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天色又變黑了?
難道說……由於天亮變得不正常的冰心絕地,即將要重新恢復回到之前的樣子?我詫異的問道:“冰美女,外邊肆虐的寒流消失了沒有?”
“也在變小,我認為寒流此時已經達不到影響你們的程度。”冰魄妖姬如是說。
蒼井地迫不及待的拉住這冰幽靈的手,“撤冰塊,看一下。”
“無恥的家夥,又佔便宜。”冰魄妖姬驅動靈能,把對方半隻手都凍成了冰坨,蒼井地上竄下跳的喊要截肢了,我搖頭拿紫劫長槍把冰打碎。這時,冰魄妖姬已經撤去了百分之七十的冰塊,幾乎完全露天的狀態。
潑墨似得夜幕籠罩著冰心絕地,伸手不見五指。
眾人相互對視,瞬間找回了方向感,離開冰心絕地不再是奢想!但是密集的禁製、法陣也隨著天黑覆蓋了冰心絕地,不過有血之狂鐮和蒼井地這二位玄機大咖,想出事都難。
我們稍作整理,發現之前的方向,完全與出口是背道而馳,還得調頭返回。現在有了三枚疑似關於魂心聖鼎的冰髓令牌,我們無需再考慮其它,先到出口再說。
花了五天的時間,我們憑著方向感,終於抵達了一處熟悉的地方,這裡遍地是崩塌的冰塊,滿目狼藉,它就是當時的五尺山。
我下意識的看向這崩裂冰地的中心,黑咕隆咚的,隱約的能聽見鐵鏈嘩嘩作響聲,光是聽了就感到心神不寧,那裡應該束縛著強大的神魔公主,她依然在呢喃沉思自己是誰,只是少了當初山體破碎時的暴戾氣息。
我們不敢招惹她,繞過五尺山繼續移動,心知離出口不遠了,要不了多長時間,便能抵達冰梯。
離禁區出口還有三十米時,我們發覺有一道身影被困於真元機關,對方繞著圈亂打,卻始終迷失其中拐不出來。我湊近接著火光一看,這正是霧家老大。
蒼井地出手破解了這複雜的真元機關。
霧家老大氣喘籲籲的癱倒坐地,他抬頭掃視著眾人,欣喜若狂的道:“還好你們沒有事。”忽然,他面色一變,“嗯?薑老、霧之使者,我家老二呢?”
薑老辣歎息不已,“死於非命,不過你的霧之使者已親手為其報了仇。”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沒有問霧家老三,隻說了霧家老二,這有點奇怪。我好奇問道:“霧家老大,你莫非有關於老三的消息?”
“老三和刺金、吳尺身負重傷,全在冰梯上方等著呢。”
霧家老大情緒不高的說:“我們仨結伴而行,半天之前無意回到了出口處,同時這裡有一個邪道地聖把守著,叫鶴哭,約有下等實力的初期。我們花了很大的代價,聯手把對方滅殺。刺金和老三也因此重傷,我們沒敢爬冰梯,就動用霧浮術把他倆送了上去。我問上邊守口的九幽門弟子,他們均沒有看到你們上來。這時我探頭往下看,發現冰心絕地又黑了,心想你們應該會憑著回來的方向感按之前軌跡返回,就打算到五尺山這邊接應一下,沒想到記憶的路線出現偏差,撞入了真元機關,一直被困到現在。”
“老三和刺金、吳尺都沒有事……”我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沒想到師父的隨口安慰竟然成了真的。
這次的冰心絕地之行,意外橫生,正道勢力折損了爺爺、霧家老二、草鞋劍仙、獨腳老道以及九幽門主,代價蠻大的。不過欣慰的是,邪道勢力損失的也不小,全是地聖級別的強者,五毒邪聖、心魔、亂偶師屠明以及三大天位巔峰聯手滅殺的鶴哭。
我們也結交了一個身邪心正的地聖,有熊二七。
劍神門主跟左老邪的生死尚且不明,暫不列入統計。
徐花妍接受死冰傳承,不知何時能再相見。
不過活著出來的,均有了或大或小的收獲。
我們一邊走一邊聊著返回了出口,緊繃的心弦突然得到了釋放。我注視著眼前的冰梯,正想上爬時,蒼井地一把攔住了眾人,“這冰梯上有禁製!之前下來時雖然情況詭異,但我沒有看出端倪,現在得到了蒼天傳承,一眼就發覺了不對勁。”
難道那時我們冤枉九幽門主了?
