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禾是一個聽話的女孩,但同時她也是一個很不聽話的女孩,如果陳閑膽敢把她一個人留在寧川分局,天知道她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來,對此陳閑是一萬個不放心,他甚至都打心底裡懷疑,說不定自己一出門,木禾後腳就跟著跑出來了城南那一次算是給他上了一課!
“現在我們要出去辦案,你想去嗎?”
在做準備工作的同時,陳閑也抽空問了木禾一句,心裡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只求這丫頭懂點事別那麽好奇,乖乖在分局裡待著多好啊,有吃有喝有玩。
“想。”木禾點頭如搗蒜,似乎還害怕陳閑反悔,她一把抱住陳閑的胳膊,仰著頭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麽可愛,“我想去!”
“可以帶你去,但你不準亂來。”陳閑歎了口氣,表情無奈地說道,“不許隨便跟人說話,不許亂跑,不許.反正就是做什麽都需要我的允許,明白嗎?”
木禾乖巧地急忙點頭,然後一動不動地抱著陳閑,像是僵硬的樹樁一樣,整個人直挺挺地掛在他身上。
“你幹嘛?”陳閑滿頭霧水地問道。
“我我可以下來嗎?”木禾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
“真的可以嘛?我真的下來了噢?”木禾眨了眨眼睛,很不放心地問道,“這算是經過你的允許了嘛?”
“你信不信我揍你?”陳閑的嘴角微微抽動著。
木禾臉上的笑容看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傻笑,但陳閑能感覺出來,那種笑容裡帶著一種“我的智商進步了”的感覺。
她好像沒那麽傻了,至少平常交流的時候會比原來順暢很多,除了腦回路有時候比較清奇古怪之外.看著挺正常的。
也挺皮的。
按照規定,陳閑換上了前兩天才分發下來的製服,這是守秘局定製的偵破部成員特殊製服,不光是能夠防止普通的靈體衝身,自帶的物理防禦力也很不錯,相當於特殊部隊裡的那種防刺服,但比防刺服要更輕薄,是一件貼身的黑色T恤長衫,穿在身上也不覺得累贅。
陳閑穿著的夾克外套也是定製的,黑色外套加側面袖口的一個白色守密人LOGO,看起來頗有種極簡便是藝術的感覺,似乎這些定製服裝都跟成員的年齡有關,可見守秘局內部的管理還是比較人性化,對於不同年齡段的成員他們會定製出不同風格的服裝。
像是霍胖子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穿的上衣大概都是類似老款休閑裝的衣服,哪像是陳閑穿的這麽年輕。
確定槍械子彈填充完畢後,陳閑將兩把手槍放在了貼身的槍套裡,又多預備了三十發效用不同的子彈,之後他才開始檢查鋸肉刀,用紗布簡單的纏繞了幾圈便放進箱子裡,如同出去旅遊一般用手提著。
木禾對於久違的外出充滿了興趣,雖然她心裡有些害怕這個對她而言略顯陌生的世界,但不可否認她也有強烈的好奇心,也只有陳閑的陪伴才能讓她有勇氣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就像是樹袋熊一樣,懷裡抱著陳閑的胳膊,背上還有一個霍胖子送給她的雙肩包,裡面裝滿了她喜歡吃的零食。
摸著良心說,她跟陳閑這打扮完全不像是去辦案,反而顯得像是去郊遊踏青。
一開門,陳閑發現魯裔生已經在門口等待自己了。
“臥槽?”
魯裔生大包小包地提著裝備,見陳閑一副輕松上陣的打扮,他也不禁有些茫然,難道我們不是去辦案的?
“怎麽了?”陳閑疑惑地問道。
“你不帶點裝備什麽的?”魯裔生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是破案常用的那些工具,從後勤科領的那一批。”
“你不是帶了嗎?”陳閑更疑惑了,“我覺得帶一人份的就夠了,更何況我以前辦案也不用那麽多東西。”
聽見這話,魯裔生也隻得歎氣,心說人比人氣死人。
每一次遇見外出任務,他都隻恨自己的背包太小裝不了東西,如果可以的話,他萬分希望能把自己的“實驗室”一起搬走。
他生怕遇見棘手的麻煩,更害怕遇見麻煩的時候裝備不夠用。
“小木禾也去?”
