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復活
水靈一邊施展輕功,一邊心中不住叫苦:“這兩隻大粽子為何跟自己過意不去?對自己緊追不放?莫非自己身上有什麽讓這兩隻大粽子惦記之物?”心中飛速轉動,不住思索自己身上有些什麽能夠招惹得那兩隻大粽子陰魂不散。心中一動,隨即想起那些朱果來。
水靈心道:“莫非是這朱果?”當即從背後行囊中取出一把外面低矮的丹樹上所取下來的細小的朱果,向著那兩具大粽子一扔。
那兩隻大粽子渾然不在意。只是繼續向水靈追了過來。
水靈心中嘀咕道:“難道自己估計錯了?”心中決定再試一把。當即再次從自己的行囊之中取出那兩枚風冷情從神木丹樹上所取下來的,猶如蘋果一般大的朱果來。而後將兩枚朱果分別扔向小宛國主和那小宛王后。
這兩具大粽子看見那紅彤彤的朱果,竟似雙目冒出光來。一人接住一個。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似乎生怕這朱果掉落在地。毀於自己之手。就在兩具僵屍眉花眼笑之際,兩人身後同時站了一個人。
這兩個人正是風冷情和鐵中堅。
二人分別握住斬鯨刀和辟邪劍。
一刀一劍在手,二人眼神一對。立刻同時揮起刀來,一刀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宛國主和那小宛王后疾斬而下。
那小宛國主和小宛王后正自為已經失而復得的朱果興奮之際,那裡提防這背後襲來的神兵利器?只聽嗤嗤兩聲,這兩具大粽子分別被那風冷情和鐵中堅斬為兩截。兩具屍骸左右一分,地上立時出現四具殘屍。
眾人眼見那兩具屍骸再也不動,這才心情放松。慢慢走了過來,圍在那四具殘屍跟前。
水靈皺眉道:“可惜了那兩隻朱果。”
風冷情柔聲安慰道:“靈兒,那兩枚朱果丟了不要緊。頂多我再去外面那一棵丹樹再給你摘幾個來。”
水靈撅著嘴道:“可是那大師兄你給我摘下來的啊,再給我買,我也不喜歡,不稀罕。”
風冷情心中頗為感動。這水靈的一副小兒女之態讓風冷情心裡升起一絲暖洋洋的溫煦之意。
風冷情笑道:“既是這樣,那我給你去那粽子身上再給你取了出來。可好?”
水靈笑著點點頭,滿臉期待。
風冷情當即走到那小宛國主和小宛王后的屍骸跟前,分別取出那兩枚朱果,遞給水靈。
水靈小心翼翼的將這兩枚朱果收了起來。
鐵中堅走到那小宛國主和小宛王后的屍骸前,撬開兩人的下巴,果然這二人的口中都有一顆圓溜溜鵝蛋般大的夜明珠。
這兩顆夜明珠一出,立刻發出柔和的光芒。映照的這墓室之中一片瑩然的白。眾人都是大為驚奇。
鐵中堅將這兩枚夜明珠交到水靈的手中道:“水姑娘,這兩顆夜明珠帶在鐵某的身上也沒有別的用處。給你留著也許日後有用。”
水靈心知這兩顆夜明珠如此之大,光潤異常。價值必然不菲。豈能輕易接受?當即推辭不受。
那鐵中堅執意要給,水靈見推辭不過,也就接了過來。
鐵中堅心中至為高興。適才水靈要風冷清去那小宛國主夫婦身上取那朱果,而後小心翼翼的收入囊中的一幕,讓鐵中堅心中大起醋意。此番水靈接受自己撿拾回來的夜明珠,心中這才稍許平衡了一些。
眾人走到那雲高崖身前,經過這一番耽擱,只見雲高崖的臉上更是黑氣彌漫開來。而雲高崖眼中的瘋狂之意也是越來越多了。
熊貓著急道:“鐵大哥,風兄弟,你們說該如何救治我雲四叔?”
風冷清略一沉吟道:“雲四叔既然中了這番木鱉的毒氣,依我看,咱們只有以毒攻毒,找到那番木鱉,看看番木鱉身上有什麽可以解治雲四叔所中之毒。”
鐵中堅沉聲道:“風兄弟說得甚是。這毒物之事自來便是一物降一物。尋常毒物之旁必有一樣物事可以解治其毒。這番木鱉口中噴出的毒氣雖然劇毒無比,但是這毒霧畢竟出自番木鱉身上,咱們找到番木鱉,自會找到解毒之法。”
熊貓聞聽二人話,這才心底稍安下來。於是熊貓抱起雲高崖。當先走了出去。鐵中堅,龍卷風,風冷情,水靈四人緊隨其後,走出這小宛國主的墓室,來到那山谷之中。尋到眾人下來時候繩索,緣繩而上。盞茶時分之後便來到第二層冰面。眾人走到最初看到那霧狀人形的地方。只見四周的小宛國衛護篤自臉露恐懼,望著這中間這一塊地方。
風冷情皺起眉頭道:“這麽多人同時斃命,想必是在同一時間中毒,只是那番木鱉的毒氣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讓這麽多人同時中毒?更何況咱們這六人之中也只有雲師兄中了毒,其余人都是安然無恙,這也就證明這番木鱉口中噴出的毒氣凝聚成形之後,只能鑽入一個人的體內,並不擴散開來。而這些人所恐懼的又是什麽?”
