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古老的兵刃破土而出,甚至在能量從鋸肉刀內傾瀉而出的瞬間,連眼前這座歷史悠久的血池都不能幸免於難,成千上萬的古兵器不斷填滿這座地下空間,恐怖的能量風暴更是在這處戰場肆虐開來.
地面上盡是鋸肉刀製造的血海,它們最初在與血池相融的時候,血池中的那些液體似乎還有些排斥它們,不過現在看來.那些充斥在血池中的液體已經被鋸肉刀製造的“血”所替代。
這個戰場已經變得一片猩紅,連無色無味的空氣都被其沾染而變了顏色,若不是陳閑對這一招控制得當,估計顧仙棠與趙脂兒都免不得會牽扯其中
怪物遭受了重創,至少在此刻看來,那個怪物應該是疼極了,成百上千的古兵器從它體內憑空冒出,如骨刺般不斷撕裂穿透它的身體表層,直接讓它在瞬間變成了一隻哀嚎的刺蝟。
在怪物被那些古兵器釘死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同時,陳閑已經來到了顧仙棠與趙脂兒身邊,黑光寄生體瞬間從他肩部延伸而出變成了兩隻人類的手臂,一手一個將他們倆給提了起來。
來到寶庫的東南角,這個距離怪物最遠的地方,陳閑這才將他們兩人放在地上。
“鑰匙,給我。”
陳閑毫不客氣地衝顧仙棠攤開了手,見他沒反應,還急切地催促了一句。
“我都救你們一命了,再怎麽說也該把鑰匙給我了吧?”
顧仙棠很猶豫,說他不後悔那肯定是假的,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他們借著權杖的能力遁入虛無之中,暫時避開了陳閑這個煞星,可那個怪物還在啊!
任誰都能看出來,那個怪物只是受到了重創,但還不至於就此死在陳閑手裡,絕大部分的傷口都在自主愈合,說不定用不了兩分鍾它就能恢復如初了.
雖然這一次出手的人是陳閑,打傷了怪物的人也是陳閑,一旦怪物自愈如初,它十有八九也會將陳閑當做首要目標去打擊報復但是!
陳閑可不一定會被這個怪物弄死,從昆侖會之初直到如今,陳閑展現出的能力已經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誰也不知道這個陳科長的實力極限在哪裡,若是戰鬥繼續被拉扯開來.
自己能夠幸免於難的幾率有多大?
顧仙棠思來想去,覺得答案終究都是個零。
“給你。”
顧仙棠咬緊牙關將權杖遞給了陳閑,雖然心中滿是不甘,但他現在也只能這麽做。
接過顧仙棠遞來的權杖,陳閑臉上的表情也不禁變得輕松了一些,或是說變得和諧了一些,對眼前這兩個煉氣士的態度好了不少。
“早這麽做不就行了麽”
陳閑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目光複雜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人。
“陳閑,我們既然都把鑰匙給你了,你也應該能感受到我們的誠意了”顧仙棠強忍著心中的屈辱,沉著聲音說道,“現在誰也過不了那扇門,誰也出不去.想活下去,那就必須先解決那個怪物。”
“誰說的?”
陳閑不動聲色地反問道,轉過頭向入口處看了一眼。
“那扇門雖然是金屬的,但防禦力可不一定能比上這個怪物,只要我們砸開門跑出去不就行了嗎?”
“我父親說過,寶庫的門只能打開一次。”
顧仙棠似乎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也十分無奈。
“除了它自主打開之外,任何外力都不能影響其分毫。”
“這麽說你爹進來過?”陳閑好奇地問道。
顧仙棠沒有說話,但這種表現對陳閑而言就是一個標準答案。
西昆侖的顧山主進來過,如果不是這樣,他不可能得到這麽多關於古遺跡的情報,而且
如果他沒有進來,這把鑰匙又是怎麽回事?
“陳閑,我們之間雖然有點矛盾,但是.我們能不能出去再說?至少現在我們能不能站在一條戰線上?”
趙脂兒突然開口勸道,不得不說她說話明顯要比顧仙棠管用,也許是有顏值加成,也許是她說話的聲音好聽,起碼陳閑聽進去了,同時他也認真思考起了趙脂兒這番話。
出去再說?
這合適嗎?
一開始的打算不就是乾掉他們然後再出去嗎?
但是現在看來情況已經變得有些複雜了,雖然自己依舊很想乾掉這兩個煉氣士,不過.
陳閑把玩著手中的古老權杖,眉頭越皺越緊。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們動手,那麽大可以等到出去之後,我們找個地方私下切磋,生死不論也行”趙脂兒輕咬著嘴唇,眼裡滿是不甘,“就算要死,我也隻想死在西昆侖上,我可不想在這座古遺跡裡給這個怪物陪葬”
“要求還挺多。”陳閑嘟囔了一句。
看著眼前一臉求生欲的趙脂兒,不知為何,陳閑突然想起了許雅南與木禾.大男子主義害死人啊!
陳閑心中長歎,臉上滿是無奈。
如果這個女人什麽也不說,直接跟自己硬碰硬的來,那麽陳閑下手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有絲毫遲疑,可是現在她幾乎都是用央求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而且仔細想想,一直以來跟自己有矛盾有衝突的都是顧仙棠,對付一個弱女子也沒必要那麽絕。
“行吧.有什麽事出去再說”陳閑歎了口氣,但同時也把自己的態度挑明了,“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面,這個寶庫隻屬於我,這裡面的獎勵也隻屬於我,如果你們非要跟我搶的話.”
“都依你。”趙脂兒無奈地說道。
在這過程中,顧仙棠一直都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沒了說出口的勇氣,因為他已經逐漸意識到了陳閑有多麽可怕.尤其是在近距離看見他與怪物過招的畫面,毫不誇張的說,顧仙棠都覺得自己回去之後會做幾次噩夢。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麽”陳閑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在外面跟我玩那麽多髒戰術做什麽.我們無冤無仇的何必要在暗中偷襲我呢.”
聽見這話,顧仙棠幾乎要被氣得暈厥過去,連趙脂兒都有些忍不住了,心裡直罵陳閑不要臉。
“是你先出手的!”趙脂兒氣得瞪了陳閑一眼,一口小銀牙都快咬碎了。
趙脂兒是西昆侖的天之嬌女,論實力不比顧仙棠弱,論心態更是要比顧仙棠強了不止一籌,修行這麽多年她也從未與人急過眼,哪怕遇見某些事心裡再怎麽生氣,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表現出來。
但是這一次,她的確是破功了。
雖然她見過很多次睜著眼說瞎話的人,但那些人的功力跟陳閑比起來簡直差了無數倍。
陳閑這也太不要臉了!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陳閑一臉懵懂地看著趙脂兒,摸了摸頭問道,“我記得是你們先對我出手啊,是不是你們記錯了?”
“.”
趙脂兒深呼吸了幾下,盡最大的努力平複情緒,緩了足足十秒有余,這才再一次開口。
“你要怎麽對付它?”趙脂兒問道。
“我?”
陳閑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望著那隻正在慘嚎的怪物。
“如果它不是通往古老之地的門,那麽我直接幾刀砍死它也就算了,但現在我是真的舍不得殺它.”
說罷,陳閑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我想去試試,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個怪物的審核,要是過了我不就賺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