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閑雖然是個不喜歡罵髒話的人,但在此刻是真的想脫口而出來一句“臥槽”,那個六碑仙到底想幹什麽?!都特麽硬著頭皮拚著老命闖進十六強了在比賽即將開始的時候就搞一出集體棄賽,這算幾個意思啊??
直接不比了??
直接讓諸葛家兩兄妹進八強??
“他們為什麽棄賽啊?”陳閑有些坐不住了,因為他對這一場比賽已經期待了很久,本以為這是一個能看出諸葛景真實能力的機會,可現在的情況卻讓他萬分失落。
對方直接不比了,直接棄賽了,還有比這個更氣人的嗎?
“工作人員問過了,六碑仙給的解釋是沒必要比,這一場比賽根本就不會有懸念。”周摶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對六碑仙退賽的事也深表遺憾,“雖然那個隊伍明面上是由六個出馬弟子組成的,但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是那六個站在他們背後的悲王。”
“你是說他們退賽的主要原因在那幾個悲王身上?”老騙子忽然開口問道。
“是啊。”周摶點點頭說道,臉色也十分疑惑,“那六個悲王已經明說了不想跟諸葛景對上,可能他們發現了什麽.說不定諸葛景的能力恰好克制他們,還能給他們造成一些無法接受的傷害。”
不得不說,周摶的分析還是有一定根據的,諸葛景那種詭異的能力似乎能觸及靈魂,或是能夠觸及到比靈魂更深一層的“本源”,所以對於“悲王”那種純粹由魂魄構成的異常生命體而言,諸葛景的威脅性恐怕比陳閑還要大得多。
就因為如此,那些悲王的想法很可能跟周摶的分析一致,既然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壓製諸葛景,連怎麽應對他那種特殊能力都找不到頭緒.那就完全沒必要打啊!
本源魂魄受損與本源生命力受損,這兩項都是在現如今公認最難治療的特殊傷,就算有守秘局的醫療部門幫忙,想要完全治好也非常困難,說不定還會落下一定的後遺症.如果這只是初賽,或許那些悲王還敢搏一搏,但現在已經是昆侖會的十六強賽了,到這種局面已經沒人敢說想留手就可以留手,點到為止這種事就算陳閑也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能做到。
雖然及時投降是一條可以走的野路子,像是之前面對顧仙棠的塗曇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只要投降的速度夠快,就算自己站在敵人頭上拉了屎也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
可是這一點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自己投降的速度能不能超過對方出手的速度,說白了這就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對以悲王為主要戰鬥力的“六碑仙”而言,這種風險的威脅度更是成倍的增加
俗話說風險與機遇是並存的,如果機遇的概率為零,那麽又有誰願意去冒著風險打比賽呢?
那六個出馬弟子背後的悲王都在私底下見過諸葛景,雖然雙方沒有交過手,但他們一樣可以從氣息的差異進行判斷,諸葛景體內隱隱擴散出的能量波動是他們的數倍還不止,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單從能量的強度以及體內儲存的量來看,若是真的在賽場上與諸葛景對戰的話,或許這六個悲王綁在一起都只有挨揍的份。
既然勝率的幾率都趨近於零了,那麽又何必在賽場上與他刀兵相向呢?
可能那六個出馬弟子心裡還有點不情不願,但那六個悲王已經想明白了,也想得很透徹反正都沒有贏的機會,那就乾脆一點退賽好了,既不用浪費雙方的時間,也避免了受傷的可能。
所以這一場比賽還沒有開始就流產了。
“現在工作人員正在場內外協調交接,既然他們都棄賽了,那麽這一場比賽應該是排在後面的那兩支隊伍上.”
陳閑失落地歎了口氣,聽見周摶這番話也沒吭聲,默默地點點頭就要告辭。
“周局長,葛爺爺,我先下去了,估計再過不久我們隊也該上了.”
“行,那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們再聯系。”
“小閑你放心!你爺爺我是一定會為你打call的!”
老騙子剛說完這話,瞬間就跟變戲法一樣從背後抽出了一塊寫著“陳閑加.油乾.死對面那幫龜孫子”的應援牌。
看著上麵粉色夢幻透著些許抽象的字體。
陳閑沉默了。
“陳閑科長,加.油!”詹姆斯衝著陳閑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盡是一種期待的表情,對於陳閑接下來的這場比賽他的興趣可大得很,可以說他來這裡看比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陳閑這個守秘局的年輕人究竟有多厲害?
