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們跟他上去嗎?”曲中恆熟練的開到了我家樓下,有些遲疑的問雅子。這廝確實不簡單,那個呆滯的“我”並沒有說一句,他便能開到我家樓下,哪一棟哪一單元,準確無誤。
“我們跟他到門口,剩下的讓他自己來。”雅子頓了頓,“你忘了,他家裡還有東西。我可不想讓張默謙知道?”
她所指的東西,應該就是監視器之類的吧!我幾乎可以肯定,裝監視器的人是曲家兄弟的手下,而我居然還在他們下屬的公司工作,也是後知後覺得可以。
“那他會不會耍什麽花招?”曲中恆遲疑,畢竟這個控制術太邪乎,能控制我多久,他也吃不準。
“放心吧!只要針不拿下來,他就一直不會醒。”雅子很有信心,不過她倒也沒說錯,現在老子不久不能動,只能像一抹幽魂似的,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嘛!
“別廢話了,上去吧!”雅子推著我上了樓,很快便到了家門口。連我家多少樓都知道,這群人到底監視了我們多久?
“進去,拿《楊公秘錄》,然後馬上出來,別停留,懂了嗎?”雅子給“我”下達指令。
“嗯,懂~了~”我機械的點頭。我有點不清楚為什麽潛意識要回家,等會我該拿個什麽東西給曲中恆他們。《楊公秘錄》早就不在家裡了,是我爸另外保管的,應該在他身上才對。此刻,我應該想的應該是怎麽脫身,而不是拿了什麽給雅子,曲中恆他們。
他們從我身上翻出鑰匙,打開門推了一把,讓我自己進去。“等等.”雅子突然叫住我,“曲桑,把你那把瑞士軍刀給我。”雅子雙眼一眯,似乎在懷疑什麽。
“你要這個做什麽?”嘴上雖然發問,但曲中恆還是沒有多想就把刀遞給了雅子。
說時遲,那時快,雅子接過軍刀漂亮的耍了個來回,猛然刺向了我的眼睛。千鈞一發,她停住了。
“好了,沒事了。你進去吧!”雅子這才放心的我把推進門。
“雅子,我真佩服你。我哥果然沒有找錯合作夥伴。”曲中恆對雅子的精明謹慎欣賞得很,剛才雅子之所以問他要軍刀,為的就是試探我是否真的處於昏迷。
人的本能反應是騙不了人的,若是我處於清醒狀態,那麽一定會對突如其來的軍刀進行遮擋,剛才我並沒有這樣做,那就是處於昏迷,雅子才放心讓我自己去拿《楊公秘秘錄》。
“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謹慎些比較好。”雅子倒不在乎曲中恆的誇讚,她處事向來如此,都要確保萬無一失。這女人,壞事做起來真他媽的順手,天生適合當反派。
在她和曲中恆交談的這會兒,我已經從家裡出來,手裡還拿著本書。“出來了,快,看看是不是《楊公秘錄》?!”曲中恆眼尖,想要一把搶過書,沒想到還是沒有雅子手快。
“怎麽樣?是不是?”曲中恆追問,沒注意到雅子眼神中的殺意。
雅子打開書翻了幾翻,上面寫著的都是一些道家之言,紙質字體都很有年代感,應該是真的。
“嗯,應該是真的。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雅子沒有把書給曲中恆驗證,而是自己收進了懷中。
“好,我們更緊告訴大哥,讓他做好準備。”聽他的意思,曲中均才是這出戲裡的幕後黑手咯?!
“好,通知請曲桑到安泰國際集合吧!我們一同到基地裡去,然後再研究。這個針灸控制久了會導致人的精神受損,我們還需要他來解讀《楊公秘錄》裡的儀式和法術,不能讓他崩潰。”原來這個方法也是有時效的,我還以為一直無敵呢!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應該不會放我離開。現在天已經快亮了,山澗看我一夜未歸,該擔心了。重要的是她還不知道曲中恆的真面目,萬一曲中恆他們知道雲村和於家的秘密,一定會對她不利的。
等會我這邊恢復,我必須迅速想好脫身的辦法才行。剛才他們說到了地下基地,昨天曲中恆還說不知道基地的作用,今天聽雅子的話,他分明是知道的。他一直在演戲,擠牙膏式的講述安泰國際的事。
據我猜測,那個基地多半也是做什麽不見得光的事情。當年那令人不寒而栗的731,不久是假借研究治病為名,在東北做了不少基地嗎?現在這個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雅子?你來中國有多少年了?”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楊公秘錄》,曲中恆的心情特別好。一邊開車一邊和雅子聊天,完全忽略在一旁癡癡呆呆的我。
“多少年?足足二十年了。久到連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日本人了。”雅子也難得感慨,許是因為東西到手,她也格外興奮也就多聊了幾句。
“說實話,你也真厲害。那個王翰被你管得服服帖帖,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就這麽死了可惜啊!”曲中恆有點傷感的說道,可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惋惜。這個王翰又是誰?
“有什麽好可惜的,能為天皇獻身,是無尚的榮耀。也不枉我陪了他二十年,做了我二十年的丈夫,他該知足了。”雅子的語氣輕蔑,你完全想不到她在說自己的丈夫?這是個多冷血的女人,相伴二十載,就是個豬也能對出感情了吧!
那這個王翰應該就是.那個自焚人!!!
“嘿嘿嘿,那倒也是。能有你這麽漂亮的女人相伴,他是該知足了。”曲中恆笑得放肆,我聽得心寒。
這對男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世界上最可貴的東西和感情,在他們眼裡一文不值。那什麽才重要?永生嗎?《楊公秘錄》嗎?曲家兄弟為了它,出賣朋友,出出賣“玄門四傑”,而雅子為了它,潛伏在丈夫身邊二十年,最後還要利用他,讓他死得這樣慘!
他們二人看著衣冠楚楚,顏色出眾,裹著人的皮囊,做著禽獸不如的惡事,終究難逃報應,我一直是相信這點。
我凝視著前方,繼續面無表情,車窗外吹來一陣涼風,搔得臉上有些發癢。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因果從來不會遲到,時日還長,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