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就渾身惡寒,以前借大鼻涕鬼的獨特鬼技限制敵人,終於自己也要體驗一次鼻涕的感覺了。我就地取出了須彌寶芥的招鬼棋,但幻心世界是無法把鬼手下喚出來的,我只是為了事先通知他如何行動。
我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通過祖神之力傳入了招鬼棋,“泡哥,待會我出去時,哼一句,你就立刻在裡邊往外釋放鼻涕,有多少放多少,一定要最粘稠的,你家主子表示不嫌棄!這次如果抵禦住了心魔所化的血沙狂潮,算你頭功!”
不得不說,真的太羨慕心魔了,雖然他在冰心絕地殞命還損失了幾件的逆天至寶,讓自己死而複生還奪舍了獲得黃道傳承的養子拆血,搖身一變成為了超等之境,不光擁有吸榨的黃沙領域,還有化為絞殺一切的散沙,連信仰之力的力子之間的微小縫隙也能滲透,更憑靈魂印記令比自己強大的相忘洞主Q博士對自己絕對忠誠……
這心魔才是人生的大贏家!
我們唏噓了片刻。
接著,我放回招鬼棋,崩碎了意念化身,意識回到了現實的軀體,此刻離進來之前過了三分之一個呼吸不到。我意念控制流金裝稍微寬松,接著極力的調動信仰之力挪動裹著手,躥下來握住了腰部的須彌寶芥,以體內恢復了一絲的聖力真元引動,取出了招鬼棋,旋即拿手握住將它的正面對向流金裝一個位置的內側,我重重的一哼,與此同時,意念也控制流金裝打開了一個約有棋子粗的圓口,未等血沙侵入,這招鬼棋上就浮現出了大鼻涕鬼的一對大鼻孔,“噗啦、噗啦”的狂湧著粘如強力膠的鼻涕粘液!
狂沙確實受到了影響,但不是很大,由於鼻涕的粘性,它們無法滲透了,只能猛烈的逆衝著鼻涕。
不僅如此,大鼻涕鬼瘋狂輸出的同時,我指尖毫不節製的逼出信仰之力,注入了粘稠的鼻液,這一刻,鼻涕總算是佔據了上峰,把湧來的狂沙黏住,來多少粘多少,接著大鼻涕鬼探出一隻鬼手一推,將凝住的黃沙坨子推開,它繼續往外噴動,還憑借鬼力引動鼻涕先是把我流金裝外側的表面裹住,形成了一層固態的亮銀戰甲,接著擔心心魔狂沙滲透空隙,大鼻涕鬼再在此基礎之上鋪了一層液化的極粘鼻涕。
象征心魔的狂沙近乎被黏住了三分之一!
這三分之一的狂沙,不停地在粘化鼻涕裡邊掙動,力道雖然大,它們卻彼此相互牽引著抵消了,只能微微的輕微震顫,一時難以脫身,這就像膠狀果凍裡灑了一堆孜然似得,手拿著抖啊抖的,我感覺全身都在不停地的晃動,猶如吃了某丸一樣。
我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旋即感知到剩余的三分之二竟然放棄了對我的絞殺,變向衝向了離我最近的師父!
“泡哥,追擊!”我來不及多想就下達了指令!
大鼻涕鬼仗著在棋內空間恢復了一分的鬼力,顯化出鬼體在我上方,他摳大鼻孔對向那三分之二的狂沙,“噗噗噗……大粘蛇,出洞!”
半徑為五十公分的三角蛇頭出來了,約有七米長的蛇身像一條白虹……
我則是將殘損了五分之二的流金裝調整為正常狀態,雙手不留余力的釋放著信仰之力,注入了那條已經出洞的鼻涕大蛇。
粘乎乎的鼻涕大蛇(信仰版)躥向了狂沙,先一步衝蕩在了那堆浮掠向師父的狂沙,進而不再維持蛇的形態,化為大片大片的液滴,傾灑而下,把狂殺搞的亂作一團,對方避之不及,近乎所有的位置都混著了摻有信仰之力的鼻涕,這大大小小的沙坨子顫動落地。
大鼻涕鬼放松的舒了口氣,他虛弱的道:“鬼力再次抽幹了,聶老大,我先回去休養一下。這些沙子,一時半會兒是掙脫不出來的,保守估計,起碼得有一個小時,沙粒的顫動才會讓鼻液失去粘性。到時我鬼力又會恢復一分,趁著之前的鼻液還有束縛效果,我提前出來再噴上一波的,如此反覆,能把這堆沙子死死的定在這兒!”
