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裡休息了一會兒，老么便發來一條微信：“小宋宋，我查到你要的了，怎麽謝謝我啊，發個520塊紅包吧！”後面還附著一個賤兮兮的表情。

  他要不佔我便宜就不是老么了，我給他發了五百塊的口令紅包，口令是說三遍：“我是gay！”

  我看了下他查到的資料，上面有死者的詳細地址，我立即給黃小桃打了個電話：“我叫老么查到死者地址了，我現在過去調查一下。”

  黃小桃問道：“我要過來嗎？”

  我說道：“你要是忙就算了，我自己查！”

  黃小桃道：“我派個人和你一起吧。”

  我到店裡等著，我還以為黃小桃會派誰來呢，原來是把孫冰心派來了，她在手機上發來一條消息：“姐是不是很民主？”

  我發了個感謝的表情給她。

  我跟孫冰心坐車來到死者家，來到門前，我先敲下門，確認沒人。檢查了一下門鎖，鎖孔沒有被撬過的痕跡，最後才掏出開鎖工具開門。

  推門一看，屋裡亂糟糟的，顯然被人強行闖入過，從門邊擺放的鞋架上可以看出，屋裡住了一男一女，這就是兩名死者的住處。

  我把鞋架上的自動套鞋機拿過來，和孫冰心把鞋套上才往裡面走。

  孫冰心指著門廳旁邊的牆壁說道：“這裡有噴射狀痕跡。”

  我看了一下，孫冰心正準備用試劑檢測，我直接用鼻子聞了一下，道：“是摻了酒精的乙醚，你站在這個位置上！”

  孫冰心和女死者身高相仿，那個噴射痕跡和她的臉齊平，我推測凶手是站在門口對著女死者噴灑乙醚，濺到了牆上。

  凶手是突然闖入的，鞋架下面有一隻被踢進去的拖鞋，上面清晰地印著一個腳印，我拍了個照片。

  女死者站立位置的周圍，沒有倒地的痕跡，顯然女死者昏迷倒下的時候，被凶手用手托住了。

  我朝屋裡看，屋裡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地上撒落著一些玻璃碎片，和門水平位置的牆上有一大片放射狀的咖啡漬，牆角掉著一個馬克杯的碎片。

  我推測當時男死者看見歹徒闖進來，把手裡的咖啡杯擲了出去，打到了牆上。

  男死者的初始站立點在電腦桌旁邊，他可能正在使用電腦，全然沒料到歹徒會突然闖進來。我走到電腦桌旁邊，看見一盒紅景天精華素，電腦處在待機狀態，上面的紅點還在閃爍。

  孫冰心說道：“襲擊的時間應該是白天嘍，電腦沒關，屋裡的燈沒開，說明當時屋裡沒開燈。”

  我在屋裡轉了一圈，道：“不對，是傍晚，剛下班的時間！”

  孫冰心環顧一圈，問道：“你是說沙發上扔的胸-罩嗎？女孩子回家第一件事確實是摘胸-罩。”

  我解釋道：“那只是其一，桌上有半杯水，男主人吃的保健品放在旁邊，上面寫著一早一晚飯後服用。衛生間的淋浴燒著熱水，垃圾桶裡扔著飯盒，而且比較油膩，早晨一般不會吃油膩的食物。”

  孫冰心拍著巴掌叫道：“你的觀察力真細致。”

  我注意到沙發上有壓痕，靠枕掉在地上，上面似乎躺過兩個人，難道凶手在這裡實施了強-暴？我覺得應該不是。

  這層樓比較高，對面沒有樓，凶手幹嘛要把燈全部關了呢？其它電器卻不關？
  答案應該是當時樓道裡有人上來了，凶手害怕被發現，匆忙關了燈，用手捂著死者的嘴壓在沙發上，被壓在沙發上的應該是女死者。男死者則被頂著後背按在地上，因為茶幾下面有一個摔碎的眼鏡，茶幾的墊布也被拽掉了，似乎是死者掙扎的時候扯下來的。

  我比較在意的是，凶手是怎麽進入死者家中的？

  我看見架子上有一些考研輔導書和一些休閑讀物，書裡面夾著一些租房的收據。我推測死者的身份，兩人應該來自外地，女孩在這裡上學，男的打工，原本是一對非常甜蜜的情侶，卻被四個禽獸盯上了！

  我打開電腦，孫冰心也搬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QQ仍然開著，男死者發送最後一條信息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鍾的，他在一個群裡說自己中了獎。

  我打開網頁看主人最近的瀏覽記錄，上面有一個死者經常逛的論壇，死者最後發的一個帖子是他和女友的親密合照，樓主在下面說：“這是我還在念書的老婆，漂亮吧！”下面有不少人稱讚女孩長得漂亮，誇樓主豔福不淺。

  孫冰心說道：“凶手應該是從這上面知道的吧！叫老么查一下？”

  我擺擺手：“先不著急，我再看看。”

  我點開論壇的私信箱，有一個叫“論壇抽獎中心”的ID曾經發給他一個鏈接，點開一看是一個抽獎轉盤，我試了一下，每次都是頭等獎，稍有編程基礎的人都能弄出來。

  男死者上當了，問怎麽領獎，對方叫他留下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

  看到這裡我一陣唏噓，男死者當然可能完全沒有料到，送上門的是一個滅頂之災！一個人在外居住的時候，詳細地址絕對不能隨便透露給陌生人。

  我瀏覽了一下論壇，這上面基本上都是本市的人，凶手應該是從上面看見他倆的照片，心生歹念，編造一個理由要到地址。

  我給老么打個電話，叫他查一下那個ID的地址，然後起身準備走。

  孫冰心問道：“我叫人過來取證？”

  “好！”我點了點頭。

  我來到樓下，直接來到保安室，要保安調出案發當天的監控看一下，監控裡出現一輛黑色SUV，在小區裡停留了半個小時左右又離開了。

  我把這份監控拷貝了一下，向保安道過謝。

  之後的調查工作是繁瑣枯燥的，老么查到發中獎信息的IP地址是一家快餐廳，凶手是通過wifi上網的，無法獲悉真實身份。

  進入小區的SUV一查發現是套牌車，這個車型很常見，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警方排查黃旭升的人際關系，沒有找到與凶手特征符合的人，他的聯系方式裡也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正當每條線索都陷入僵局的時候，緊接著第二起命案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