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周野斬了醯落,破了去卑軍馬,在白檀扎住了腳。
“哈哈哈!”
公孫瓚大笑而至,抱拳道:“承蒙冠軍侯來的及時,將那去卑嚇跑了,不然瓚少不了一場苦戰啊!”
羌渠亦是一臉感激之色,拜倒於馬前:“若非冠軍侯來的及時,我已死也!”
公孫瓚登時目光一沉,一提手便將他給扶了起來,皮笑肉不笑道:“單於哪裡話,若是讓外人聽了,還當某虐待了你。”
其後公孫越暗握刀鋒,抵住羌渠之背。
張郃一臉騰騰怒意,手握劍柄,欲斬公孫瓚,卻被郭嘉搖頭攔住:“不可輕動。”
“怕他作甚!?”張郃問道。
“公孫瓚在北地經營多年,如今我們情況不明,若裡外皆是明敵,大有不便。至於如何對付他,主公自有計較。”郭嘉笑道。
羌渠被威脅,目視周野,有求救之意。
“單於發信於洛陽,請本侯來馳援,可有此事?”
“有!”羌渠剛一點頭,背後的刀便刺破了衣物,險些入了皮肉。
他心頭湧起陣陣悲涼,本為南匈奴之主,竟落到如此地步。
也將公孫瓚給恨上了。
“信中亦說救了單於,有五千好馬,可有此事?”
刀雖在背後,但羌渠依舊點頭:“有!”
嗤!
血已染紅刀尖。
公孫瓚眸子陰沉著,忽而一笑:“單於,你可是與瓚亦有約定?”
羌渠歎了一口氣,再次點頭。
“那可是瓚將你救了出來?”
“這……”
公孫瓚救了自己不假,但要是周野不來,兩個人搞不好都得死!
而且,他以五千匹馬許諾公孫瓚,那也是被迫為之。
“冠軍侯。”公孫瓚笑看周野,道:“吾弟不曾見你嗎?”
“兄長!”
公孫范帶著輕騎趕路,亦到了。
看向周野時,目中帶著許多驚色。
他沒想到,周野真的擊破了醯落之軍。
“你可曾將我的話對冠軍侯說了?”
“自是說了。”公孫范點頭,對著周野一拱手:“冠軍侯,先來後到之語,您可還記得?”
脾氣好的張寧柳眉都豎了起來。
但兩人堅持要說歪理。
周野懶得跟他廢話,直問道:“好馬何在?”
羌渠面帶苦笑,道:“實在愧疚,我被去卑追殺,以至於好馬失手而去,如今落入他手,怕是被押運到後方了。”
他有些忐忑。
之前就是因為丟了馬,公孫瓚直接給了他一腳。
而周野比起公孫瓚地位可要高了不少,若是發起怒來,一劍劈了自己也不無可能。
周野一笑,道:“此事怎能怪單於?既馬在敵手,彼時我自行奪回便是。”
羌渠大喜,拜謝周野。
“好了,敵雖退去,但未傷根本,而且這是他們的地盤,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張郃、張寧,各引一軍於左右,提防包抄。”
“是。”
周野帶著人馬去前方布防,同時探得敵情。
去卑於北面百裡地下營。
繼承霍去病之後,讓他的戰爭直覺敏銳了許多,尤其是在這大漠之中。
戰爭觸感也相當敏銳。
他再次攤開地圖,仔細查看:“夫羅既以羌渠為誘餌,又知公孫瓚至,只要稍有消息,便不難猜到我已至此。”
“不錯,主公是說他還有後手。”郭嘉點頭。
“是。”
“所以還有兩路兵馬未動?”郭嘉笑著道。
周野亦笑,道:“先將他們擊退,再取那五千好馬!”
“只是有了這五千馬匹,我還是少了三千啊……”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主公這次不是看上人家妻子,而是看上人家的馬了?”
“說的什麽混帳話,我何時看上別人妻子了?”
“何後那不是嗎?”
“那是她自己送上門的,與我何乾?”
公孫瓚讓人寸步不離的監督著羌渠。
“兄長,看這周野的樣子,是要搶這五千匹馬了!”公孫范冷哼一聲,道:“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將他……”
“不可!”公孫瓚立馬喝止,道:“事情萬萬沒到這一步,馬應在去卑手中,我們稍許便追殺過去,將馬奪來。”
“是否讓周野同行?”
“自然,讓他壓陣在後!”
公孫瓚出了營帳,找到周野:“冠軍侯,我願為先鋒破敵,請你提兵在後,提防左右有人襲擾。”
周野搖頭,道:“敵人必有布置,今夜將會來襲,應當守住此地。”
公孫瓚一愣,隨後搖頭道:“應當乘勝追擊!”
周野未曾答應,也沒有約束他。
公孫瓚不禁道:“如若我勝了,馬應歸我,冠軍侯不得再搶!”
“那是伯圭的本事。”周野笑道。
“然!”
公孫瓚離開回帳,下令:今夜奔襲百裡,突襲去卑大帳!
去卑逃至北面,正好有呼泉和劉豹派來的人與之接洽。
“單於已知,遣二將領精兵一萬前來支援。”
去卑大喜,道:“我由中而進,就在今夜行事!彼時我衝入白檀,兩人左右擊之,周野可殺!”
三方商議已定,深夜行動。
是夜,馬摘鈴,人銜枚,趁著黑夜出發。
“漢升兄,茫茫一片,哪裡看得到動靜啊?”
“空曠之地,若有殺聲響起,數十裡尤可聞之,將軍莫要著急。”
黑暗裡,兩個人摸著瞎對話……
就在去卑等人行動時,公孫瓚提前出發了!
橫推七十裡地,對方營帳已不遠了。
公孫瓚按捺不住戰意,傳令全軍:“加速前進,今夜破敵立功!”
轟!
話剛說完,黑夜裡摸瞎的他撞上一彪人馬。
雙方都是一愣。
“公孫瓚!”
“去卑!?”
去卑人馬更多,雖驚而無慌,公孫瓚大吃一驚:“糟了,竟真讓周野給料中了!”
深夜偷襲能打,正面硬剛雖然不一定會輸,但要贏也很難。
自己損兵折將,只怕最終只能便宜了周野!
去卑卻不管那麽多,大笑不止:“給我殺,斬了公孫瓚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