“算你狠……”我笑的極為燦爛,示意大鼻涕鬼立刻回招鬼棋恢復鬼力。
此時,我體內的信仰之力,也揮霍的剩了不到千分之一了,所幸它是可持續利用的,會像真元一樣恢復回來。
我實在受不了這顫動了,抖的腦仁都疼,就小心翼翼的脫下了沾滿鼻涕和亮銀戰甲流金裝,把這寶衣榜第三的衣裳隨手拋地,這畢竟是前生留給今世的禮物啊!我心疼無比的道:“等以後會把你修複好的。”
由於心魔化的沙子只是靠細小邊角絞動,所以隻相當於劃擦磨損,這不像直來直去的攻勢那樣,故此沙子產生的威力均作用在了流金裝之上,並未如之前那樣隻抵消了百分之九十五有百分之五被我這穿戴者承受,否則虛弱狀態的自己早承受不住痛苦而死於非命!
值得一提的是,心魔的沙化狀態,在其自身真元沒有恢復到九成的情況下,是不能任由自己切換回超等之境的血肉之軀!
我心裡不由得一陣暗爽,心魔也算玩火自焚了……
這樣一來……我這個實力被對方完爆一百條街的,還是在極度虛弱的時候,和鬼王之境的大鼻涕鬼聯手變向限制住了一個中期的超等之境!
空中的裂屍王甲壓力隨之減少了許多,它只要牽製住和自己戰力相近的屠聖者龍騰即可!不過裂屍王甲是生命體,屠聖者龍騰則是不知疲倦的機關人,加上裂屍王甲之前的大幅度消耗,故此,它的狀態也每況愈下,據左老邪保守估測,裂屍王甲還能堅持七八個小時。
巔峰狀態的秦鬼冥,注意到下方危機已經解決,他全心和Q博士纏鬥,經歷了這一會兒的適應,他也成功的適應了和Q博士交手的節奏。
形勢再一次的達到了平衡。
“真是精彩的一場正邪之爭啊。”我腦海裡浮現出了手機鬼的聲音,他自顧自的說著:“確實有點出乎意料,之前那個秦姓小子沒有崛起前,我差點就被你們正道一方誓死捍衛的決絕給感染而忍不住插手一下了。”
“這麽感人的一幕幕,鬼大哥您竟然還是差點被打動。”我翻了個白眼,有點無奈。
其實形勢對我們是有利的。
秦鬼冥說了他自己的冥界之力能維持到徐花妍約定的現身時間,故此Q博士那邊就不用考慮了。
而裂屍王甲這邊能堅持七八個小時,雖然不夠,但我們群聖的真元並不是永久枯竭的,在此期間,多少能恢復個兩三分!
薑老辣腿斷了暫時被寧綢通過醫術接上了,可幾個月是無法徹底痊愈的,而師父為主的這組,一個主要位置由於秦鬼冥無法再進行參陣,況且這兩組槍動九天均有四五位遭受重創,即使真元恢復了,也只會愈合傷勢迅速消耗。
故此,兩組槍動九天,只能勉強的合並為一個。
而那時服用丹藥也會有較小的效果,這可比現在服用無效強多了。我們手頭上的丹藥此前亂戰時耗光了,但我還有一個途徑能獲得少量丹藥,那就是爺爺的須彌寶芥,他死後我一直沒有動其遺物,現在為了勝利,只能迫不得已了,裡邊丹藥沒有多少,但把一組槍動九天戰陣的十二個參陣者狀態調整到三分之一到一半之間,完全夠的。
那時……裂屍王甲無法再拖住屠聖者龍騰,則換上槍動九天上!等槍動九天再次耗完時,丹藥沒了,就算有也會沒什麽效果,但這並不是絕境,因為裂屍王甲又會恢復了一點實力,它再次頂住,只在對方想對群聖下手或是幫助Q博士的時候,躥過去把仇恨拉回來即可,撐到徐花妍出現不是難事。
我想,若是爺爺能知道他的遺物在正邪之爭裡起到關鍵的作用,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眾聖們閉住眼睛,極力的恢復著真元來緩解或治療自己傷勢,其中有一些受傷不大的,到時說不定還能拚湊出一組殺無止境戰陣或者兩個以殺止殺來輔助槍動九天。
我是不能參與戰鬥了,因為自己的任務更加重要,那就是隔一個小時釋放信仰之力混入大鼻涕鬼的粘力鼻液,憑此循環的控制住心魔所化的狂沙。萬一被對方掙脫了束縛,正道一方的優勢將不複存在!
