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當失眠了一夜的眾人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裝出了一副神清氣爽似是睡了一宿好覺的樣子,誰也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自己因為第二天要出遠門參加比賽而失眠……畢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去郊遊踏青,這麽激動幹什麽?
我們可是從本賽區吊打無數對手才最終脫穎而出的異人。
所以我們不會激動也不會興奮。
我們有良好的素質涵養,心態過硬。
任何事在我們看來都是如浮雲一般……
“都起了啊。”
陳閑呵欠連天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雖然在他臉上看不見任何黑眼圈,但肉眼可見的疲憊感卻還是驚住了不少人……難道老大跟我一樣也失眠了??這不應該啊!老大那種心境可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如果連他都失眠了……
“老大你沒睡好?”魯裔生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沒啊,我睡得挺好的。”陳閑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一邊回答還一邊打著哈欠,簡直完全不能讓人信服。
與此同時,許雅南與木禾也牽著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見她們是從陳閑的臥室裡走出來,李道生與魯裔生面面相覷了一陣,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魯裔生他們都知道昨天夜裡許雅南與木禾去了陳閑的房間,這種事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因為時不時都會出現,但是許雅南她們去陳閑的房間,要麽就是找陳閑打打遊戲聊聊天,要不然就是拉著他一起看一些腦殘劇,最多三四個小時就回去了……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她們是在陳閑的房間裡待了一夜啊!
“是我的思想太齷齪了嗎?”魯裔生用眼神向李道生提問。
“你的思想一直都很齷齪……來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大膽地說出來!”李道生用眼神反問了一句。
“我什麽也沒想啊……”魯裔生的眼神變得小心起來,生怕中了李道生的圈套,“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也什麽都沒想。”李道生的表情變得正經起來。
“我覺得他們之間就是純潔的友誼……你說呢?”魯裔生又用眼神繼續提問。
李道生想了想,然後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用微妙的眼神回應了魯裔生的提問。
“我覺得也是!”
在魯裔生與李道生默默用眼神交流時,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表現出的異樣,只有敏感如許雅南她們這樣的女人才察覺到了……最先感覺到不對的人,是木禾。
“雅南姐姐,他們好像在說我們壞話。”木禾湊到許雅南耳邊低聲告狀。
“我看也是……”許雅南咬緊了牙,心裡也知道這兩個思想汙濁的隊友肯定是誤會了,所以下意識地想要解釋一番,可就在她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忽然間又沉默了下來。
雖然許雅南比起普通女孩要直爽許多而且最大的愛好就是讓別人叫自己爸爸,但她終究也是個女孩子,自然也會有女孩子該有的小心思。
她一向都不喜歡別人誤會自己,可是在這時,她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或是某種不可言說的期待……她不想去解釋什麽,甚至也不想讓陳閑去解釋,哪怕就這麽被其他人誤會了也無所謂。
不!不能這樣!
這件事如果真的被誤會了他們會怎麽看我?!
但是……
算了不管了!他們誤會了也不能怪我!我給他們解釋那麽多做什麽!
想到這裡,許雅南偷偷看了一眼陳閑,發現魯裔生與李道生都在這一刻圍在了陳閑身邊,而且在他們兩人之中,魯裔生表現得尤為雞賊,簡直就是賊眉鼠眼怎麽看都不是個好東西。
“老大……這一宿……你睡得怎麽樣?”
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魯裔生與李道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等著陳閑上鉤。
“還行啊。”陳閑笑了笑,見身邊的兄弟都這麽關心自己,他也不禁頗感欣慰。
這時,魯裔生也在李道生眼神的示意下壯起了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忙了一晚上……累不累?”
“你們都知道了?”
陳閑很詫異地看著他們,但也沒有隱瞞,如實答道:“弄這麽一晚上怎麽可能不累?”
說罷,陳閑還抬起手捶了捶自己的後腰,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
在聽見他的回答後,再一看他如此微妙而不可言說的動作。
一瞬間,院子裡的人都沉默了。
但也就沉默了幾秒,一個個倒吸冷氣的聲音便在院子裡響起。
“臥槽???臥槽臥槽???”魯裔生被陳閑這麽直白的回答弄得老臉通紅,齷齪如他也不免深感羞澀,“老大你這回答……你都讓我不好意思接腔了!”
