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偷渡去美國?!”我和小馬下巴都嚇掉了,為什麽偷渡?為什麽是美國?
“嗯,她找了人,一直打聽偷渡到美國要多少錢,不過應該不是她一個人,她問的是兩個人的價錢,而且還定了兩個人的船票。時間就是案發的那天晚上,所以我才這麽肯定,她一定不會殺趙港生的。”珍妮媽這麽一說,事情就複雜了,不過也不一定。
“珍妮媽,你說會不會她是打算殺了趙港生之後就和自己的情人跑路呢?”我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或許她是想到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沒人可以抓到她。
“她沒有別的男人,只有趙港生一個。那段時間她好像交代後事一樣,突然拿了一筆錢給我,請我照顧她的兩個弟弟,又把他們都接到了身邊,一起生活。我當 時就覺得她不對勁,問她她也不肯說,只是說以後麻煩我多照顧了。這樣的情況下,我想大概是趙港生要和她私奔了。”珍妮媽歡場混了這麽多年,這種事情聽說得不少了,那些惹了事的,欠債的,最後都是這個方法跑的路,也就見怪不怪了。
“那後來你們是怎麽知道她出事了?”我想大概是警察通知的,但是還是循例問一下。
“還能怎麽知道,當然是警察來說的。一張口就說她是殺人凶手,調查她的關系,背景,殺人動機。我說了她不可能殺趙港生,但他們就是不信,我連那個幫他們跑路的人都供了出來,警察還是沒理,說是這只能證明她有偷渡的打算,但並沒有真正實施不作數。在香江花園的案子,凶器上有她的指紋,還有她的遺書,在遺書裡承認了她殺人的事實,最後這個案子就定性了。”珍妮媽說著當時的調查經過,情緒也相當激動。
“可是珍妮媽,這樣聽起來,是真的證據確鑿啊!良華也很有可能是一時想岔了,走了極端,警察也沒有說錯嘛!”這放在現在不是有個情況叫.叫激情殺人嘛,像良華這種狀況,就很有這種可能。
“不可能,我了解良華,那麽善良的一個女孩子,她不會殺人,絕對不會的。你剛才還說信我,想不到你和那些警察一樣,一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你說這麽多了!我還有事,失陪了。”珍妮媽的脾氣真是.一說到良華的事就激動。
“珍妮媽,不要急,不要急嘛!我的意思是說,就憑表面的證據,良華當然嫌疑最大,警察會這麽判斷是正常的。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證據,證明她不是想殺趙港生的證據?或者那封遺書你們看到過嗎?”那封遺書也算是關鍵性的定案證據。
“遺書都在警察那裡,當時好像是給我看了一眼,沒什麽特別,後來定了案就應該連同良華的遺物一起給了建兵吧!人都死了,哪還有什麽心情去看那個遺書?”珍妮媽唏噓的吐著煙,有些失神。
“珍妮媽,說實在的,光有這些不足以說明良華不是殺人凶手,只能說明有可疑。你還有什麽證據嗎?”我覺得警察這樣案很正常,這種滅門命案,除了為錢,就是為仇,若不是為這些,不至於到滅門。
“有。”珍妮媽再次掐滅煙頭,每次她這樣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要說正經事了。
“是什麽?”我和小馬都打起了精神,唯獨我爸不以為然。
“托夢。”珍妮媽一說,我和小馬又是一頓翻車,托夢?這種東西能作為證據嗎?
“珍妮媽,雖然我們是修法術的,但是這個托夢也未必能全信的吧!”很多時候都是自己的主觀意識,對應在夢裡的場景。不過也有例外,可能也是一種意識的連接,做夢的用處,就能得到一種啟發。
“我不知道那麽多大道理,我就知道良華說她自己是冤枉的,被困在那個世界,哪裡都去不了。我一定要幫她。”這就是珍妮媽要我爸招靈的原因,難怪我爸一臉無語,原來他早就知道。
“好吧,聽了這麽久,我發現有兩點很可疑。”我開始總結,結合我今晚在寶叔那裡看到的。
“哪兩點?”珍妮媽停下倆,專注的聽我的“高見”。
“第一,根據珍妮媽你的說法,良華是準備跟趙港生私奔的,所以她沒有殺趙港生的動機;第二就是我今天到現場去過了,所發生的事也不尋常。我今天在樓下的1214呆了一陣,到七點的時候,突然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血身影,還有一個人頭的模樣,後來我回到家,我爸就告訴我,我帶了些不該帶的東西回來。所以,我覺得良華殺趙港生的案子,可能另有內情。”這是我的基於今晚所聽到的,做出的判斷。
“你見到了良華?”珍妮媽緊張得抓住我的衣襟。
“可能是吧,也有可能是趙港生的老婆,不過在樓下住的大叔說,應該是良華的鬼魂,因為痛恨他拆散她和趙港生,所以就專門在每天案發的時候,變成血身影在天花板上嚇他,已經很多年了,從案發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經過珍妮媽的講述,我發現有很多地方跟寶叔說的都不一樣,在寶叔看來,良華是迷惑人的狐狸精,害得趙港生家破人亡,但在珍妮媽的眼中,趙港生才是混蛋。
“你說的是她樓下的那個男人?那個禿頭?”珍妮媽也認識?
“珍妮媽你認識他?”會不會呢?是因為趙港生嗎?
“當然認識,當年來夜總會,就是那個禿頭跟趙港生一起來的,我怎麽會不認識?他好像是趙港生的跟班吧!長得和他還挺像的,不過就是個禿頭,當年他也很喜歡良華的,不過沒辦法,沒膽子爭。”珍妮媽在風月場上見過人多,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想法,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珍妮媽,你後來還見過他嗎?”我覺得很奇怪,看珍妮媽的樣子,好像不知道他住在樓下。
“沒有,其實我連趙港生都很少見到,不過就是兩三面,知道有這麽個人,更別說他的跟班了,只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罷了。良華對趙港生是千依百順的,他不喜歡她跟我們這群姐妹混在一起,當然也就不會跟我們見面,只是良華自己私下經常和我們一起玩。”照珍妮媽說的話,這個寶叔也比較奇怪的。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在樓下住,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沒辦法,但真的如此嗎?我很懷疑。
“還有一個問題,”是我忽然想到的,“當年趙港生的房子,是誰轉手賣的?”這個問題很關鍵,但一直被忽略了。他們全家都死了,是誰授權賣的房子?最後賣房子的錢,又到了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