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子,他是.?”於山澗沒有掙脫我的手任我牽著,她也看到了夜色中詭異的男人。
“黃興,黃老板,這麽晚來找我,恐怕不是為了賣房子吧!”昨天匆匆消失的男人,三更半夜又出現在我家樓下。
“小馮啊,你好像並不驚訝啊!”黃興也不急著辯解,沒有了昨日慌亂的模樣。
“黃老板不也一樣嗎?請吧!”他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回家慢慢聊。
電梯裡,我們三人一直沉默,誰也沒有多言。我知道一旦他開口,說出來的便是驚世駭俗,相比之下這件事的真相反倒不那麽重要,而他突然的轉變才是關鍵。
“黃老板,請坐。”我們很快便回到了家。
“小馮啊,沒想到你們家倒是很雅致的嘛。”在這我們家不足20的客廳裡,氣氛出奇的融洽。黃興又恢復了初見時的儒雅,看起來輕松多了。
“黃老板,我們就不用兜圈子了,開門見山吧!”我喜歡速戰速決,待會老頭肯定也要起來的,事關故友,我不確定他能冷靜下來。
“今天我來,是要跟你們說說大樓的事。這大樓的風水是出了問題,當初我舅舅買下他時,就知道了。所以才專門請了大師去調整的。這水池也是大師專門精心修改的,為的就是鎮住邪靈。”黃興看起來怎麽說呢?語氣很自信,還有點得意。這又是為什麽?
“黃老板,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這樓風水奇怪,為什麽還要買,還有昨天你這麽害怕,今天怎麽就想起來跟我說這些?難道你有解決的辦法了?”我關心的正是黃興的轉變,事情尚未解決,他的兒子也還在病中,他沒理由這麽淡定。
“小馮啊,人生多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我也是替人傳話罷了,說完我就走,你好我也好。房子該賣還是賣,錢該掙還是掙。”我就知道黃興別有目的,否則他不會這麽堂而皇之。
“黃老板,你這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什麽意思?傳話?傳什麽話?”黃興昨天還像個受害人,今天怎麽就變得盛氣凌人了?
“沒關系,那秦文良這個人你總不會陌生吧!”良叔?他知道良叔?!
“你認識良叔?他現在在那兒?”我不自覺的提高音量,都說做生意的人最會利用人的弱點,黃興也不例外。
“別這麽激動,我也是才知道他和這大樓有如此淵源,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知道,秦文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現在倒是知道了,可又有什麽用呢?我失去的,永遠也追不回來,他欠我的這輩子也還不清。”黃興故作灑脫的笑笑,但嘴裡沒有半分釋懷的意思。
“黃老板這樣說,看來已經知道您妻子和良叔的關系了。我也不多說了,你直接告訴我良叔的下落,我幫你賣房子,一分傭金都不收你的。”我不知道黃興的目的是什麽,但良叔的下落我一定要知道。
“哈哈哈,小夥子,我不缺那點錢。房子你賣,錢不會少你半分。但我有個條件,你和你爸必須去見一個人,並且答應跟這個人比試。你們同意,這事有商量,若不依,那就一切免談。”黃興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一定會就范,話說得很滿。
“比試?比試什麽?為什麽是我們?這事跟良叔有什麽關系,你趕緊把良叔的下落說出來。否則.”我並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麽跟黃興談條件,只是嘴上這麽一說,因為我手上並無半分籌碼。
“雲上,怎麽有客人來也不叫我出來招呼招呼啊。”我爸從房間出來,不知聽到了多少。也難怪我們這麽吵,他想不知道也難吧!
“哦?這樣最好,你爸也來了省得麻煩,就在這兒表態了吧!答不答應,若是答應我立刻告訴你們秦文良的下落。”我從未覺得黃興如此礙眼,這個人跟初見面時差得也太多了吧!
“敢問先生怎麽稱呼?”我爸一上來就文縐縐的,怪有禮貌的樣子。
“免貴姓黃,是蘇娟的丈夫。”昨天黃興還一頭霧水,緊張兮兮的,今天居然自亮身份。他是怎麽知道我們在找蘇娟的?
“原來是你?失敬。那我便不兜圈子,你只要告訴我阿良的下落,萬大事有商量。”我爸表面仍是玻波瀾不驚,但我相信他內心一定也很激動。畢竟良叔的下落,是懸在我們心頭的大石。
“好!爽快!不愧是大師。三日後子時,我在家裡恭候大架。”時間地點都想好了,黃興果然如他所說是給人傳話的。
“好,一言為定。”我爸答應得也太快了吧,比試什麽,要準備什麽東西,比試之人的目的這些一概不問,直接應戰了。
“好,那今夜打擾了。我便告辭了。”黃興得到滿意的答案,便想要離開。
“等等,黃老板。我還有一事不明,想問問你。”我攔住他,今天我怎麽都要問清楚。
“嗯?小夥子,想變卦?”黃興站住了腳,頗有興味的看著我。
“不,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聽《客途秋恨》這首樂粵曲,它對你來說,有什麽特殊意義嗎?”我心心中有個預感,不知道對不對。
“哼哼,其實我並不喜歡聽。喜歡聽的人,是我太太。可惜,她聽這曲子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了我。”黃興咬牙切齒的說完,便拂袖而去。
“小雲子,什麽是《客途秋恨》,你為什麽問黃興這個?有什麽關系嗎?”於山澗看著黃興的背影,好奇的追問著我。
我沒有答話,只是掃了我老爸一眼。我們父子倆便很有默契的在沙發坐下,《客途秋恨》對於‘他們’很有意義。
果然,一切正如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