勸降!
但用詞頗為激烈,帶有責怪他無禮之意,在最後才表示,只要劉磐願意投降,可以寬恕他之前的過錯。
這一封,倒在楊懷意料之中。
他又打開了第二封,是給蔡瑁的。
字很少,卻刺的楊懷眼睛生痛:
“可與楊懷聯手,取劉磐首級,再獻江陵城,滿城得免死!”
“此信若被城內人所知,我豈還有命在!?”
楊懷大驚,用力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