鐵中堅道:“咱們先將雲師兄的毒解了再說。”
風冷情不再言語,將這疑惑收回心底,遊目四顧。片刻之後,在這原先霧狀黑影出沒的旁邊兩丈開外,看到冰層上面有一條隱隱的裂痕。這裂縫極其細小,只有一指之寬。似乎是不久前曾經裂開,經過這些日子的慢慢融合,又複如初。
風冷情心中一動,當即走到那冰層跟前。拔出斬鯨刀,刃鋒向下,慢慢插了進去。
這斬鯨刀削鐵如泥,鋒利無比,這堅冰雖厚,但是鐵中堅的斬鯨刀還是慢慢的插了進去。插到刀柄的時候,風冷情轉動手腕,在那冰面之上慢慢的劃了一個圓形。跟著將斬鯨刀提了起來。而後左手按在那一塊圓形之上,五指成勾,隻一下便將那圓形冰塊從那冰面上提了出來。冰面上隨即出現了一個圓圓的窟窿。
鐵中堅,水靈,龍卷風三人圍了過來,和風冷情一起探頭向那冰窟窿下面望了過去。只見在那冰窟窿底部,隔著兩三寸深的冰層,隱隱約約的看見一隻黑乎乎的足有半尺來大的物事。
那物事靜靜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眾人心頭都是一震,心道:“難道這黑乎乎的物事就是那十大奇毒之一的番木鱉?”
鐵中堅道:“風兄弟,你可確定這就是那番木鱉?”
風冷情點點頭,道:“十之八九。你們看這冰層裂縫如此之淡,但還是在這冰面之上清清楚楚的顯現出來。而這裂隙顯然不超過一月。否則的話這裂隙早就長滿。不會有如此淡淡的一條裂隙。那番木鱉想必就是在這裂隙之中出沒,爬上來吞吐毒氣。”
鐵中堅不解道:“這條裂隙如此之窄,那番木鱉最少也有半尺來寬,那番木鱉又是如何鑽將出來?”
風冷情慢慢道:“鐵大哥你可曾看見過那螃蟹行走的姿勢?”
鐵中堅似乎若有所悟,眼中慢慢亮了起來,緩緩道:“你是說那番木鱉是像那螃蟹一樣橫著爬出這冰層裂縫?”
風冷情點點頭道:“應該如此。“
鐵中堅隻覺匪夷所思,但看這情勢想必卻是如此。
熊貓此刻已經將那雲高崖放在這第二層冰面之上。疾步走到眾人身旁問道:“找到了那番木鱉了?”
風冷情點點頭,指著冰洞裡的那一隻黑乎乎的物事,道::“這個物事有可能就是番木鱉。”
熊貓焦急道:“那還不快快取將出來。遲的一步,我怕我雲四叔就此沒了性命。”
鐵中堅點頭,右手一揮,黑龍鞭握在手中,鞭梢加力,向那冰洞裡擊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那冰洞洞底的冰層頓時被鐵中堅的黑龍鞭擊得粉碎。那隻番木鱉卻仿佛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
鐵中堅黑龍鞭向上一卷,頓時將那番木鱉從那冰洞底部帶了上來。而後黑龍鞭轉了一個圈,將那番木鱉穩穩當當的放在眾人面前的冰面之上。黑龍鞭隨即一閃,便又被鐵中堅收了起來。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的落到那番木鱉之上。只見那番木鱉跟尋常土鱉一摸一樣。只在額頭長著一根青灰色的樹形分叉。其余並無任何不同。
這番木鱉趴伏在冰面之上,一動不動。似乎猶自沉睡。
風冷情皺了皺眉道:“看來傳說之中這番木鱉極喜睡覺,乃是確有其事。這番木鱉吞吐之氣有奇毒,就是不知道這番木鱉的其余部分有沒有毒?”沉吟片刻,對那熊貓道:“熊貓大哥,你把雲師兄抱過來,咱們將這番木鱉的血取一些出來,灌入雲師兄的口中,試試能不能以毒攻毒解了雲師兄所中之毒。”
此時病急亂投藥,熊貓也顧不得這番木鱉的血裡有沒有劇毒,能不能將那番木鱉的毒氣逼將出來,一個箭步奔了過去,抱起雲高崖飛快來到眾人身前。將雲高崖放到地上。再將雲高崖的嘴巴張開。
風冷情右手持刀,左手戴上金絲手套,將那番木鱉拿在手中。而後輕輕翻轉,露出番木鱉的肚皮,在番木鱉的肚皮上輕輕一劃,一滴殷紅的鮮血掉了下來。正正落在那雲高崖的口中。
番木鱉的鮮血一滴一滴落了下來,持續不斷的落入雲高崖的口中。十余滴之後,那番木鱉似乎感覺到疼痛,猛地用力將身子一翻,翻過身來。而後張開兩隻小眼,向著風冷情便是一口黑氣噴了過來。
風冷情早有防備,這番木鱉甫一翻過身去,張開口來,風冷情便已然將手一揮,那番木鱉被風冷情遠遠的甩了出去。與此同時,風冷情腳尖一點,身子向後嗖的一聲飛出去五六丈遠。那番木鱉噴出的一口毒氣便從空中緩緩落了下去,落在冰面之上,慢慢沉了下去,緩緩滲入到冰面之中,變成一團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慢慢彌散開來,好像霧一般籠罩在冰面之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覷——看來雲高崖所中的卻是這番木鱉的毒霧。
那隻番木鱉落在地上之後,卻並不逃跑,反而張著兩隻小眼,凶光畢露的望著眾人。
過了片刻之後,那隻番木鱉忽然張開口來,口中並不發聲,只是一開一合,神情詭異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