……
接下來,這場正邪之爭如我們預想的進行著,局勢長時間的處於平衡狀態,沒有誰再能將其傾斜。
不知不覺間,十五個小時過去了。
黎明破曉、旭日東升、豔陽高照、黃昏時分……
空中戰場的秦鬼冥已經傷痕累累,刺骨翅膀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輪廓了,近乎散架,估計快撐不了多久了。而合並為一的槍動九天和弱化版的殺無止境當時堅持一個半小時就已經撤了下來,隨機稍微恢復了點兒的裂屍王甲已經在屠聖者的攻勢下纏鬥了近六個小時。
Q博士也不怎麽好過,他自身只剩下了全盛時期的三分,畢竟是超等之境的後期,秦鬼冥實力再怎麽接近也沒有達到對方的高度,所以打的久了,Q博士處於了上峰。
屠聖者自始至終沒有什麽變化,開始啥樣現在還是啥樣,也不知墨家歷代钜子在哪兒整的材料,竟然如此堅固,怎麽都毀不掉。按理說機關都是有一個核心為源動力的,然而打了近一天了,仿佛根本沒有消耗似得!
至於不可一世的心魔,依然是超粘鼻涕裡邊顫動的幾坨粗沙。
第七十二個小時……再過幾秒就結束了!
我眼睛環視著四方天空,花妍,快出現吧……
這一刻,秦鬼冥硬扛了一記Q博士的相忘洞旋刀,他身上的冥界之力淡到了只能半掩住皮膚。秦鬼冥直接被旋刀劈斷了骨翅之根,所幸由於這緣故沒有被一刀兩半。
斷翼的秦鬼冥,猶如驟雨下失去了線的風箏,被強大的衝擊力打向了下方,此時此刻,他的境界也像身體一樣瘋狂的下跌著,上等實力……中等實力……下等實力……弱等實力的地聖……這還沒完,大天位……天位中期……小天位……大地位……直到落到了群聖頭頂之際,秦鬼冥已風光不再,退化到了小黃位,比初入夜部時還要弱小。
Q博士頗為不耐煩的歎息,“終於解決了,你們真的難纏,能把我們三大超等之境拖住這麽久,就算到了黃泉,也能自傲了!”
說完,他隨手一記平淡無奇的掌刀,把襲向自己的黑光抽翻,渺小的裂屍王甲無力落下,它左半邊黑甲都碎了。
這不知是Q博士懵的還是超等後期之境的視覺捕捉力太強大了,也可能裂屍王甲撐到此時速度大不及之前了,之前只能勉強拖住屠聖者龍騰而已。
“現在應該不會再有什麽跳出來耽誤我和父親的時間了。”Q博士身體微動,出現了四隻手臂,加上之前雙手,這六隻手臂各持一把上階聖兵,席卷向下方正道眾聖,“我需要一場屠殺來平複心底的煩躁,所以,全給我死!!!”
屠聖者龍騰揮動大劍,也迅速的降身斬向了下方。
眾聖的臉上掛笑的看著Q博士,極力而死,此生無憾……我意念隨時保持著全開,以保證在己方地聖強者身死的那一刻,將其靈魂拉入幻心世界,以防被對方攻勢毀滅。
忽然,六道流星般的冰光掠向了我們上方,這是六朵冰花,每一朵有九片花瓣,美麗動人,轉瞬之間,一道宛如九天之上的仙渺之音悠悠響起,她也透著無盡的寒意,“你和機關人的對手,不是他們,而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