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含煙目帶疑惑之色,將那錦盒打開。
正是那件【玄玉王衣(女)】。
她將之拿起,美目有驚色:“比蠶絲還要光滑!”
“夫人試穿之。”周野笑道。
鄒含煙點頭,抱著衣裙走入房中。
正換著,周野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嘩!
她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發出驚呼聲,而是猛地轉過身來。
黑色長發及腰,連帶著墨玉色的裙子甩出一道波浪。
長發還沒來得及盤起,自然垂下,更顯幾分傲然與冷豔。
黑裙在腰間索得很緊,突出了那份細腰。
裙子給量講究,修身至極,裙擺筆挺,緊貼長腿,不似其他衣服那麽寬大。
如此一來,將翹臀和豐胸的弧度襯托的更加驚人。
一眼上去,給周野一種東漢職場女強人的既視感。
“好好好!”
周野點頭不止,眼中燃燒著別樣的興奮。
“好是好,只是有些大膽了。”
鄒含煙扯了扯兩側。
兩側依舊修有開衩,再往裡隔著一層輕紗,隱約可見晃動的美腿。
似能看到,又似看不到。
再加上那傲然冷漠的氣質,讓人想看又不敢看。
鄒含煙覺得不好意思,周野卻覺得妙到了極致!
“我只是一侯,夫人這般打扮,倒像是家裡養了個女王。”周野調笑道。
鄒含煙將手一端,輕聲道:“那你還不行禮?”
周野愕然,隨後作勢彎腰:“拜見女王……”
“含煙說笑的!”
鄒含煙連忙往下跪。
妾得給丈夫行禮,周野向她行禮,可是萬萬使不得。
砰!
好巧不巧,兩人的腦袋磕在了一塊。
兩人都是一愣。
隨即,周野也單膝跪了下來,扶過對方的肩:“要是難過,便哭一會吧,不必強顏歡笑。”
“不用。”鄒含煙搖頭,目光堅定:“古雲‘夫為妻綱’,含煙既是夫君的女人,鄒家與夫君為敵,便是與含煙為敵。
如今的我,先是廬江周家人,再是南陽鄒家人。
含煙心中唯有一念,便是替夫君整合鄒家和南陽大族。”
周野滿臉欣慰,點頭道:“這樣的話,也能減卻不少矛盾。”
一直明爭暗鬥下去,鄒家的下場會更慘。
鄒含煙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反倒給了鄒家更多的生存機會。
“等含煙處理好了鄒家之事,收拾心情,再來好好服侍夫君!”
“好。”周野大笑,道:“先做好鄒家的女王,再來我這傳授房中術。”
鄒含煙揚起臉龐:“好!”
這似乎才是真正的她,沒有了膽怯和含羞。
而在此刻,鄒遙早派人送出了兩封信,傳於曹操和劉備手中!
曹操端詳數次,眯起眼睛:“程昱,你來看!”
程昱彎腰接了過去,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主公有想法?”
“不得不說,很誘人!”曹操表情嚴肅,不見笑容:“這封信,劉玄德一定也收到了。你有什麽看法,說出來。”
“商人短見,不可取!”
程昱直接下了定論:“主公兗州何來?”
“冠軍侯作保,拿了一封象征性的聖旨,然後打下來的。”曹操道。
程昱點頭,道:“因為有冠軍侯作保,所以主公在那敏感時候奪下兗州,天下人卻不敢有怨言。
這靠的是什麽?是冠軍侯的名望!
我們等割地一方,列土為諸侯,但如果沒有名正言順的旗號,那就是流寇、就是反賊!
冠軍侯,就是我們的大旗,他只需要一開口,我們的行為便是正當的。
這是天下政事之識,不是一個做生意的人能懂得,所以我說他是商人短見!”
曹操深以為然:“所以,我們現在背離冠軍侯,不但給自己增加了風險,更是失去了背後的大旗。”
“至少在袁紹倒下之前,我們都要靠他這面大旗。”程昱點頭。
“那這封信,你怎麽看?”