“嗯,她要是不跟著我,十有八九得鬧出點事來。”
聽見這話,魯裔生也不禁想起前不久在城南鬧出的事,但不得不說,如果沒有木禾跑出去找陳閑,在路上還碰巧救下自己.可能自己也活不到現在。
從大廈內部的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陳閑發現魏成功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與陳閑想象中不同,魏成功這個富豪開來的車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SUV,無論是牌照還是車型都是最普遍的牌子,丟在鬧市區的馬路上就能隨隨便便找到三四輛相同的。
見陳閑他們從電梯裡走出來,魏成功急忙下車迎了過去。
“陳科長,這次麻煩你們二位了。”魏成功先是與陳閑握了握手,又與魯裔生握了握手,看那態度對於他們倆不是一般的尊重,到最後他還想跟木禾握握手,雖然他不清楚木禾是什麽來歷,但她畢竟是從分局電梯裡走出來的.說不準也是分局的工作成員呢?
木禾沒搭理他,嗖的一下竄到陳閑身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陌生人,眼裡滿是警惕。
“魏先生,她膽子小怕生,你別見怪。”陳閑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聞言,魏成功也笑著點點頭表示並不在意。
“這姑娘年紀這麽小就能進入你們寧川分局,看來也是一個能人啊。”魏成功笑道,同時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木禾,這些年來他接觸過的守秘局成員不在少數,但還真沒有誰像是木禾這樣年輕,看著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難道守秘局也招童工了?
“她不是我們分局的人,她是我嫂.”
不等魯裔生把話說完,陳閑冷冰冰的一記眼刀看過去,瞬間就讓他沒了聲音。
“上車吧,先辦正事。”陳閑說道。
魏成功對於陳閑的印象很不錯,或許這與他見過太多年輕人有關,像是陳閑這個年紀的人,大多心浮氣躁難成大事,很少人能像是他這般沉穩。
“陳科長,你也是寧川人士?”
“對。”
“您對這次的案子有幾成把握能保住我的女兒?”
聽見魏成功最後又把話題轉到自己女兒魏然身上,陳閑也沒有急於回答,很認真地想了想,就在他準備開口給個客觀的答覆時,魯裔生先幫他給了回答。
“這事您還用問嗎?”魯裔生笑得非常燦爛,也非常欠揍,“有我們科長出馬,還有什麽事是擺不平的?別看我們科長年輕,他辦案子從來沒有失過手,畢竟他是.”
見陳閑正瞪著自己,魯裔生張了張嘴,不敢說話了。
“把握挺大的,但我現在給不了你太明確的答覆,得先去看看情況才行。”
“行,有點把握就行!”
魏成功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盒陳閑從未見過的煙,先是給魯裔生發了一支,之後又想遞給陳閑,但突然想起陳閑好像不抽煙,便又收了回去。
“我魏家就這麽一個女兒,獨生女,沒其他孩子,所以她現在遇見這種事.家裡人都快急死了。”魏成功點上煙,給司機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開快點,“我老婆是東南人士,她娘家那邊認識不少行裡的先生。”
說話的同時,魏成功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陳閑的表情,似乎很害怕接下來的話會讓陳閑動氣,所以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些,顯得小心翼翼的。
“這次的案子,可能有其他先生會摻和進來,但你們別多想,我不是不相信你們守秘局的工作人員,主要是我夫人那邊她也是著急,希望你們能理解。”
魯裔生聽見這番話後,表情很明顯地變了一下,忍不住皺著眉看了陳閑一眼,見陳閑沒有說話,他也就悶著頭沉默了下去。
“沒事,理解。”
陳閑靠著椅背並沒有太多表情,側著頭陪木禾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景物,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魏家人都做了什麽。
“有其他能人願意出面幫忙,我們也能輕松點,您夫人找來的那些都是行裡的先生?”
“對,聽說還是當地挺厲害的一個先生,好像姓.姓許!”
姓許?
陳閑聽見魏成功這番話的同時,臉上出現了些許的變化,但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眼神隱隱變得冰冷了幾分。
難道又是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