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技窮

  當我們的注意力轉到後方時，伊麗莎白瞬間乾掉了前方韓松手下的一名神職人員。這名神職人員的心口被掏出一個大血洞，鮮血汩汩地從裡面冒出來。沒過多久，這人身形晃了一晃，隨後直挺挺倒在地上，眼見活不成了。

  罪劍再飛過去時晚了一拍，伊麗莎白連同煙霧已經消失在空氣中。隨後她的氣息又顯露出來，一路不緊不慢地向前移動。

  “真他媽的防不勝防啊！”孫胖子罵了一句，他也不著急往前追了，扭頭看了看身前身後的眾人，又對韓松說道，“我看出來了，這娘們兒學精了，她這是拿自己當誘餌，吸引我們追擊她，然後再各個擊破。現在只有一條路了，你們幾個有能耐的繼續追，剩下的都撤。

  不是我說，大家一起再追一陣子的話，就真剩不下幾個人了。”

  “你不怕她殺個回馬槍，繞過去對付他們嗎？”韓松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們遠水解不了近火，倒霉的還是他們。”

  “那只能算他們倒霉了。”孫胖子看了一眼身邊的眾人，繼續說道，“如果那娘們兒殺回來的話，大家就散開跑，能跑掉幾個算幾個，怎麽也比繼續往前追都死光了強。再說了，她的主要目標是你，誰讓你沒事用木錐子捅她胸口的？”

  孫胖子說完，目光轉到我的身上，向我問道：“辣子，你給交個實底，到底有幾成把握能收拾了這娘們兒？”

  “只要能讓我找到機會，一擊致命的問題不大。”感覺到伊麗莎白的氣息並沒有走遠，我看了一眼西門鏈和韓松兩邊的幾十個人，繼續說道，“人少點也好，伊麗莎白再出現時，現場不會太亂。”

  “那就這麽定了！”孫胖子說道，“除了辣子、雨果主任，韓大神父——和我，其他人都回教堂門口去，如果那個娘們兒追過去的話，你們就拚人品吧。”

  韓松頓了一下，把孫胖子的話用英文重複了一遍。剛才親眼見到同伴一個個慘死，韓松的手下心裡也都在打鼓，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聽到不用他們繼續拚命，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兩撥人離開以後，我們四人繼續朝氣息移動的方向追去。我一邊向前跑，一邊向孫胖子說道：“大聖，要不你也跟著撤到後面去算了。”孫胖子有些氣喘籲籲地說道：“你當我……傻，跟……他們……一起，我的目標……最大，一旦……那娘們兒……殺回去，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我！”

  還好，伊麗莎白的氣息並沒有消失，還是一路向前移動。看來孫胖子說得沒錯，伊麗莎白最想乾掉的就是韓松和雨果。當下我們幾個繼續朝氣息移動的方向追去。隨著我們幾個發力追擊，伊麗莎白的氣息又開始活躍起來。氣息一直移動到了小山包頂上，又慢慢放緩，就當我們幾個越追越近時，這股氣息再次突然消失。

  這股氣息消失的同時，我們四人立刻背靠背站在一起，我手裡拿著罰劍，還有一把罪劍懸在頭頂上。孫胖子兩手也分別握緊武器，只要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立刻打過去，只要能多少拖住一點時間，罪劍就能飛過去替他們解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直不見伊麗莎白再有任何動作。最沒有耐性的就是孫胖子，他自言自語說道：“剛才辣子捅了她兩劍，這娘們兒當時不是快差不多了嗎？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就緩過來了？”

  韓松說道：“教廷的資料有過記錄，伊麗莎白可以通過活人的血液，恢復她自身的力量。剛才她吸了好幾個我的人的血，也夠她緩一會兒的，不過她的傷很重，也緩不了多……”韓松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眼前突然開始模糊起來，隨後一股煙霧出現在他的面前。

  韓松對準煙霧就是一槍。開槍的同時，他另外一隻手在腰間扯下一隻帶有十字印花的水壺，他用牙齒咬開水壺蓋，將裡面的聖水潑到了煙霧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子彈和聖水起了作用，就在罪劍飛過去之前，煙霧再次消失在了空氣中。

  等孫胖子反應過來看過去時，煙霧已經徹底消失。不過他也明白了剛才是怎麽一回事，孫胖子扭頭看了韓松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不是我說，韓大神父，只要你再忍忍，辣子就能結果那娘們兒。就算你點兒背，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反正有辣子給你報仇，你說你還怕什麽？”

  韓松被孫胖子這幾句話說得臉色鐵青，他怕伊麗莎白再次發難，沒敢回頭去瞪孫胖子，嘴裡冷冰冰地回應道：“顧好你自己吧，早晚得輪到你，到時你好好忍著，反正有沈辣給你報仇。”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我和那娘們兒沒仇沒怨的，她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我。再說了，人家也不傻，我們一共就這麽幾個。把我乾掉只會讓她少了一個屏障，怎麽著也會讓你先走一步。你還沒那什麽，我著的什麽急？”

  就在孫胖子和韓松鬥嘴的時候，我心念一動，將手上的罰劍悄悄地扔到了身後。罰劍在離地幾厘米的高度停住，在我們四人身後慢慢地遊走起來，罪罰兩劍一直保持著相反的方向，靜等伊麗莎白下一次的出現。

  我原以為伊麗莎白前一次是衝韓松去的，這次多半會換個攻擊的對象，最大可能就是雨果了，就連韓松的目光也時不時看一眼雨果附近。沒想到的是，就在韓松的注意力稍微放松時，他眼前的空氣再一次模糊起來，隨後煙霧又出現了。等韓松反應過來，正要開槍時，煙霧裡伸出一隻手，閃電一般抓進了他的胸口。

  “在我這裡！”韓松大喊一聲的同時，忍著劇痛一手抓住了伊麗莎白的手腕，另一隻手扣動扳機向煙霧連續開了三四槍。就在第一聲槍響的同時，他腳下一道電光閃過，罰劍從伊麗莎白的小腹穿了進去，穿透了她的後背，隨後又從伊麗莎白的後背穿了出來。

  煙霧裡的伊麗莎白慘叫了一聲，將插進韓松胸口的手收了回來。

  就在她再想隱匿到煙霧中時，罪劍也到了，又是一道電光閃過穿進了伊麗莎白的咽喉，又從她的脖子後面穿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道黑得像墨汁一樣的黑血噴了出來。

  在這麽嚴重的傷勢下，伊麗莎白沒法再隱匿身形。她痛苦地捂著脖子從煙霧中跌落下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又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脖子拚命向小山包下跑去。

  我甩出雙劍，準備直接把她解決掉。但雙劍飛到她身後時，伊麗莎白竟又消失了。兩劍失去了目標，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本以為伊麗莎白輕易不會再現身時，就在我們身前一百多米遠的地方，伊麗莎白突然憑空摔倒在地，看來她真的很難再隱匿身形了。

  她再次爬了起來，又是一陣狂奔，就在她身前幾十米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伊麗莎白頓時盯上了他，想要吸了這人的鮮血，來緩解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