“小地,這冰梯上藏著什麽玄機?”血之狂鐮審視著眼前的事物,看不出來情況。
“它……外邊只是一層冰殼子包裹偽裝著,裡邊全是冰髓。”蒼井地目光火熱,他對眾人真元傳音說:“準確的說,是一隻冰髓之靈,藏入了冰梯,跟六百年前的火焱之靈,前段時間遇見的冰炎之靈概念差不多,但級別要高上不少。它似乎出了什麽狀況,待在裡邊,但我能感覺對方已經到了成熟期。”
我們聽得目瞪口呆,冰髓已經夠罕見的了,這一整條狹長的冰梯幾乎全是由冰髓構成的靈類。
“暫時先不要招惹它,我們不是對手。”蒼井地冷靜了下來,提醒的道:“麻煩地聖們帶我們非地聖上去,接著就把出口封好,等徐花妍傳承了冰心絕地,她就能隨意的處置這條冰髓之靈了。”
眾人沒有異議。
我們地聖腳踩虛空,小心翼翼的把天位及以下的上師帶上了禁區入口。大酒鬼灌了一口酒,朝著地洞一噴,他雙手不停地的揮動,這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看不出來下方是一個恐怖的禁區。
重見天日了,我環顧四周,望著白雪皚皚的大地,我長歎道:“總算出來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功夫,發生了太多太多。
刺金門主和霧家老三吃了丹藥,恢復如初。霧家二兄弟和薑老辣向我們告別,說不日就會帶九山九水的強者造訪夜部,虹之空手派的三位鋼鐵大蝦也是如此。
我對不久之後要到手的信仰之力頗為期待。
大胡子老道微微低頭說:“牛二地聖以後如有用的上的,直管吩咐,貧道先行回嶗山了。”
我點頭目送對方離開,取出了須彌寶芥內的三塊冰髓令牌,把它們上邊的路線複刻到了紙上,跟眾人待在九幽門駐地的房間研究了一個小時。
越是往後推測,就越驚訝,怎麽這藏鼎的位置有點熟悉……
我們拿出一份當今的華夏地圖進行比對和推理,歷史上時境變遷,但地勢卻沒有多大的變化,最終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終點的藏鼎之地,竟然就在我們住的天南市!
這時,師父滿眼凝重的注視著藏鼎之地以及外邊的天南輪廓,他訝異的道:“這是城東的清平廟一帶,魂心聖鼎竟會在這個地方……”
清平廟?
寧疏影臉色變得精彩起來,他摸著鼻子尷尬的道:“當初我還在廟前,把孔前輩當成了犯罪份子,踩在地上就差拿飛刀刺了……”
師父老臉一紅,“沒想到,我之前以為對清平廟夠了解了,現在發現它存在的意義是魂心聖鼎。”
我閉上眼睛翻動腦海,清平廟這個詞確實有點耳熟,似乎它曾經被傳為天南市六大鬼區之一,它坐落於城東繁華區一條名為紅蘭街的V字交點,年久失修卻屹立不倒,與周圍的現代化幻境格格不入。不僅如此,最詭異的是,它沒有香火的供奉,卻經常性的飄出香火的味道。尤其是每天子時,廟的上方會有一道紅色煙霧準時顯現衝天。
據說如果一天之內有第二道紅色煙霧出現,就表示方圓一千米內有人死亡。不過一天死亡人數超出一個時,則不會再有紅色煙霧現身。所以坊間說清平廟的神鬼是靠著吸收人類的死氣得以維持至今的。
當年有開發商想拆掉這廟,卻機器失靈,施工人員當場暴斃!
所以邪乎的它就安然無恙的在那兒,沒人再敢動。
也有過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跑入廟裡住了三天,被抬出來時,滿身的瘡痍,根本不能看了。
官方對此也下了封口令,後來就沒有誰敢傳關於清平廟的事了。觀師父的神情,那封口令貌似和他有關,我試探的問了下,他點了點頭,“清平廟的地下深處,像是封著一隻異獸,我早期和老斷還有一個天位強者下去查探,沒到一半,那天位強者就死於非命。而紅色的煙霧,我推測是異獸的鼻息……擔心廟宇被破壞會產生一場災難,故此動用官方權力。對方辦事也給力,跑到紅蘭街以造謠之名拘留了不少住戶,事情就隨之壓下了。”
“敢情您也隻知皮毛啊。”
寧疏影有點無語,他回顧的道:“我和林大腳還有凌宇辦案時,確實感受到香火朦朧的意境,中間供奉的也不是神牌或者神像之類的,而是像一個渾身長滿刺的人態事物伏在石台中間,渾身生滿了刺。不僅如此,我還把耳朵抵近過那詭異的事物,隱約聽見了下方有嘶吼咆哮,震懾心魂。那時我膽子算大的了,卻還是認慫的離開這廟宇。”
我打趣的道:“千萬別說那所謂的嘶吼根本不是異獸,而源於魂心聖鼎自身。”
“沒準還真有可能。”師父思忖的說:“魂心聖鼎為你前生所造,李鬱真是天賦絕倫的地聖,擁有超等的資質,他可是付出了半顆心臟和半條靈魂才有了此鼎。況且,魂心聖鼎溫養著胤然之魂,也隨李鬱真舉世皆敵了一生。事到如今,魂心聖鼎也許早衍生了兵之靈。”
我瞪大了眼睛,“您意思是說,那嘶吼和紅色煙霧是兵之靈搞的?”
“老孔的推測大概是對的。”血之狂鐮稍作思考,道:“如果不對,要麽就是鼎裡封著一隻異獸,唯有這兩種解釋了。”
我攥著拳頭,這一天終於要來了,自己踏入上師界的初衷不就為了小雯嗎?我激動不已的道:“等結束了就進行取鼎。”
眾人沒有任何異議。
大酒鬼聯系九幽門一方,過了沒多久,一架靈機出現上方。我們無視了駕駛員拋下的繩梯,一帶一或者一帶二的拉著非地聖浮地而起,進入了機艙。
一次接一次的空間跳躍,我們視線中出現了冰火湖的輪廓。
直升機降下,吳尺跟在大酒鬼身側,二者眼神充滿了敬畏,“到了。”
所有人依次走下靈機。
此刻,我再也壓製不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