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這個命令的下達,當真猶如一顆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水,整個城頭一瞬間就炸開了!
“老族長!!”
一個看起來十分蒼老的老吸血鬼對著老嫗憤怒的咆哮道:“下面站的人是我們的仇人啊,他們是強盜,怎麽能給強盜開門呢?!我的兒子,我的侄兒,全都跟著王一起離開了,死在了這些強盜手裡,現在難道還想要我給他們下跪嗎?不,我威廉斯雖然老了,可我的獠牙還很鋒利,我還能戰鬥!”
說著,這個叫威廉斯的老吸血鬼還對著那老嫗齜牙,露出了嘴裡兩顆獠牙,不過……那獠牙都黃了,禿嚕的厲害,都特麽跟我嘴裡的倆虎牙差不多了,還鋒利個屁啊……
不光我樂,那老嫗都沒好意思看他。
諸如這樣的聲音,在城頭不在少數。
這一切其實都在我預料之中,畢竟我已言明,那些跟著拉斐爾一起出去的吸血鬼已經被我全屠了,那裡面的吸血鬼肯定和城頭這些老弱婦孺沾親帶故,讓他們點頭同意放我進去,難!
“你們安靜一下!”
那老嫗用手中的龍頭拐杖狠狠在地上戳了戳,然後大聲說道:“我們吸血鬼一族為了新王的仇恨付出的代價難道還不夠沉重嗎?我早就說過,不遵循祖宗留下的遺訓,違背太古時期就已經建立的盟約,是一定會付出非常沉痛的慘烈代價的,可是你們不相信,在新王的煽動下,你們一個個情緒非常亢奮,認為我們應該離開這裡,我吸血鬼一族應該離開至尊的控制,走出這暗無天地的地下世界,應該打出西方,去和人類搶地盤,這才造成了現在我們所面對的一切!別忘記了,先祖曾經留下過遺訓,讓我們安穩發展自身,切莫與其他種族產生衝突,否則就是違背太古盟約,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可是這些你們誰聽了?你們全都惦記著人類的鮮血了,因為那些鮮血可以幫助你們蘇醒體內的力量,可以讓你們的變得更加強大,所以你們就忘記了一切!沒錯,現在你們都有親人死去,可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呢?是你們自己!現在,你們還要繼續戰鬥,戰鬥到被人滅種嗎?我,求你們了,給吸血鬼一族留點種子吧!”
說完,老嫗對城頭那些吸血鬼鞠了一躬,然後大喝道:“開門!”
這下子,城頭安靜了,僵持了片刻,有吸血鬼離開了,應該是來給我開門了。
這樣的一出大戲,看的我是津津有味——看來,拉斐爾在吸血鬼一族當中,也不是一言堂嘛,至少有老人是反對她的,因為她違背了太古盟約!
至尊?太古盟約?
這些都是我所感興趣的。
早在拉斐爾逃離之前,她就曾說過至尊也已經盯上我了,那時我還不解,現在看來,拉斐爾說的這個至尊,就在這東帝國的遺跡之中,而且似乎控制著吸血鬼!
那麽,這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存在呢?
至於太古盟約,這我就更是聽得耳朵起繭了!
直覺告訴我,這一次我在這裡,怕是會有很多很多的收獲!
思索之間,城堡的大門已經打開,開門的吸血鬼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還是很不善,不過,卻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看來他們是選擇蟄伏了,不過我也沒打算斬草除根,他們現在這樣,沒個幾十年怕是很難恢復元氣的吧?對我根本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所以我特坦然的走了進去。
城內,就是這些吸血鬼平日間棲居的屋子裡,一座座房屋排列鱗次櫛比,儼然一副異族世界的模樣。
之前那老嫗已經在等著我了,這老嫗倒是沒有對我表現出什麽仇恨,也不知道是心機城府太深,喜怒不形於色,還是壓根兒就不恨我,看到我以後,竟然跪在了地上。
這麽一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忙走上去將那老嫗扶了起來,道:“無需這樣,在我們人類的世界中,年輕人不能讓老人跪拜,您也不需要這麽拘謹,我不是來征服你們的,只要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信息,我就立即離開,絕不在你們這裡起刀兵,事實上,如果不是你們的王拉斐爾率人主動進攻我,我也不會對你們舉起屠刀。”
“這一禮,不是拜你,是贖罪!”