這點不僅他好奇。
他背後的中央保密局也是好奇到了極點。
“小夥子加.油。”顧山主雖然不是很想跟陳閑說話,但在座三個人都跟陳閑打了招呼,如果就他不開口的話.這讓老騙子看在眼裡還不得記恨死他?那老東西的心眼本來就小,為了這種小事得罪他讓他記恨上,怎麽想都不劃算。
“謝謝。”
陳閑見他們跟自己客套,便也跟他們客氣了幾句,與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這個位於頂層的包間。
剛一下樓,陳閑就在走廊裡看見了諸葛景,他站在走廊裡也是一臉的不開心,似乎對方棄賽的這個舉動也讓他有些鬱悶了,見到陳閑的時候都沒心思跟陳閑聊天,點點頭就繼續扣起了手機。
“你的對手竟然棄賽了!”陳閑走上前去,主動開口跟諸葛景打了個招呼,然後一把摟住了諸葛景有些瘦弱的肩,使勁拍了兩下像是在發泄心裡的鬱結,“你這運氣可以啊”
“可以個屁啊。”諸葛景將手機收了起來,很無奈地看了陳閑一眼,“你覺得不用打比賽就進下一輪的感覺很爽嗎?”
“哎你這麽一說.其實我也可以理解”
陳閑歎了口氣,似乎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畢竟諸葛景也是一個有實力有心氣的異人,不戰而勝對他而言肯定不好受!
這可是昆侖會啊!
無論如何都應該真刀真槍的乾一場,就算是輸了也心甘情願!
“我實話告訴你吧。”
諸葛景唉聲歎氣地搖搖頭,湊到陳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
“我特麽爽爆了!”
“.”
“不用勞心費力的打比賽就能進下一輪,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爽的事嗎?”
“.”
“哎呀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反正我是有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叫實力!”
“你”
諸葛景壓根就不給陳閑說話的機會,反過手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比我差遠了。”
“???”
陳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諸葛景,心裡滿是疑惑,這混蛋是哪裡來的勇氣敢說我比他差遠了??
諸葛景是個實在人,見陳閑沒有領悟自己的意思,他頓時就耐著性子為陳閑解釋起來。
“這可是昆侖會的總賽啊,而且還是十六強的比賽在這種特殊時期你得到過我這樣的待遇嗎?”
陳閑沒說話,表情很是困惑。
“這才叫真正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我還沒開始打,對面就搖白旗投降了,這說明我有足夠的威懾力相比起我,陳大科長你呢?”
陳閑還是沒說話,表情變得糾結起來。
“進了總賽之後,有人在賽前向你們投降過嗎?”
聽見這個直戳心窩子的疑問,陳閑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左找右找還是找不到地縫鑽進去,最後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面壁思過了,都不好意思跟諸葛景的目光發生接觸!
丟人啊。
太丟人了!
連諸葛景都能把對手嚇得賽前投降,我呢?
枉我還自認是同輩異人中最拔尖的那一流,可事實究竟是什麽樣直到今天才看明白啊!
“所以說,小陳,你不如我。”
諸葛景拍了拍陳閑的肩,轉身就要回包間休息去了,可還不等他往外走出一步,陳閑直接就伸出雙手按住了他的雙肩,幾乎都要把他當成壁畫給按在牆上。
“我們打一場吧!”
陳閑眼中閃爍著一種令諸葛景心驚膽戰的興奮,那種如火焰般在他眼中燃燒的戰意簡直.太他媽嚇人了!
“陳科長,私鬥是違法的,你可別知法犯法啊”諸葛景小心翼翼地勸道。
“沒事!我們先去守秘局備個案!之後再.”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隔壁包間推開門走了出來,而且走出來的那個人陳閑他們也很熟悉,那是正準備去找工作人員要點零食的小天師。
當他看見陳閑與諸葛景站在走廊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沉著臉把目光移開,完全就不想搭理他們,可是當他意識到不,準確的說是親眼看見陳閑以一種微妙的姿勢把諸葛景按在了牆上,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曖昧氣息”時,小天師愣住了。
“你陳閑你竟然喜歡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