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顧及自己有“外交屬性”,如果不是考慮到在這裡動手不合適,如果不是因為打人犯法詹姆斯這個定會對嚴慶提出決鬥的“請求”。
哪怕他打不過嚴慶,他還是想跟嚴慶拚一把試試。
士可殺不可辱。
詹姆斯覺得嚴慶已經對自己造成人格侮辱了,就算嚴慶話裡話外都不帶髒字也不罵街,但他那種陰陽怪氣的腔調.
“不說這個了。”
詹姆斯深呼吸了幾下,盡自己最大努力去無視了嚴慶的存在,直接選擇將目光放在周摶身上,任憑嚴慶再怎麽冷嘲熱諷他也不吱聲。
“這幾天昆侖會的比賽我也一直有關注,我發現你們守秘局的那個陳科長他很不一般啊。”詹姆斯笑了笑。
此刻,周摶拿著鋼筆的那隻手顫了一下,本能地抬起頭看了詹姆斯一眼。
“還行。”
周摶不動聲色地說著,然後又低下頭去在資料上塗塗畫畫。
“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異人,所以才會被我們那麽看重,怎麽了?難道你們保密局也對他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了!”詹姆斯毫不掩飾地說道,“他的能力真是太奇怪了,無論是他控制的寄生體還是那種古怪的刀法,我們保密局都從來沒見過,在資料檔案庫裡也沒有相關的記載,就像是憑空從這個世界上冒出來的他使用的那種刀法是你傳授給他的嗎?”
周摶沒有遲疑,直接點了點頭把這個包袱攬了下來。
“是我傳授給他的。”
“真的是你傳授給他的??但為什麽我們從來沒見你用過呢??”
“那是我壓箱底的絕活,難道要我沒事就露一手給你們看看?我有那麽閑嗎?”
“原來是這樣”
詹姆斯一臉的恍然大悟,但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周摶局長,根據我們保密局的情報部門分析,你們國家開展的昆侖會很有可能會給全知會製造出一個突襲的機會,所以我的上級讓我給你帶一句話無論如何千萬要小心,說不定全知會的人已經盯上你們了。”
聽見這番話,周摶不禁多看了詹姆斯一眼。
“有情報?”
“沒有,我們只是推測,推論.”詹姆斯摸著下巴上泛著金黃色的短茬胡子,眼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不等周摶說話就開始指點江山為在座眾人解惑,“全知會的第一場襲擊行動就安排在你們國家,接下來的幾次說實話,我感覺全知會像是在針對你們。”
話音一落,詹姆斯便皺起了眉,似乎為周摶他們感到心疼。
“你們被襲擊的頻率也太高了,甚至比我們都還高,所以我真的想問一句,你們是不是跟全知會有仇啊?”
周摶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有仇?
這個世界上的哪個國家跟他們沒仇?
上一次針對全知會開展的全盤剿滅行動,參與的也不只有我們國家,而且那次的行動也不是我們主動挑起來的全知會就算再想報仇雪恨也不該盯著我們不放吧?
除非
“你們守秘局對於昆侖會就沒有安排嗎?”詹姆斯忍不住多嘴起來,表情很是凝重,“如果全知會的眼線已經來到會場附近了,到時候他們裡應外合.你們守秘局能頂住嗎?”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嚴慶給自己點了支煙,面無表情地說道。
“只要全知會的人敢來,我就保準他們有來無回,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如果你的實力跟你的嘴一樣厲害,說不定全知會就已經被我們剿滅了。”詹姆斯沒好氣地看了嚴慶一眼,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散發著很濃烈的擔憂,“如果是以前的全知會,可能我們不用這麽緊張,但問題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這種召喚異次元生物的招數,而且每一次召出來的生物都不一樣,它們的能力、弱點,絕對不會重複。”
“賽場那邊一直有我看著,而且不僅有我,還有陰市的葛慈跟西昆侖的顧山主,他們有多厲害你心裡應該有數。”周摶不動聲色地安慰了他一句,“如果連我們三個都頂不住全知會的突襲,那麽我們國家可能就真的要淪陷了。”
聽見周摶這麽說,詹姆斯也不禁松了口氣,從內心來說,他真的很害怕守秘局會小看全知會,如果因為盲目自大而導致守秘局在全知會手上嚴重受損,那麽整個世界的局勢可能都會不受控制的被影響。
唇亡齒寒的道理不僅中國人懂,他們這些一樣明白。
“既然周摶局長這麽有信心,那我們保密局也就可以放心了。”
聽見這話,周摶笑了笑,將資料合上起身遞給嚴慶。
“走吧,下午的比賽也快要開始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這怎麽好意思啊!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還跟我客氣,那邊車都準備好了,趕緊跟我走,當心趕不上第一場比賽!”
昆侖會越是往後比賽就越是精彩,這個道理任誰都能想明白,所以三十二強賽少看一兩場都無所謂,但十六強的比賽.那是真的強強對撞,少看半場都是虧!
與此同時,陳閑他們也準備離開別墅區前往賽場了。
今天晚上的最後一場比賽就是由他們上場,所以他們從一出門開始就在積極調整自己的心態,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陳閑本想召出蒼白之犬馱著眾人飛去賽場,可還沒等他在別墅區的空地上施展出自己的神通,緊挨著空地的那棟別墅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行六人浩浩蕩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大!那就是周誦佛!”
李道生給陳閑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快看,這就是今天第一場跟小天師他們撞車的隊伍。
“原來是他們”
這不是陳閑第一次看見周誦佛,但卻是他看得最仔細的一次。
跟傳聞中一樣,周誦佛本人面相極老,雖然隻比陳閑大了幾歲算是同輩人,可那長相怎麽看都是四五十歲的半老頭子.打扮得有些邋遢,頭髮也亂蓬蓬的跟雞窩一樣,黑眼圈尤為嚴重。
當陳閑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周誦佛一行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然後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客套之余也沒有發生語言上的交流。
“那支煙怎麽給我的感覺怪怪的”
自始至終,周誦佛嘴裡都叼著半支皺巴巴的香煙,而那支煙也沒有任何特點,就像是燃燒到一半被強行掐滅的煙,在旁人看來簡直是再普通不過了,可是在陳閑眼裡那支煙很奇怪,因為他能感覺到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能量正在其中來回穿梭。
也許是察覺到了陳閑那種探究的目光,周誦佛突然回過頭來看了陳閑一眼,然後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在這一刻,陳閑突然發現煙頭燃燒時的火光是白色的,並不像是普通香煙那樣燃燒的時候是個紅點。
“哎?他那煙怎麽燒起來是白的?”
“臥槽,老六你也看見了?!”
“是我們看錯了吧”
“你們沒看錯,是白色的火光。”
陳閑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臉上也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似是在期待著什麽。
“這個異人挺有意思的”
陳閑笑道,在周誦佛吸煙的同時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人體內的能量正在湧動,而且能量活動的頻率與他吸煙的頻率成正比。
“小天師想贏他可能不容易啊。”
聽見這話,許雅南不禁好奇地問了一句:“你看出什麽來了?”
“等比賽開始你們就知道了。”
陳閑笑道,隨後控制著黑光寄生體迅速從體內湧出,以極快的速度召出了那條一直想出來看看的蒼白之犬。
“走吧,咱們也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