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但當中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閻行問道。
“王平所部五千人,卻一人兩馬。”
“一人兩馬?”閻行眼睛一瞪,隨後咬牙切齒的一甩袖子:“有錢了不起嗎!?”
“將軍,你說這當中會不會有詐?”傅肜有些疑惑。
“諸葛亮只是錢多馬多罷了!”閻行難免眼紅,道:“一人兩馬,馬累了便換一匹跑,這樣速度便快了。”
“他很擔心雁門戰局,唯恐馬超支撐不住先敗,所以才會如此急迫,讓王平強行軍!”
這個解釋很合理,除了這個解釋外,傅肜自己也想不出這裡面能有什麽詭計。
“如果真如將軍所言,咱們接下來可要撞大運了啊~”傅肜不禁道。
閻行一拍拳頭,欣喜的望著他:“不錯,咱們要撞大運、發大財了!”
王平來了,還帶著這麽多戰馬來了。
即便不能將他們一戰全滅,但只要王平一敗,他還顧得上這些戰馬嗎?
奢侈一點,吃也夠他們吃一陣得了!
“哈哈哈!”
閻行大笑,端起稀飯喝了個乾淨,朗聲道:“這麽大一塊美肉上門,可不能輕易錯過!”
消息傳回來時,王平所部已經入城修整。
從鑿台到閻行所在的位置,步兵要幾日,但騎兵如果跑得快,一天就能趕到。
閻行開始抓緊時間準備,守株待兔。
這一夜,王平暫停在鑿台。
而押送糧草的民夫和馬匹部隊,則抵達了緊靠鑿台的榆次城,同樣在此歇腳。
清晨時分,修整完畢的王平開始領軍出發。
但,情況有了一些變化,他部下的人不再是雙馬,而是單人單馬。
等斥候再次將消息告知閻行的時候,王平距離他只有幾十裡的位置了。
剛和諸將喝了一碗粥的閻行心情大好,正在告訴眾人光明就在前方,即將發上一筆大財。
“將軍!”
“王平已至,但所部有些變化。”
閻行笑意不減:“變化?什麽變化?”
“不再是一人兩馬,而是一人一馬。”斥候道。
“他娘的!”閻行急的把碗都摔了:“這臭小子,看來是防著我啊!”
傅肜沉吟片刻,道:“王平應該是將昨天趕路的馬歇下了,不然沒有這麽快的速度。”
閻行點頭,道:“不管了,來多少吃多少,把他給我打回去!”
一個時辰後。
閻行帶領伏軍發現了正在趕路的王平,臉上笑容逐漸綻放,手一揮:“放箭!”
嗖嗖嗖!
箭雨爆發的時間,王平外圍部隊被放倒不少。
“敵襲!”
軍中立馬驚起喊聲。
王平控制好受驚的馬,手提大刀,怒聲喝道:“往後收縮,盾兵舉盾!”
“喏!”
只見陣型略動,一排兵士拍馬上前,支起一面面盾牌。
這些盾牌也頗為特殊,平時折疊放在馬上,需要時再將其展開。
防禦面積大、體積小、容易收納攜帶。
當然,優越的攜帶性能,使它們失去了一些防禦力。
但對於以速度突出的騎兵而言,也足夠用了!
王平的部隊反應很快,迅速擋住了第一波的箭矢攻擊。
“反應真快啊!”閻行歎了一口氣。
別看小小的舉盾設防,要順利、迅速的做成這件事,可也不簡單。
如果換成一隻弱軍和膽小將領來,一遭伏馬上就亂了,然後回頭亂躥。
顯然,王平年紀雖小,但經驗很足。
遭到埋伏第一反應不是跑,而是壓住陣腳!
既要腦子反應快,也要膽子撐著。
“將軍你看。”傅肜指著一些被射到的周軍士兵。
他們先前中箭趴在地上,等王平架起防禦之後,竟拔出了身上的箭矢,往盾後爬去!
“怎麽回事!?”閻行驚了。
“應該是甲胄和衣服問題。”傅肜頗為無奈的搖頭,道:“跟他們打仗,時刻能看到錢在發光。”
對於其他諸侯而言,肯定不能做到每個士兵都穿甲,就是蒙一層鐵皮也做不到。
鐵皮不要錢?做工不要人力?
衣服更是兜得住屁股就行,到了冬天就只能扛了。
但周野軍顯然不一樣,精銳有鐵甲,其他兵士也有細甲,裡面還帶厚衣服。
如果是砍過敵人的,立有軍功的,搞不好還能混幾件牛皮穿著。
箭矢威力也就那麽大,等穿過這些玩意之後,射到人體傷害就非常有限了。
“又在老子面前炫錢來了!”
閻行大怒,舉著長矛就殺了出去:“給我衝,看他們那豬皮能不能擋的住咱們手上的家夥!”
跟周軍打仗不能耗,越耗越氣人,嗎的。
“兄弟們上,砍翻他們,剝衣奪馬!”
伏兵四起,一擁而上。
“我當是誰,原來是閻狗!”王平大罵一句,躍馬縱刀直取閻行。
“王平小子,南陽見你時還穿開襠褲,現在就能打仗了?”閻行諷刺道。
“放你娘的屁!”
看著策馬衝來的王平,閻行有些驚訝:這小子竟然敢跟自己過招?
當!
一刀落下,他目光一綻,忍不住讚許道:“好小子,幾年不見,真長成個漢子了!”
“那可不是,你把婆娘借我,我能讓你多個孩子!”王平哈哈大笑。
閻行惱怒不已:“你是吃了屎嗎,嘴這麽臭!”
“怎麽,你想吃嗎?”王平反問一句,掄刀猛戰閻行。
最開始,他先跟著關羽、黃忠、魏延幾人學刀法。
跟著趙雲、馬超學騎術劍法。
等到入門之後,才領略到搏殺共通,又開始跟著周野學鍛力、搏殺、戰術兵法。
差不多了,開始跟著諸葛亮一邊實戰磨練,一邊繼續學習打仗的竅門。
他是周野嚴格意義上的第一個徒弟,但卻有眾多師父,早已超出了自己原有的高度。
雖然年輕,但不可小覷。
這一場鬥,他竟足足和閻行鬥了四五十回合!
須知曉,閻行在西涼,可是勇力與馬超齊名的人物!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戰多少回合!”閻行大笑,興致徹底上來了。
所部也展開了包抄,呈現四面夾擊之勢。
王平所部雖戰力不俗,但終究是吃了人少和被圍的虧,久戰不利。
“將軍當速脫身!”
後方司馬擔心王平戀戰,當即大喊起來。
“突圍!”
王平撤了刀,回頭喝了一聲。
“想走?你走得了嗎?”閻行再度逼來,死粘著王平不放。
傅肜也帶著人開始向王平後部運作,想要徹底斬斷他的歸路。
不行,我必須擺脫這家夥,帶著人殺去盂縣城……王平心中暗暗思索,忽對閻行大喊道:“閻行,想吃屎嗎!?”
“你小子!”閻行又氣又笑,咬牙切齒,隻當王平又嘴賤了。
“你先別動,我坐在馬上給你屙一泡怎麽樣?”王平再喊,把手往身後伸去。
“暗器?”閻行盯上了他的動作。
唰!
只見王平掏出一個布包似得東西,衝著閻行砸了過去。
“雕蟲小技!”
閻行不屑冷笑,槍一起,將飛來之物刺破。
砰!
只聽到一聲響,那包裹炸開,當中黃物飛濺,惡臭散發,洋洋灑灑潑的閻行滿頭滿身。
閻行一怔,臭味無可遏製的襲入鼻腦。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