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閑的解釋有些蒼白,但無論對方信還是不信,他說話的語氣都一如既往的平靜,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說謊時該有的心虛,仿佛他說的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信了,所講述的也都盡是事實罷了。
當然,電話那邊的嚴慶並沒有相信陳閑的鬼話,因為他不是傻子,連霍胖子他們都會在背後懷疑的事,他自然也會想到.陳閑能殺掉全知會的議員以及分部長,並且在這基礎上自身似乎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他的實力在這些全知會成員面前幾乎是碾壓式的,連議員都被他弄死了,其他的普通成員又算得了什麽?
以他那恐怖的實力來看,控制一些全知會的普通成員必然是輕輕松松的事,就算他們對普通人有一定的威脅,直接將其打暈了帶回分局不就什麽事都沒了嗎?
只是因為他們對城裡的平民百姓有一點威脅,所以你就從頭殺到尾,一個不剩把他們全都給滅了,這種事若不是蓄意報復帶著情緒去做你又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小陳,不是我想怪你,你這次做的有點魯莽了。”嚴慶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只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需要一些全知會的信息.他們最近對我們國家的滲透行動越來越多了我們守秘局的情報網絡你也是知道的.這種有國家性質的情報網絡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的組織能比但就算是這樣我們得到的情報信息也極為有限”
嚴慶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言語間滿是深沉的怨念,他已經開始不停地對陳閑這個“負心漢”吐露心中的苦水,甚至到最後陳閑都聽得有些自責了。
“那些全知會的人心理有多陰暗你也知道,他們比定時炸彈還要危險得多,基本上都不算是人了,不管是道德觀還是價值觀,他們想的都跟我們不一樣,一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反.社會分子。”嚴慶唉聲歎氣地說道,“一旦他們在我們國家蔓延起來,想要將他們連根拔除難如登天啊!”
“現在的局勢很複雜,但對我們來說也不算太壞,全知會在我們國內的滲透行動隻發展在初期,只要我們嚴防死守見一個抓一個,用不了多久他們的陰謀就會被我們徹底粉碎,我們國內的平民百姓也就真正的安全了.但這些事都是說起來簡單,我們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情報信息受限,前幾次我們部門針對他們的行動也都不怎麽順利,遇見的全是死士留不下一個活口,所以你明白吧?”
哪怕兩人相隔數千裡,只能憑借著電話來交流,但陳閑還是看見了他看見了嚴慶那副委屈巴巴倒苦水的樣子,也看見了那雙滿是希冀的眼睛。
“我明白了。”陳閑歎道,“下次再有全知會的人,我一定盡量留活口。”
聽見這個滿意的答覆,嚴慶哎了一聲,說這就對了嘛,這才是我們守秘局的好同志!
“對了小陳,這次你滅掉全知會的一個分部,還擊殺了他們的議員,分部長,你這算是立了大功啊!”嚴慶笑著問道,“按照規定,我們上級是要給你們獎勵的,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這個.”陳閑愣了一下,心說殺了全知會的人竟然還有獎勵?不是只有出勤辦案才給獎勵嗎?
“沒事,大膽的說!”嚴慶豪氣乾雲地說道,“反正這次的昆侖會我們守秘局不打算派其他隊伍參賽,如果你能拿個好名次,那也算是給我們掙臉,在開賽之前,能給你提升點實力也是好的。”
不得不說,嚴慶這番話倒是讓陳閑有些不好意思了。
陳閑早就聽說組織內安排好了隊伍,只等自己去帶領他們參加昆侖會結果現在自己放了他們一個“鴿子”,不僅跟其他人組好了參賽隊伍,隊伍裡也不全是守秘局的人,還有許雅南與李道生他們這些世家子弟。
現在聽嚴慶的意思,那個參賽隊伍算是黃了,他們也不再準備組織隊伍去參賽。
“不派其他隊伍參賽.這樣好嗎?”陳閑忍不住問道,又小聲跟嚴慶嘀咕了一句,“我聽說那些法派世家都組建好了隊伍,我們守秘局不需要這麽做嗎?”
“浪費。”嚴慶很直接地答道,“在我們守秘局裡,像是你這一輩的年輕異人,確實沒幾個出彩的,你一個人都能頂他們一隊.讓他們戴著我們守秘局的名號去參賽,然後被人按在地上錘得死去活來,這到最後不還是我們丟人嗎?”
陳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說話,隻覺得嚴慶給自己的答案太過直接,甚至都直接得讓他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說的這些很有道理也是事實,可是說出口來是不是有點不給那些異人面子?
“嚴部長,我真的可以要個獎勵嗎?”陳閑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嚴慶笑道,“你可是我最中意的愛將,想要什麽你就說,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
“這次全知會的襲擊來得太過突然,我有一個朋友受傷了,傷得很重.被全知會的人弄斷了一隻手臂。”陳閑期待地問道,“嚴部長,我們組織裡有沒有那種能讓斷臂重生的藥物?”
“有,而且不止一種。”嚴慶毫不猶豫地答道,然後補充了一句,“但如果在斷臂重生的基礎上還有別的要求,那麽那些藥物可能滿足不了你的需求。”
“這”陳閑皺了皺眉,試探著問道,“重生的斷臂能跟原來的一樣嗎?就是從外觀上看的話,區別明顯嗎?”
“有一定區別。”嚴慶對於那些藥物似乎非常了解,與陳閑一一解釋道,“由於重新生長出來的骨骼會被激素影響,所以大小長短都會跟原裝貨有一定區別,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有藥物都是這樣?”陳閑不甘心地問道。
“當然了。”嚴慶笑道,“斷肢可不是一般的傷,能長回來就不錯了,要求那麽多肯定不現實啊。”
“重新長出來的肢體能對接上原先的經脈嗎?”陳閑不動聲色地問道,看來還是沒有死心,“對異人的實力有多大影響?”
“影響不小。”嚴慶一絲不苟地答道,“經脈最多只能自動對接到六成,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就只能看命。”
得到這個答覆,陳閑皺著眉沉默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此刻,病房裡的人也不敢吭聲,那種落針可聞的氛圍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尤其是在陳閑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的時候.
“要不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就算了,那些藥物的副作用確實挺大的”嚴慶似乎察覺到了陳閑的失落,隨嘴問了一句,“你還有其他想要的東西嗎?”
“其他的東西?”
陳閑眉頭緊皺,本想說沒什麽想要的,但突然間,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我聽科研部的常部長說過,黑光寄生體一共有三個對嗎?”
聞言,嚴慶也怔了一下,本能地答道:“對,只有三個,其中有一個不是做禮物送給你了嗎?現在科研部那邊好像就只有兩個活體了。”
“嚴部長,如果我想要剩下的那兩個黑光寄生體.你覺得科研部會給我嗎?”陳閑試探著問了一句。
嚴慶想了想,說,應該不會。
“那幫孫子比地主老財還摳門,一個個都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上次他們能送你一個寄生體就不錯了,聽說老常回來還哭了半個月呢.”嚴慶有些為難地說道,但又考慮到陳閑對守秘局的重要性,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雖然科研部不太可能滿足你的要求,不過我會盡力幫你爭取一下,你等我消息。”
“嚴部長,如果這事實在不好辦就算了,沒事的。”陳閑笑道。
“其實也沒什麽不好辦的.你等我一下!”
說著,嚴慶就掛斷了電話。
在電話掛斷之前,陳閑隱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罵街的聲音。
“老嚴你他媽這就有點欺人太甚了啊!我們科研部的活體樣本是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