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山澗,行家啊!我再次被這個姑娘的震撼到,看她的樣子不過二十出頭,居然敢自稱風水師,還是職業的,藝高人膽大啊!我我實在.太動心啦!
“你是風水師?!“還沒來得及稱讚,就被阿麗打斷了。
“是啊?不像嗎?”於山澗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悅,似乎很討厭被質疑。
“你要救救我,救救我啊大師。”阿麗突然扯住她哀求起來,要不是大庭廣眾幾乎就要給她跪下了。
“對哦,阿麗你剛才到底怎麽了,哭什麽?”我才反應過來,阿麗剛才鬧的一出定然有蹊蹺。
“我我..看見小茜了!”what?昨天跳樓的小妹!
“誰是小茜?小茜是誰?”於山澗在我跟阿麗之間徘徊,尋找答案。
“我想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這事可大可小,在商場裡說不清楚。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談吧!今天注定要加班了!
我們三人達成了共識,很快就在附近找了間咖啡店,找了個最偏的位置坐下。像這種店裡都設置有卡座,方便大家談話不被打擾,我們三人可以放心的說,不然被別人聽了去,一定覺得我們瘋了。
“你們還沒告訴我呢,誰是小茜?”剛落座點好單,於山澗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阿麗,你先定定神,組織一下語言。有我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不急,待會慢慢的說。”我看著阿麗蒼白的小臉,此時恐怕還沒回過神。於山澗這邊,我來說就好,既然是同行,大家參詳一下也是可以的,順便試試她的道行。
“於小姐”我正要說.
“叫我山澗師父吧!“她就打斷我。
“額還是叫名字吧,叫師父別人聽到太奇怪了。”管一個年輕姑娘叫師父,這可有點掉價,況且在現在社會,這也太招眼了。分分鍾會上新聞,被人肉的,我可不想太張揚。
“唔,那好吧!小雲子,就叫我山澗吧!你現在開始說吧,小茜到底是誰?”小雲子?實在叫我麽,我那裡像太監,為什麽要叫我小雲子?
“呃山澗”我強忍屈辱,將事情娓娓道來。
“小茜是昨天在這兒跳樓的小姑娘,是阿麗的同事。我今天是來跟阿麗的房東談賣房子的事情的,沒想到剛才阿麗的老板娘居然也想跳樓,我們覺得這事兒不對勁,正在討論。可剛才電梯到一樓的時候,阿麗就突然大哭起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簡明扼要的說清來意,我便把目光投向了阿麗,看她是否調整好,準備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在電梯裡馮哥一直在和我說老板娘中邪的事。就在電梯打開的那一霎那,我突然看到小茜趴在電梯門口。血肉模糊,身體四肢都變了形,只有頭頭在動.又是血,又是披頭散發的跟我說,下一個就輪到我.輪到我.不.師父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阿麗緊緊扯著山澗的衣服,求她救自己。
“這會不會是你自己想多了,這幾天看到的事情太多,被影響了。自殺是很容易傳染的,或許只是受了暗示,回去休息幾天,再換份工作就好了,沒大事的。”於山澗分析著阿麗的情況,認為應該是受了驚嚇。
有時候人很奇怪,受到的驚嚇不一定是馬上表現出來。有的人會本能的抑製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一切如常,但通常在驚嚇過後的一到兩天,心裡壓不住了。開始崩潰,就會胡思亂想,於山澗這樣想也很正常。
“阿麗,你仔細想想,小茜和老板娘跳樓之前,除了說冤枉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共同點?比如看到什麽,或是聽到什麽聲音之類的?”如果我早先沒有見過阿麗的狀態,可能我也會和於山澗有一樣的看法。但我偏偏見過,阿麗早先並沒有胡思亂想。她也不是強裝鎮定,她是真的不怕,否則她不會能迅速攔住老板娘,這中間肯定有不對。
“除了大叫冤枉之外,好像就沒什麽了”阿麗聽我這麽一說,自己也認真思考起來,她大概也覺出自己的反常來了。
“什麽大叫冤枉?她們都是被誰冤枉了嗎?這和跳樓有什麽關系?”於山澗也聽出端倪了。
一般死前大叫冤枉,這種人一是怨氣很大,二是被靈體上身了,代為喊冤的。小茜死者前是被人冤枉沒錯,但事情不大,不至於要跳樓啊?小姑娘到底為了什麽這麽想不開,要跳樓呢?
“我想起來了!是涼風有信!她們死前都聽過《客途秋恨》!”阿麗猛然一拍桌子,斬釘截鐵。
“涼風有信?就是黃老板聽的那個粵劇?可她說是老板娘聽的,他覺得不錯,所以才放的,難道他撒謊?”又是《客途秋恨》,怎麽最近都跟這個粵劇有關系。我爸是這樣,今天遇到的黃老板是這樣,就連跳樓的小茜和老板娘也是這樣。
“不是的,這首曲子是老板愛聽的。跟老板娘沒關系,老板娘又不是廣東人,幹嘛要聽粵劇,只有老板聽得懂。”黃興為什麽要撒謊?!不過一首粵劇罷了,無關痛癢,至於要騙我嗎?難道這不僅僅是一首粵劇,還有其他?
“涼風有信是什麽東西?韋小寶念的那段嗎?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這段嗎?“於山澗顯然很好奇,隨口念出了韋小寶的經典唱段。
“不是,是出粵劇叫《客途秋恨》。”我想我應該回去問問我老頭,那天他會放這首《客途秋恨》不是沒道理的,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懷念摯友,也不可能會穿得這麽整齊,還在半夜三更穿好行頭,準備好照片懷念,其中必有內情。
“阿麗,你先說說。老板娘和小茜聽到這首曲子後,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當務之急,我先弄清這首曲子是怎麽影響她們的。
“就是這次房東的兒子不是出車禍了嘛,需要錢治病。然後房東就回來跟老板娘商量著賣房子,還有其他的一些商鋪啊也都要賣掉,但是老板娘不同意,兩人就吵了起來。說來也奇怪,從上個星期開始,老板就迷上了這個粵劇。起初是每天放個幾遍,後來就像是背景音樂似的循環個不停。好多客人覺得吵,都不來了,好不容易昨天早上有個女白領來,誰知就冤枉小茜偷東西,結果小茜就.”阿麗聽不懂粵語,也不知道唱的是什麽,對她來說粵劇不粵劇的無所謂。
“那這麽說來,這《客途秋恨》簡直就是催命曲嘛!和中國版《黑色星期五》一樣,聽了會自殺的,連我都迫不及待想聽聽,看看有什麽特別的!”於山澗打趣到,不知是風水師的緣故,還是見得多了。她對阿麗說的事,一點也不驚訝。
“阿麗,還有件事我要問你。希望你老實回答。”我心中已經有了方向,但還是要問清楚她。
“什麽事?你說。”阿麗已經恢復正常,抬起眼看著我,眼神無比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