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山主他們一同趕來的煉氣士有上百人。
沒錯,上百人。
這個數字隻多不少。
看見他們的時候,陳閑等人都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或是說來到了拍古裝劇的現場.所有人包括顧山主在內都是一裘鶴氅,看起來仙風道骨不似凡人,仿佛紅塵濁世的氣息未被他們沾染半點。
這些煉氣士就如神話中的仙人一般,好像人人都懂得縮地成寸之法,抬腳一邁便是百米之距,這種手段著實讓陳閑看呆了。
“厲害啊縮地成寸”陳閑喃喃道,“這招看起來太有格調了.不知道他們西昆侖還收不收徒弟”
不等陳閑把話說完,老騙子在一旁就白了一眼,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
“沒出息!”老騙子不屑地說道,“這種手段騙騙普通人還行,沒想到連你都被騙了”
“騙什麽?”陳閑一愣。
“你別看他們都是一副仙風道骨飄飄然的樣子,實際上這幫孫子腿上都繃著勁呢,就跟你玩跳遠似的,你現在全力跳一步能比不過他們?”老騙子問道。
聞言,陳閑想了想。
“好像是比他們遠多了但我看他們就跟散步似的很輕松啊.”
“這是在演呢!”老騙子冷笑道,“你信不信踩一塊石頭就能摔他們一個狗吃屎?一個個在這玩立定跳遠還玩上癮了!”
不得不說老騙子這番言語的煽動性很強,原本還頗為凝重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歡樂起來,尤其是魯裔生他們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得更是前仰後合。
“老六!原來縮地成寸是這種神通!那麽我也會啊!”
“我也會!”
“哎,玩歸玩鬧歸鬧,你們可別拿這門神通開玩笑啊。”老騙子突然說道,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很嚴肅,“真正的縮地成寸可比這個誇張多了,我這輩子也就見過一個人會,他要是撒丫子跑起來,全天下沒一個人能攆上他。”
“真的有這門神通?”魯裔生眼睛一亮,急忙問,“誰啊?是誰這麽有本事?”
見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老騙子得意的一笑。
“當然是”
說至此處,老騙子突然意識到在場的這些人裡,有那麽一些人是需要自己小心應對的,就譬如宋中堂。
“當然是不能說啦!”
老騙子大笑道,用開玩笑的方式揭過了這個話題。
此時,西昆侖的煉氣士們已經踏入了這片山中的低窪峽谷,四面八方的守秘局成員也頓時警惕起來,不動聲色地進入了備戰狀態,似乎他們也知道守秘局與西昆侖要爭些什麽。
“周局長,葛老爺,一晚不見如隔三秋啊。”
顧山主一臉和氣的笑容,湊上前來便先向兩位老人問好,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宋中堂身上,似乎也在猜測他是個什麽身份,憑什麽能跟周摶他們並肩而立?
當然,宋中堂並不在乎顧山主在想什麽,甚至他都懶得跟顧山主打招呼,回頭衝陳閑他們笑了笑,直接轉過身領著人就走了回去,自始至終都不想跟顧山主廢話。
“老顧,你這是送孩子高考啊?”老騙子嘴裡不饒人,依舊是那副說話把人往死裡懟的語氣,老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嘲諷,“烏泱泱的這麽多人都快嚇死我了.”
“這不是族裡的人想來送送犬子麽”顧山主笑道。
“又開始給老子咬文嚼字了。”老騙子咧了咧嘴,很不客氣地說道,“當著長輩的面咬文嚼字可是要挨訓的!”
一時間,西昆侖的煉氣士們紛紛對老騙子怒目而視,因為在他們眼中顧山主就是一個不可冒犯的存在,他既是西昆侖的唯一領導者,也是西昆侖萬千煉氣士的“精神領袖”,若不是有顧山主這位老人坐鎮西昆侖,恐怕早不知多少年煉氣士的傳承就得斷了!
“老顧,你族裡這幫小崽子的心眼可夠小啊。”老騙子橫眉冷對千夫指,完全不在乎那些如刀子般鋒利的目光,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麽燦爛,“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
“你帶出來的後生心眼也不大啊。”
顧山主寸步不讓地回了一句,目光在陳閑身上遊離不定,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陳閑心中那一抹隱隱的敵意。
其實陳閑很想不明白為什麽要留著西昆侖這個禍害,因為從目前的局勢來看,他們跟第九守秘局或是其他異人組織都並非是一致對外的,在全知會這個巨大的威脅下,他們似乎還有點搞風搞雨的歪心思.
如果我是局長,那麽我肯定不會給他們面子,直接武力鎮壓,俗話說槍杆子裡出政權先打他們一個傷筋動骨,讓他們知道疼,自然就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
之後就會明白何為敬畏。
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陳閑很希望他們可以明白這個道理,只可惜他不是局長,也不是能夠隨意左右大局的人,所以現在只能忍著。
“你看我做什麽?”
陳閑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山主,平靜的眼神之中不起波瀾,仿佛並沒有因為顧山主的挑釁而動怒,情緒根本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但就是這樣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氣氛正在轉變,一種危險的氣息正從陳閑的身體裡不斷往外擴散著。
“看看而已。”顧山主笑了笑。
顧山主這位老人能忍,不代表他的兒子能忍,顧仙棠可是一個受不得氣的人。
“你說話注意點。”顧仙棠眉頭緊皺,神情不快地看著陳閑,“我父親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你這樣說話.”
“不好意思,習慣了。”
陳閑一句話便揭了過去,完全不給顧仙棠死纏爛打順杆子爬的機會,然後又將目光移到了顧仙棠腰間.今天顧仙棠的造型與以往不同,雖然在陳閑看來還是那麽傻叉,但他腰間除了佩劍之外,又多了一柄奇怪的兵器。
盡管那柄兵器被麻布死死纏繞著,但陳閑還是能看出來,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物件,隔著數米遠他都能聞見那股被歲月腐朽的氣息。
“添裝備了?”陳閑不動聲色地問道。
一聽這話,眾人也不禁順著陳閑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後大部分人也都露出了很感興趣的表情,等著顧仙棠給個回答。
“關你屁事。”顧仙棠的回答果然震人心魄,至少在場有絕大部分人都認為他是在找死。
是啊。
明面上得罪陳閑這種心眼小的人,你可不就是在找死嗎?
但讓人意外的是,本該生氣乃至怒發衝冠的陳閑卻沒有動怒,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了一個非常和諧友愛的微笑。
“完犢子了,這小子絕對特麽的完犢子了,我估計他全屍都留不下.”魯裔生不由自主地哆嗦著,跟身旁的李道生諸葛景說道,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讓旁人聽見,“老大上次這麽笑的時候死了十幾口子人”
“啥子時候的事啊?”李道生好奇地問道。
“就上次嘛,上次。”魯裔生嘴裡跑著火車,也讓人分不出真假來。
當然了,他這番話也沒人認為是假的,畢竟陳閑就是一個在某些時候尤為心狠手辣的人,借著憤怒拿人撒氣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是對待這種事先就打定主意要找機會除掉的人
其實不管顧仙棠的表現如何,只要他有一丁點想要打破和諧氛圍的跡象,陳閑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只是現在他多給了陳閑一個理由而已。
“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周摶看了一眼手表,頭也不抬地對眾人說。
“你們還有你們,都跟我走,其他人就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