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安撫吳夫人和趙氏後,在吳縣暫時駐下歇息。
冠軍新城方面,委派的中低層官員已在路上。
原吳郡所有大小官員,全部一擼到底,沒有任何阻力。
因為阻力官員基本上都死絕了,剩下的都是小雜魚。
至於一直稱霸吳會的大小勢力,要麽已經跟泥土混成一體,要麽正在努力。
吳會帳面上只有二十七個縣,但周野吩咐那邊派發的新任官員是按照八十到一百個縣來的。
原因很簡單,吳會地盤和人口都有,建制少是因為隱藏屬性大、政治開發程度低。
派這麽多人來,周野就是要開發的。
殺戮是先行,改善是後續,這樣既能收民心,又能迅速增強硬實力。
阻力徹底消失,百姓拿了田地又乖乖聽話,重新洗牌之後要發展,簡直不要太容易。
安排好一切事之後,周野用系統的拓印本,從左慈身上拷貝下來十個最重要的技能。
第一時間,周野就讓人把三本左道之學給諸葛亮送了過去。
但即便如此,這家夥的家底還是沒掏空。
“上刑!”周野大手一揮。
左慈很聰明,知道自己所掌握的修行法是活下去的本錢。
在受刑過程中,用精神催眠,直接讓自己進入假死狀態。
“這催眠術簡直了。”周野忍不住驚歎。
“與他的體質也頗有關聯。”拷問左慈,張寧自然得跟著。
根據她的觀察,左慈的身體熱度同樣要比常人低,閉眼即睡,睡時如同動物冬眠一般。
她推斷,這或許也是一種長壽的訣竅:龜息。
“問不出什麽了,不如宰了吧!”
舞銀深眼中有厭惡之色,這道人給她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重要的是,蠻人多密信,左慈曾去過五溪傳道,讓他們奉若神明——就像是被詐騙過的人,看到落網的傳銷頭子。
“還能問。”
“他死不松口,正說明他想憑此而活。”
“有需求,就會有軟肋。”
周野笑了笑,摸出一本秘籍,搭住了張寧的香肩:“我們先去參考此典。”
張寧瞥了一眼,臉登時紅了。
左慈就沒松口過,周野這東西哪來的?肯定是自己瞎編的,八成是又研發了什麽新姿勢……
兩人走後不久,一身白甲的和玉走入大帳。
居高臨下,俯視左慈:“道人,醒來。”
她的聲音冰冷中帶著成熟的細膩,既勾人又極具侵略感,多數人心生恐懼,不敢冒犯。
“醒來!”
和玉呵斥一聲,左慈依舊在沉眠中。
她怒了,一巴掌抽在左慈臉上。
左慈在地上滾了三個圈,依舊呼呼大睡。
和玉拔劍,直接衝著左慈砍了下去。
左慈睜眼:“我死了,周王想要的東西便永遠得不到了。”
“知道怕了?”和玉冷笑,收劍入鞘:“痛快一點說出你的要求,本王可沒那好耐性!”
“周王手段,貧道已領略,敗的心服口服。”
“願他海量容人,饒我一命,許以國師之職,貧道定全心輔佐。”
“讓他當諸文武、名士、百姓之面,立諾公布。”
說到這,他竟坦然一笑:“我知周王一諾千金重,從未食言過。”
從未食言,所以信用越來越值錢。
古人重名,他們相信周野不會輕易讓這麽好的信用之名敗壞。
如無意外,信諾將隨他名留青史。
“你還真敢想!”和玉冷笑不已。
左慈神色平靜,道:“我還有一批金藏。”
“你說有便有麽?”
“貧道遊歷人間多年,出入諸侯、世家、豪族之高座,又驅弟子行事,更曾指點於吉、張角,豈無財乎?”
左慈搖頭,笑道:“黃金十萬斤,願贈周王,換取國師之位,並不過分。”
“先帝在時,五百萬可得三公之職。黃金十萬,可是價值十億。”
柳眉微挑,和玉收回目光,道:“等著!”
這個數字過於誇張,她不信。
第一時間,找來忙碌的諸葛和陸家父子,詢問此事。
“早年間,他曾從陸家取走黃金三百斤。”
“傳言,此人亦精通堪輿此術,朱家曾與之合作,尋過祖先墓葬。”
陸駿知道的不少。
和玉是北人,在經濟方面會相對較差,但現在也算是聽明白了:
左慈是天底下最大的騙子,看似低調,實則和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團都有交集。
人家騙百姓,他騙的都是高層,這樣的人能缺錢?
暗中,他還扶持了不少勢力和人物,這又是一筆收入。
這家夥還會堪輿挖墳——那就鐵定有錢!
有錢加上身懷絕技……確實是個行走的寶藏……和玉輕輕搖頭:“但大王對他殺心堅定,此人必死!”
是為了好處違諾,還是堅持諾言舍棄好處?
陸遜攤了攤手:“無解。”
行兵打仗,他在行;談起政治人情,他也懂。
但這件事,看起來確實是沒辦法了。
“並非無解,我有一計。”一直沉默的諸葛亮突然開口。
“嗯?”眾人都看向他。
陸遜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一些不信和懷疑。
同為年輕人,同樣的優秀,這是很正常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諸葛亮笑道。
他的策略開始施展,好奇的陸遜是全程跟著:
第一次,他先讓人將左慈放入一口大鍾之中,將大鍾敲響。
轟!
左慈險被震死,但他很快進入沉睡,又如之前一般。
被放出來後,他略皺著眉頭,掏了掏耳朵。
憑借強大的精神力和異於常人的身體,他扛了下來,笑道:“這些小道,不必再用。”
諸葛亮人沒在,他還得忙活其他事,朱皓手一揮:“下一個!”
這一次,他被放進一個六角陣中。
頭頂太陽,六面是銅面,忽然,那些銅面被翻轉過來——是鏡面!
刺目的光,給左慈來了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很快閉上了眼。
“對著他眼皮照!”朱皓喝道。
半個時辰後,他被再次拖出,眼眶通紅有淚,視物模糊,但不至於失明,還能看得見。
“數日之後,我便能恢復。”
“如此小道,於我無用。”
左慈全無懼色,神態自然。
看到這,陸遜已經開始搖頭:他還以為諸葛亮有什麽高明之法。
他想再次跟去,朱皓攔著:“接下來你未必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