“送給冠軍侯!”
“好主意,我喜歡。”曹操大笑,將信遞給曹洪:“給冠軍侯送去!”
另一邊,劉備亦得信。
“背之不義。”關羽眯起丹鳳眼,面帶殺氣:“鄒遙等,小人也,當誅之!”
“為財而不仁不義,我何顏立足於世?”
劉備點頭,將交給關羽:“讓人密呈於冠軍侯!”
賈詡正在和周野、鄒含煙商量時,許褚入門。
“有人送來密信,不曾留名!”
周野將信拆開,眼神一冷:“是曹操劉備送來的。”
賈詡也拿去看了,道:“鄒家等坐不住了,決戰之前,當肅清內部!”
“夫人請速行之!”
“好。”鄒含煙點頭。
周野從腰間摘下紫綬,走到鄒含煙面前,系在她的細腰上。
“去吧。”
“謝夫君!”
紫綬金令,便是周野的象征!
賈詡以周野的命令,讓鄒家和南陽大族,在鄒家祠堂相聚。
“這女人回來,也不知先拜見祖先!”
鄒遙面色冰冷,道:“將鄒勇的棺材抬上來,她一進門,便以此事難她!”
“大哥。”其弟鄒言開口,道:“冠軍侯鞭殺鄒勇之事,我已讓人傳出宛城之外。
要不了多久,天下人便知他之心狠歹毒。
為了護短,連自家親戚都能鞭殺,誰人還敢親近他?”
眾人皆點頭,道:“妙哉!”
“含煙小姐到!”
門口有人喊了一聲。
一道高傲的黑影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身後許褚,按劍而行,寸步不離。
“女子本不可入祠堂,看在冠軍侯份上,且讓你進來。”
鄒遙沉著臉,道:“自外而歸,先拜祖宗,再拜你亡兄!”
“今含煙過來,先為公事,再為私事,不拜祖亦不祭兄!”鄒含煙冷聲道。
“大膽!”
有族老大怒,喝道:“臨家門而不拜,是為不孝!不孝之人,天地不容!”
“先賢有言‘天地君親師’,我夫受命於天力救萬民,領命於先帝匡扶大漢;我今過來,先言忠再談孝!”
鄒含煙反駁道。
“你!”那族老氣的青筋冒起,卻無言以對。
鄒遙冷笑道:“你要談甚公事?可是替你夫君開脫殺你兄長一事?”
“冠軍侯雖是天下人稱讚的英雄,但此時過於殘暴,世人皆知!”鄒言亦高聲道,欲為此事定性,將周野的行為定為殘暴之舉。
“你亡兄就在,向他好好交代。”
“我們就在這旁聽便是!”
幾個鄒家人先後開口,對其施壓。
鄒含煙美目一凜:“趙雲國之忠臣,天下皆知!我兄紈絝,侮辱忠臣,冠軍侯之舉是為大義滅親,談何殘暴!?”
“你們身為長輩,不知對晚輩加以約束,其罪一也!”
“今我兄服罪而死,當告罪於天下,以火焚之,今又讓他入祠堂,其罪二也!”
“借此辱沒冠軍侯,妖言惑眾,其罪三也!”
“何人當家,出此妄言妄招,當問罪!”
鄒含煙黑袖一擺:“是哪個人,站出來!”
鄒遙大怒,拍案而起:“鄒含煙,你雖是冠軍侯的女人,但在鄒家只是一女人、一晚輩!家中之事,哪輪得到你來過問!”
鄒含煙面色不動,道:“含煙今日歸來,一是要接管鄒家。”
美目一掃,掠過在場每一個大族之人的臉龐:“二是要做諸位之主!”
“癡心妄想!”
“一派胡言!”
“一個女子,怎敢如此,這是侮辱我等!”
眾人大怒,爭相拍案而起。
“滾出去!”
鄒言更是一揮手,道:“來人,將她從族內除名,收回鄒姓。”
“鄒家無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