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龍卵？蛇蛋？
  看著逐漸被海水淹沒的小島，林江郎像早就知道了一樣，並沒有顯得太吃驚。

  原來，就在林江郎的秘書回到地面不久，又從地下洞穴裡出來了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他告訴林江郎說，整座海島的地底是空心的，我們在下面和怪物打鬥得太激烈，已經毀了這座海島的根基，用不了多久，這座海島就會坍塌沉入海底。這話聽起來太過玄幻，放到以前林江郎絕對不會相信，但自從赤眉從困陣裡出來以後，整座小島便跟地震了似的，一直搖晃個不停，再加上歸不歸仙風道骨的模樣，林江郎心裡已經信了八九成了。

  等他問起歸不歸的來歷時，這老家夥竟然笑嘻嘻地在他面前憑空消失了。這樣的場景過於詭異，保險起見，林江郎趕緊吩咐下去，組織島上的眾人做好撤離的準備。

  等他們到了碼頭，林江郎發現除了他的私人遊艇和臨時借調過來的渡輪，碼頭上還停靠著一艘大得離譜的遊輪。一個金發碧眼的歐洲人早已在碼頭上等著，見到林江郎後，又把他請上了遊輪。被帶到遊輪的甲板上，林江郎又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雨果和楊軍，就在他準備向雨果和楊軍開口詢問時，我們也到遊輪上來了。

  林江郎說完，孫胖子嘿嘿一笑，便開始和他聊起酬金支付的事情來：“林主席，不是我說，害死你兒子的怪物已經被我們除掉了，咱們事先說好的三千萬美元酬勞……還有您承諾追加的那部分，咱們就算一億美元好了！是不是也準備一下，看看什麽時候轉帳？”

  林江郎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孫胖子說道：“孫局長，這個你放心，我是做生意的，最看重誠信二字。只不過這筆數目有點大，我手上沒有那麽多的現金，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把手上的證券、股票和物業都整理一下，三個月之內，一定把錢打到你們公司的帳上。方便的話，你把你公司的帳號給我。”

  “這個方便，最方便的就是這個了。”孫胖子聽了，滿臉堆笑，伸手朝衣兜裡摸去。就當他手伸進衣兜的同時，孫胖子的面色突然變得煞白，他哆嗦著雙手，把身上衣服的幾個衣兜都摸了一遍，臉色已經白成了一張白紙。

  林江郎沒看明白孫胖子到底怎麽回事，等了半天，也沒見孫胖子從衣兜裡掏出什麽來。他對已經有些神經質，還在拚命翻兜的孫胖子說道：“孫局長，要是找不到的話，也沒有關系。你回去以後把銀行帳號發給我就行，我湊齊了錢，會第一時間把錢轉過去的。”

  林江郎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將龍卵放到了地上，他兩隻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衣兜裡翻來翻去的——他現在已顧不上搭理林江郎了，翻了一陣還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翻出來。這時，孫胖子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突然幾步竄到了雨果身邊，又在雨果的衣兜裡亂翻了一氣。結果和他翻自己衣兜一樣，雨果身上也是什麽都沒有翻出來。

  “怎麽你的也沒有了？”這時，孫胖子臉上已經大汗淋漓，他對雨果繼續說道，“你最好告訴我，你上船以後，就把那些東西都藏起來了！”

  這時，雨果也弄明白孫胖子在找什麽了。他的臉上也變了顏色，在自己的衣兜裡摸了一圈，疑惑地說道：“我說怎麽覺得身子輕快多了！不過那麽多的——怎麽就沒有了？”雨果本來想說“寶石”的，但見到林江郎正看著他和孫胖子，又生生地把“寶石”兩個字咽了回去。

  雨果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明白了過來，他回頭看向任叁，說道：“歸不歸呢？他什麽時候上船？”

  任叁正在船舷上“蕩秋千”，聽到孫胖子的話，他扭頭斜著眼看了孫胖子一眼，不冷不熱地回答道：“我沒聽明白，你再說一遍。”

  孫胖子有些糾結地歎了口氣，哭喪著臉對任叁說道：“三叔，我歸大爺什麽時候上船——還是說，他已經在船上了？”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從船艙裡走出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正是在地下洞穴內拿了楊梟的困龍鞭，島沉以後都一直沒有露面的歸不歸。老家夥出來之後衝孫胖子一陣哈哈大笑，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家夥惦記我，這麽多人裡面，就你和姓沈的小娃娃還惦記著我上沒上船。真是好孩子！等著，上岸以後老祖宗給你們倆買糖吃。”

  歸不歸再次出現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孫胖子賠著笑臉說道：“我們帶出來的那些東西呢？是不是被——大爺您拿走了，那些都是小玩意兒，看著扎眼，其實不值什麽錢的，要不您老人家還是還給我們吧……”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歸不歸已經收斂了笑容，眼睛一瞪，看著孫胖子說道：“小胖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拿了你的東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捉賊拿贓，你憑什麽說我拿了你們的東西？”

  雖然我心裡也明白，那些寶石十有八九被歸不歸拿了，但沒有證據，我們也拿歸不歸沒辦法，再說我們還在人家船上呢！我擔心孫胖子心疼寶石，不管不顧起來，反而要吃虧。趕緊上前，走到孫胖子的身邊，一邊向他使眼色，一邊低聲提醒孫胖子說道：“大聖，你是不是搞錯了？歸……老先生碰都沒碰過你，怎麽會拿走你的東西呢？”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一跺腳，將身子轉到了一邊，不再提起這件事。不過半年以後，孫胖子收到了一個消息，一位神秘的東方商人在比利時售出了一批罕見的奇珍異寶，成交價更是一個駭人的天文數字。孫胖子聽說以後，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一直蹭了黃然半年的飯，這口氣才算緩了過來。

  在船上時，孫胖子一直氣鼓鼓的，不願意和歸不歸說話。一些弄不明白的事情，只有我去問歸不歸了。

  我把孫胖子腳下的龍卵抱到了歸不歸的身旁，向他問道：“歸老先生，您見多識廣，降塵煩說這是龍卵，這個蛋真的可以孵出來龍嗎？”

  歸不歸笑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龍卵，說道：“說這個蛋是龍卵也可以，但要說它是蛇蛋也沒有錯。它是赤眉生的，赤眉本來就是龍種，這顆蛋孵化出來，自然也應該是龍種。這麽多年以來，赤眉在困陣裡沒乾別的，它把自己所有的元氣都儲存到這顆蛋裡面了，不過這樣一來，赤眉也耗盡了元氣。要不是因為這個，赤眉也不會讓你那麽輕易在它腦袋上開一個洞，就算最後姓降的半吊子拿到了困龍鞭，再加上你們一起，也奈何不了赤眉。”

  “辣子，你再問問，降塵煩那麽想得到龍卵，他是想幹什麽？”

  孫胖子還在和歸不歸賭氣，於是讓我做起了傳聲筒。

  我苦笑了一聲，隻好向歸不歸重複孫胖子的問題，歸不歸笑眯眯地看了孫胖子一眼，繼續對我說道：“以前有一種說法，在龍破卵而出以後，把它留在蛋殼裡的精血煉化吸收，便可以羽化成仙。姓降的半吊子是個半妖，他想要飛升的話，不借助外力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了龍的精血，對他來說，想飛升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歸不歸說完，孫胖子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西門鏈打過來的，他現在正在我們公司，讓我們馬上回去，說是有什麽涉外的重要事情要和我們談。得知我們不在國內以後，西門鏈有些無奈地說道：“那我先讓老熊他們頂上，有什麽事情等你們回來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