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我們在韓國麗人整型醫院門口會合，這名字起的，一股濃濃味！
  不過好像但凡整型醫院都喜歡和韓國扯上一些關系，誰讓韓國整形技術全球領先呢，我聽說有好多中國人跑到韓國，拿著范冰冰和Angelababy的照片，讓醫生把她們整成這樣的。

  我們走進正門，看見一個巨大的Led顯示屏，上面貼著主刀醫生的照片，裡面有好幾個都叫“金在熙”、“宋敏基”這種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黃小桃突然笑了：“想到一個笑話，醜如果不算病，為什麽整型醫院要叫醫院。”

  孫冰心說道：“整形手術都好貴的哦，我同學隆個嘴唇都花了四千塊，就打了一針，貴死了。”

  我問道：“好好的隆嘴唇幹嘛？”

  “她說嘴唇厚顯得性感。”

  我實在想象不了這種審美，黃小桃得瑟地道：“所以你看，長得漂亮就能省一大筆錢，姐天生省錢。”

  孫冰心望著她的胸撇嘴道：“可惜你不省布料！”

  “喲，嫉妒啦！”黃小桃大笑。

  孫冰心扮個鬼臉。

  工作人員過來問我們是不是整形，黃小桃亮出證件，說要調查一些情況。

  工作人員一開始不太願意，說客戶資料是保密的，在黃小桃的強硬態度下才屈服，用電腦給我們查了一下，結果兩名死者都曾在一名主刀醫生那裡接受過整型。

  這名醫生叫金在熙，我心想不就是剛剛看到的嗎？結果一見面，一口流利的中文，我問道：“金醫生，你不是韓國人啊？”

  金醫生笑道：“我是地道中國人，不過曾經去韓國學習過幾年，改這個名字是為了讓客戶更加相信我的技術。”

  黃小桃出示兩名死者的照片，整型前和整型後的，問他有沒有印象？金醫生說：“前一個人我知道，不就是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空姐嗎？後一個沒印象。”

  我觀察他的表情，看來沒有撒謊，而且金醫生身材中等，與凶手的體型不符合。

  我問道：“這兩名女性，做過哪些手術。”

  “等等，我看一下資料。”

  一會功夫，金醫生告訴我們，空姐做過削顴骨、耳廓整型、提拉眼角，我回憶著死者的模樣，好像這幾個地方都被割過，耳朵倒是沒有。

  女騙子做過削顴骨、顳骨填充、嘴角修正、玻尿酸除皺等，此外還拉過雙眼皮，這些都符合死者被毀容的部位。

  我又問道：“平時做手術，是固定的幾個人，還是不固定的。”

  “不固定，其實……”金醫生突然咳了一聲。

  我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其實什麽？”

  他尷尬地笑笑：“這話你們可千萬別亂傳，其實從臨床角度來說，整型手術技術含量真的不高，所以員工也不需要有什麽特別的專業素養，有一些員工只是大專畢業，隻接受過一個月左右的培訓。”

  無意中聽見行業秘密，我心裡有點吃驚，我又問道：“這裡總共有多少名員工。”

  “三十多個。”金醫生答道。

  “我想看一下所有人名單。”我說道。

  金醫生似乎有些為難：“有這個必要嗎？你們到底在調查什麽。”

  我正色道：“這個就不便透露了，希望你配合警方工作。”

  一會金醫生拿過所有員工的名單，我掃了一眼，沒太大感覺。老實說，由於凶手動機不明，我對他的印象還較為模糊，於是我把這份名單拷貝了一份帶走。

  離開這家醫院，黃小桃歎了口氣：“看來線索是斷掉了。”

  我搖搖頭：“不是斷掉了，只是不足，凶手為什麽要對整型的女性下手，他又是通過何種渠道知道的，這些都沒搞清楚。”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一個疑問：“整沒整過型，從外表能判斷嗎？”

  黃小桃說道：“你回頭看看這家醫院進進出出的女孩子，你能看出來嗎？”

  我回頭看了一眼，有幾個臉上蒙著紗布的自不必說，其它的人我還真看不出來，面部有沒有做過整型，光看看來是不行，得靠手感。

  我突然弄明白一件事：“凶手並不是在想性侵。”

  “那是什麽？”黃小桃歪頭看向我。

  “他是想摸摸對方有沒有隆胸。他的作案方式似乎是針對整型人群，哪裡整過型，就毀掉哪裡，似乎是想傳達出一些信息……”我慢慢的推測道。

  孫冰心接茬道：“讓她們死得很難看？”

  “對，就是這意思，看來此人非常痛恨整型。”我叫道。

  “看來這個凶手曾經被整型女欺騙過。”孫冰心道。

  我歎息一聲：“光知道這個也沒啥意義，我們不知道他的信息源。”

  孫冰心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客戶資料外泄呢？”

  “怎麽說。”我看向她。

  “你們平時手機總是能收到一些垃圾短信吧！前陣子記者不是曝光，一些需要填寫個人信息的地方會把客戶信息記錄下來，賣給其它公司，所以只要你在哪裡留過手機號碼，過一陣子保準能收到垃圾短信。”孫冰心解釋道。

  “是有這種可能！”

  我準備回去再問問，走到店前又猶豫了，這種事情他們大概不會承認的，不如交給老么來查，還快一點。

  我給老么打了電話，讓他查一下這個，剛掛斷，任警官就打來了：“宋顧問，我查到一件事，你們聽了別驚訝，空姐被殺案的凶手徐某是個逃犯！”

  “什麽？”我驚訝一聲。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吃驚，你們在哪，我來找你們。”任警官在那頭笑道。

  我和黃小桃商量了一下，然後道：“準備回去，局裡見。”

  一會功夫，我們回到市局，任警官已經回來了。據他走訪，徐某周圍的人說此人比較奇怪，平時從來不和家裡聯系，而且每隔半年就換一次住處，還有他在街上看見警察都很緊張。

  他聯系了徐某家人，對方卻稱他們兒子前陣子回過一次家，似乎徐某是一個憑空多出來的人。

  於是任警官讓物證中心用最先進的顱面識別技術，仔細比對徐某的照片和照件證，果然發現了貓膩，這兩個不是同一個人，雖然看上去很像。

  也就是說，此人盜用了徐某的身份信息，一直在冒名頂替！

  他在數據庫裡找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找到一個和徐某長相酷似的人，此人是一名殺人潛逃犯，已經被通緝了十年，一直沒有下落。

  據此，任警官得出一個結論，徐某確實是畏罪自殺，但他畏的不是這次的罪，而是以前犯的罪。

  我沉吟道：“看來這個逃犯當天晚上確實性騷擾了空姐，但是並沒有殺人，沒想到空姐下車之後被真凶盯上，一下子輿論炒得沸沸揚揚，徐某怕自己逃犯的身份曝光，才畏罪自殺的。”

  黃小桃問道：“咱們要不要去趟現場。”

  我搖頭：“已經過去九天了，現場不會有什麽線索了，去看看空姐留下的證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