“這……這是……”李道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陳閑,又看了看許雅南與木禾,然後偷偷咽了口唾沫。
這事要是讓許家老爺子知道,他可不管能不能打過陳閑,肯定要跑到寧川來找他算帳……這特麽也太扯淡了吧!雖然大家早就感覺到他們之間有點不對勁了但是這也……我們還在這裡住著呢!難道他們這麽放得開嗎!
“你們在說什麽?”骷髏先生很迷茫地看著他們,又低下頭向小不點問道,“你能聽懂嗎?”
小不點皺著眉搖搖頭,他也覺得奇怪……這幫人今天都是怎麽了?為什麽看起來都怪怪的?
“你們在說什麽在說什麽!我也要跟你們一起聊天!”話癆樹從花盆裡將腿拔了出來,一溜小跑來到眾人身邊,興奮的原地蹦躂個不停,“快說快說!什麽事啊!”
這時候余生也哈欠連天的從偏房裡走了出來,一邊迷迷糊糊的往外走一邊揉著眼睛,顯然是沒睡好。
“大家早上好……”
禮貌地給大家打過招呼後,余生也稍稍清醒了一些,到這時他才發現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所有人都在看著陳閑與魯裔生……
“什麽亂七八糟的?”陳閑一頭霧水地看著關心自己的好兄弟,對他之前說的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什麽不好意思接腔?”
“啊……這個……這個……”魯裔生被陳閑盯著也有些不知所措,讓他這麽一問更是有點下不來台,看陳閑那一臉茫然的樣子……魯裔生也開始自我懷疑了。
難道是個誤會??
“老大,你這一晚上都在幹什麽呢?”魯裔生試探著問道,心說如果他們真是做了那些讓人老臉通紅的事,那麽陳閑必然不會直面回答,如果真的是個誤會……陳閑接下來的回答自然也能為他解惑。
聽見魯裔生的提問,陳閑也沒有多做思索,十分坦誠地回答起來。
“許雅南昨天晚上發狂犬病了。”
陳閑指了指許雅南,說到這裡,他似乎又想起了夜裡許雅南一副要咬死自己的架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傷勢已然痊愈的右肩,然後看了小木禾一眼。
“她也是,還說是跟我鬧著玩,差點沒把我肉給咬下來……”
話音一落,陳閑也開始委屈了,可憐巴巴地把衣服拉開,讓魯裔生看他“傷痕累累”的肩膀手臂……
“我都沒有惹她們……你們說這像話嗎……我好歹是這個隊伍的隊長啊……這倆丫頭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魯裔生他們圍上前去仔細看了看。
媽的。
皮膚比豆腐還白還嫩。
你這也好意思讓我們看!
“老大你確定你受傷了?”
“嗯!”
“……”
魯裔生沉默了一會,繼續問道。
“你不是說自己弄了一晚上嗎?你說的弄了一晚上就是這個?”
“那倒不是。”
陳閑放下衣服,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
“我不是那種吃虧的人,所以她們把我咬急眼了,我就用寄生體把她們都給捆起來,啪嘰一下都給粘在天花板上了,你們應該能想象到那種畫面吧?就像是你朝著牆上的蜘蛛吐了一口……”
“不用說了……”魯裔生滿頭黑線地看著陳閑,隻覺得這位老大的腦回路好像比自己還跳脫,“你說的忙了一宿就是這個?”
“不然還能是什麽?”陳閑疑惑地反問道。
說罷,陳閑還擺起了隊長的架子,一副給眾人說教的作死模樣。
“我這個人脾氣特別好,但是也別一直欺負我啊,雅南,木禾,你們說你們自己做錯了沒?如果不是你們一直……”
陳閑的話還沒說完,許雅南與木禾就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拽住了陳閑的臉讓他住了嘴。
“陳閑……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你很討厭……好想打你……”木禾發自肺腑地說了這麽一句話,但在許雅南看來這就是標準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小木禾終於認識到陳閑是個討厭鬼的事實了!
此時,魯裔生也看不下去了,嘴角蠕動了幾下,用著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嘟囔道。
“打!狠狠地打這個腦回路清奇的蠢貨!媽的三言兩語就把車開起來了還害我想那麽多!”
突然,許雅南回頭看了魯裔生一眼,又看了看李道生,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們都頗感羞愧。
“等一會收拾完他我再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