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我們三人出去吃了頓飯,王大力真的什麽也不吃,就為了明天那頓海鮮大餐,吃完飯我們沒忘了給孫冰心捎上一份。
吃完飯,黃小桃去辦一些手續,我和王大力沒事乾,跑出去上網未免有點影響不好,就在附近散散步。
這時已經是早春,下午陽光明媚,烤得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王大力問我畢業後打算幹什麽,考研、考公務員還是找工作?我頓時惆悵起來,還有幾個月就要告別校園,走向社會了,以後該幹什麽我完全沒考慮過。按照宋家祖訓我是絕對不能考公務員的,但除了破案以外我沒有任何別的技能,可以說我就是個高智商廢柴。
王大力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宋陽,你以後不想上班吧?”
我歎息道:“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總要面對生計問題吧,像我這種廢柴也只能當個上班族了。”
王大力兩眼放光:“要不要跟我一起創業呢?”
我說道:“創業?做什麽呢?賣羊肉串?”
王大力咂著嘴說道:“你看你,真是目光短淺,眼光要長遠一點嘛,南江市還有許多商機可以發掘的!”
我覺得王大力要是創業的話還真有可能成功,因為他性格活絡,八面玲瓏,我笑道:“你要是創業的話捎上我,我給你打工好吧!”
王大力說道:“瞧你這話說得多見外,是你拓寬了我的人生,我一直也沒有真正幫到啥忙,挺內疚的,我要是能當個你的經濟支柱就好了。等我有自己的事業了,直接給你個經理,什麽活兒也不用乾,想破案破案,工資照拿,這是我作為兄弟能給你的最好支持。”
我笑道:“王CEO,你要辦個什麽公司,能透露一下嗎?”
王大力仰望晴空,豪邁地說道:“王氏燒烤有限公司,你覺得怎麽樣?”
我說道:“隻賣燒烤嗎?不賣毛豆和啤酒?”
王大力一本正經道:“其它項目以後可以慢慢開發,目前公司剛剛創立,正在進行A輪融資,成敗與否主要看我爸會不會揍死我。”
我被他逗樂了,當時我還真以為他要整個燒烤攤,哪知道這廝騙我的,他早就有計劃了,後來轟轟烈烈地搞起來的時候,把我們都給震驚了。
這時我接到黃小桃的電話,她興奮地叫道:“宋陽,有重大發現,你猜怎麽著?”
我淡淡地說道:“老頭和死者有血緣關系?”
黃小桃驚訝道:“原來你早猜到了,宋大神探,快到三樓會議室來,我們等著聽您的高論!”
我們來到會議室,所有人都在這裡,警員們將查到的線索一一匯總。印刷廠已經倒閉多年,當年的老員工都是下崗的,聯系不到負責人,所以不能確定胡老太太是否是印刷廠的。
死者的身份確定下來了,此人名叫唐小娟,是雲滇省的人,幾年前來南江市打工,在一家足療保健會所當技師。平時性格比較孤僻,沒有什麽朋友,也沒有男朋友,但據同事說她有一個乾爹!
她乾爹是個老幹部,唐小娟節假日就去和跟乾爹幽會,好多同事都懷疑她被包養了,私下裡都嘲笑她鑽進了錢眼,竟然傍上這麽老的一個老頭。
我問查到這個線索的警察:“她乾爹是誰?”
那名警察苦笑道:“這個我不太清楚!”
再一個就是孫冰心的重大發現,老頭和死者的DNA百分之九十九相似,是直系親屬,也就是說,唐小娟的‘乾爹’其實就是她親爹。
另外我們在現場找到的那口痰和人皮風箏上的唾液酶DNA完全相符,可以確定留下這口痰的人便是凶手。
黃小桃問我:“你怎麽猜到老頭和死者有血緣關系的?”
我說道:“還是那句話,人不是那麽容易被嚇死的,就算他有心臟病,突然看見一個人皮風箏,感到心臟不適,他也會立即吃藥。所以我就想,會不會這個人皮風箏是他認識的一個人,看見的一瞬間產生了極其強烈的衝擊,所以才會被活活嚇死!由此可見,老頭的死絕非偶然,我覺得可以鎖定胡老太太了。”
老頭姓楊,死者姓唐,應該是私生女的關系。
眾人一陣釋然,紛紛慶幸這案子這麽快就有眉目了,其實我倒不覺得意外,往往越複雜的案子就越好破,真正難破的是特別乾淨的案子。
這時王援朝風風火火地進來,一聲不吭地坐下來,黃小桃敲著桌子說道:“王援朝,遲到不知道喊聲報告?一點紀律性也沒有!”
王援朝根本不理會,自顧自點上根煙道:“你叫我查的事情查到了,老頭就住在公園附近的小區,每天早上去公園晨練,還有一件事情,他和胡老太太是五年前結婚的。”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胡老太太的嫌疑又多了幾分。
孫冰心看了一眼化驗報告,舉手說道:“對了,有件事我忘了說,我剛剛從那口痰裡化驗出一些線索,此人有嚴重的哮喘病。”
我說道:“哮喘病很可能是常年接觸化學品留下的病根,可以調取一下胡老太太的病歷核實一下,如果她有哮喘病,那基本上凶手就是她了。”
黃小桃看了下表道:“快六點了,我們雙管齊下,王援朝,你馬上聯系醫院調取病歷,其他人跟我去見胡老太太。”然後她大手一揮,冷酷地命令道:“行動!”
孫冰心興衝衝地說道:“我也去!我也去!”
黃小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約法三章!”
孫冰心急道:“一個老太太又不可能把我們怎麽樣。”
黃小桃道:“那也不行,原則問題!”然後交代所有人,誰都不許帶孫冰心,否則扣獎金。
走的時候,我叫孫冰心把DNA檢測報告給我,我們來到那個小區,到門口的時候黃小桃用無線電吩咐,車不要開進來,怕胡老太太看見警車開來會跳樓自殺。
其它人在四周待命,我們三人還有王援朝下車走進小區,等敲開胡老太太家的房門,胡老太太看見我們的時候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找我有事?”
我說道:“我們能進來說會話嗎?”
胡老太太連連點頭:“好好,請進!”
屋裡收拾得很整齊,我在桌上看見夫妻兩人年輕時的合影,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看來他們認識得挺早,胡老太太給我們泡了幾杯茶,我問道:“您和楊老爺子沒有孩子嗎?”
她說道:“年輕的時候插隊到雲滇省,有一年發大水在水裡泡了一宿,因此落下病根,一直沒要成。”然後歎息一聲:“現在這屋裡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問道:“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
她答道:“不是說了嗎?七幾年的時候。”
說到這裡,胡老太太突然一陣劇烈咳嗽,用手帕捂著嘴,我注意到她咳出一口血痰來。
我決定不再兜圈子了,等她咳完,發動洞幽之瞳盯著她的眼睛:“你為什麽要殺那個女孩?”
嘩啦一聲,胡老太太打翻了一個茶杯,慌慌張張地用抹布擦拭,她滿臉堆笑地說道:“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