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啦?”於海川本來踱著步來回思慮,聽我這麽一說,便停了下來。
“嗯,我想好了。正好現在休息,隻當是度假了。”我故作輕松,其實心底有如吃了鉛塊。吉凶未卜,我倒是不怕,就是擔心這老頭,會不會被人家嚴刑逼供。脾氣這麽臭,萬一我是一刻也坐不住了,總得去看看才安心。
“小雲子,我跟你一起去。”山澗不愧是俠女風范,我未開口,她便義無反顧。
“謝謝你山澗。可這次不同,我不能答應你。”與以往不同,這次凶險異常,都是未知數。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又是在國外,我不能置她的安危於不顧。
“為什麽?小雲子,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山澗急忙辯解,生怕我是嫌棄她累贅。
“小山,你別急,先聽聽雲上怎麽說。”於海川這次也不幫腔,這次去新加坡,不同於在國內,人生地不熟的,情況語言都不通。
“我知道,我知道。山澗,你乖,在這裡等我回來。這次我就自己去就好了,一定會把我爸帶回來的。”我知道山澗的性格,若我說有危險,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跟我去。
“你你分明是嫌我嫌我沒有用!”山澗眼眶微紅,帶著哭腔離開了。
“山澗?對不起!”我沒有阻攔,默默的看著她離去。就讓她生我的氣吧,總比她跟我去好。“於叔,我.”
“雲上,你不用說。我懂。此去艱險,自己多當心。”於海川自然知道我的顧慮,他又何嘗不是呢,以山澗的性格,我們都勸不動她,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只能讓她誤會了。
“好,那我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動身。”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呢,“還有.簽證這邊”新加坡是電子簽,但也要有熟人從那邊發來邀請的。當初我爸的簽證就是於海川搞定的,這次恐怕也得麻煩他了。
“你放心,下午會幫你辦好的。”於海川面色遲疑,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於叔,怎麽了?是簽證有什麽不方便嗎?”我以為是簽證的事為難,他不好跟我說。
“那倒不是,其實是.唉,山澗有個小堂叔,在新加坡。簽證就是他弄的,也沒什麽要緊。只是.”小堂叔?怎麽沒聽於海川提過,他們家有海外關系?那也不算認人生地不熟啊,於海川還擔心什麽?
“於叔.不想說?沒事,我自己可以的。”既然他不想提,我也無謂勉強,這這本來也是我的家務事,於海川已經幫很多了。
“不不不,雲上,你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個堂弟,當年是逃出去的,不太光彩,家裡人包括小山都不知道他的消息。也罷,這是他的電話,我會跟他打個招呼,你到了就讓他帶著你找吧!”於海川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將於家的秘辛告訴我。我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到底是什麽“不光彩”的事,讓於海川這麽介意,猶豫再三才告訴我。
“好,謝謝於叔。我會的。”接過於海川的名片,上面赫然寫著於臨淵。臨淵?居然叫臨淵,他不出事,誰出事?名字就取壞了。
從於家出來,山澗都沒有露面。沒轍,回來再好好和他解釋吧,我揣好名片,收好“家書”和照片,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印出郵箱裡的電子簽證,一路出發到機場。時間緊迫,我連馬全有都沒來得及打招呼,裡過閘還有點時間,給他發個短信吧,勉得他擔心。
“我有.急.事.要.去.新加坡,一切.安好勿念。”好了,發送。
“喲,我說這是誰啊,這麽巧?”一男一女經過我身邊,這聲音爛熟於心。額上隱隱抽動,三道黑杠爬上來。
“是呀,這不是你哥們兒,雲上嘛!”是吳珍珍,他們倆怎麽在這裡?
“喲,是啊,阿雲,你這是去哪兒啊?大包小包的,這麽秘密?”馬全有也拉著行李,看樣子吳珍珍也一樣。他們兩人.去度假?
“小馬,你們去度蜜月?”這兩人雖說要結婚,可不帶這麽秀恩愛的吧,還能預預支蜜月,才談了半年不到,這麽膩歪?!太欺負人了。
“哦對,我們呢.趁有假期,打算到新加坡去玩玩兒,你呢?你去哪兒?不會這麽巧也去新加坡吧!”馬全有撇了一眼我的機票。
“你們也去新加坡?”我像個傻子一樣目瞪口呆。不對啊,我都沒說,他們怎麽知道的,還這麽巧都去新加坡。昨天見面馬全有這小子還沒說呢!除非
“唉~”長歎了一口氣,“山澗呢?”也沒別的可能了吧,除了山澗,也沒誰有這個能力,把簽證機票全部搞定,今天還能和我在機場“偶遇”了。
“山澗?什麽山澗?我不知道啊?珍珍,你知道嗎?”馬全有還不承認。
“演!繼續演,就你那演技還想跟我來出無間道怎地啊?”說著說著,我東北腔都出來了。
“嘿嘿嘿,被你發現了。”馬全有眼見瞞不下去了,摸摸頭。“那個.我不剛好要去度假嘛,有人包機票食宿,不去白不去啊!何況.我和珍珍是打算預支蜜月來著,機會在眼前,該抓住還是要抓住滴”馬全有這臭不要臉的,蹭吃蹭喝就算了,還說得這麽清新脫俗,不愧是我的朋友。
“所以.山澗呢?”我沒工夫理會馬全有的不要臉,四處張望尋找山澗的影子。
“找什麽呢?這麽緊張?”俏皮的女聲在我背後響起,是山澗。
“你你還是來了。”聽著是埋怨,可嘴角卻抑製不住的上揚,看到山澗,我心裡是很歡喜的。
“你呀!長本事了!自己去做英雄!很威風是不是?嗯?”山澗俠女的樣子又回來了,一直戳著我的胸口,我一步步後退,心裡別提多膨脹。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女俠饒命?”山澗喜歡我,我也喜歡她,這種默契大概是天生的。撒嬌的,軟弱的,霸道的山澗,只要是她,我就心甘情願的妥協。
“好,這次就算了,若是還有下一次,我就”山澗作勢掄起拳頭,表情誇張的威脅我。
“好好好,小的聽命,小的聽命。”我做小伏低的樣子,像個太監逗笑了其他三人。
有二三知己,陪你冒險,陪你歡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