這老嫗很平靜的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你是誰。”
這話聽著耳熟,拉斐爾最開始也這麽說過!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那老嫗:“那你說說我是誰?”
老嫗搖了搖頭,笑了,道:“這個肯定不是你來這裡想要問我的問題吧?而且,我也就隨口一說,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擊敗了我族所有強者的人啊,當然受得起我這個老太婆一禮!”
我一想,這確實不是我所關心的,也就沒有細問,倒是對這老嫗為什麽會說中文有點好奇,所以就問老嫗怎麽還精通我們的語言?
“因為,這是至尊要求的!”
老嫗說道:“我所說的語言,是這裡的通用語,當然,我們本族也有自己的語言,不過,我還是比較願意說通用語的!”
“至尊是誰?”
我終於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一個問題。
“至尊啊……她就是這裡的統治者!”
老嫗想了想,又補充道:“這片地下並不僅僅只有吸血鬼一族生靈,生靈還不少,至尊就是所有生靈的統治者,包括我們也得聽至尊的。”
“有意思!”
忽然洛凰的聲音在我心裡響起:“小天,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得見到這個至尊,我怎麽總感覺這是一位故人呢?”
我搖了搖頭,沒去搭理洛凰,和那老嫗一邊往城內深處走,一邊聊天。
這一聊,許多我所好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原來,這老嫗就是吸血鬼一族之前的統治者,是她將自己的王位禪讓給了拉斐爾,結果沒想到拉斐爾上位以後掃除障礙,加強自己的實權,算是徹底把她給架空了,之後拉斐爾的所作所為與她最初的期望也是背道而馳,帶著吸血鬼一族走上了一條特別極端的道路。
說起這些,老嫗一個勁兒的歎息著,說自己當初瞎了眼!
要說拉斐爾怎麽來到這裡的吧?其實也簡單!
當初那一戰後,她混淆在死人堆裡漂走了,在大海上漂泊了很久,才被一漁船帶走,說白了是她在我眼皮子地下溜走的,結果她也是倒霉,剛回歐洲,就遇到了一個吸血鬼!
人類的鮮血可以幫助吸血鬼覺醒力量,之前老嫗就已經說過,所以,哪怕違背太古盟約,也仍舊有許多吸血鬼偷偷跑出去食用人血,老嫗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有泛濫成災,就沒有滅頂之災。
而這個吸血鬼,就想吸取拉斐爾的血,結果意外發生了,他沒吸血不說,還被拉斐爾把他的力量吸走一部分,這個吸血鬼就感到奇怪,然後帶著拉斐爾回來了,這件事情還驚動了至尊,至尊來看過拉斐爾以後,就說拉斐爾就是吸血鬼一族在等的那個人,然後幫助拉斐爾吸收了祖血。
“你們這個至尊……難道知道拉斐爾背叛了太古盟約,也不製裁拉斐爾嗎?”
忽然,洛凰的聲音就從我身體裡面傳了出去:“你們這個至尊應該是太古存留下來的人吧?既然是存留下來的,應該就會遵循太古盟約吧?怎麽可能不製裁拉斐爾呢?”
“沒有製裁她……”
老嫗有些奇怪的看了我的肚子一眼,不過也沒有過於驚訝,直接說道:“相反,還很支持她,要不然拉斐爾也沒那個膽子找眼前這位先生復仇!”
“臥槽……”
洛凰驚呼一聲,竟然爆了粗口,然後特凝重的和我說:“小天,我改主意了,你千萬別去見那個至尊,如無意外,我猜到她是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