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幾張照片傳到了陳實的手機上,陳實乍一看還不知道照片上是些什麽,仔細瞧,原來是俯視角度拍下的女性的乳.溝,不止一張,總共有幾十張。
林冬雪在後面附上一句:“除了這些照片還有大量視頻,有人將單元樓入口處的監控器故意調節了角度,正好可以拍到出入單元樓的業主的領口處,我懷疑就是保安乾的,所以他才作賊心虛地把整個硬盤格式化了。”
陳實說:“有意思,這事情我來處理吧!”
案發當日出入過值班室的總共有兩名保安,一個是死掉的老王,另一個是接受警方詢問的小孫,陳實和彭斯玨來到物業打聽,得知小孫已經下班了,陳實便記下了他的住址。
兩人來到小孫的住處,陳實發現門虛掩著,伸手推門,屋裡亮著燈,開著一台電腦,煙灰缸裡的香煙還未熄滅,彭斯玨說:“給我站住,別又擅闖民宅!”
“門自己開著也算擅闖民宅?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陳實徑直走了進去,在臥室裡驚叫一聲,“老彭,快進來!”
彭斯玨以為保安死在裡面了,進臥室一看,什麽也沒有,陳實哈哈大笑,“看你來數落我,你自己不也擅闖民宅了嗎?”
“混蛋,居然騙我!”
“我怎麽騙你了?”
“我以為有什麽突發情況,所以才……”
“明白了,對你來說能不能擅闖民宅的界線就是有沒有發生突發情況,可怎樣才算突發情況呢,有人死了,有人病倒了,總而言之是某個人需要你就算作突發情況,那麽現在是我需要你,所以你不用愧疚啦!有些事情不要那麽死板嘛,大德不逾,小德不拘的道理懂嗎?”
彭斯玨不屑地看著他,“少跟我偷換概念,這個需要和那個需要是一個意思嗎?這種話根本說服不了我,走了。”
彭斯玨正要走,突然聽見有人進來了,他隻好退回來,怨恨地瞪了一眼陳實,原來保安小孫是出去買飯了,他進屋之後蹲坐在椅子上吃一碗炒飯,扒幾口飯,又拿起桌上的半罐啤酒喝一口。
要是小孫知道臥室裡現在就站著兩個人,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肯定會嚇瘋的。
這時他打開語音,說:“老白,你怎麽才上線,等你半天了。”
對方說:“最近怎麽沒見到你啊,死哪去了?”
“還不是上班嗎?你不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死了一個男的,是被人用槍打死的,還有另一個保安被人殺了,嚇死我了。”
“是嗎?凶手逮到了嗎?”
“哪有這麽快的……說起來還挺危險的,我怕警察發現照片的事情,就把硬盤格式化了,他們以為是凶手乾的,也沒有追究,哈哈!”
“我去,可以呀,連警察都敢耍,不怕我舉報你?”
“滾NMD!”
“說正經的,你今天找我是出貨嗎?”
“最近拍的,你先過過目……”
陳實從門縫裡偷窺,小孫打開一個文件夾,把一堆照片發送了過去,他冷笑一聲,直接推門出去,大喊一聲:“警察!”
小孫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過去,他認出來陳實,驚慌失措地說:“你……你怎麽進來的?”
陳實避重就輕地說:“剛剛說的戲弄警察是怎麽一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要不我以包庇罪把你逮起來!”
小孫膽量很小,嚇得拚命乞饒,“不要抓我,不要抓我!萬一坐了牢,我以後在城裡還怎麽混下去啊,求您了。”
“快說!”
小孫支支吾吾地交代,他在這裡當了三年保安,見小區裡的監控閑著也是閑著,索性為自己所用,悄悄調整了幾個攝像頭的角度,專拍女業主的乳.溝,然後拿去賣錢掙倆外快。
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不齒的,無非是掙錢嘛,保安工資本來就低,不想法子掙錢,苦乾一百年都買不上房,至於那些被偷拍的女人,“反正被人看一眼也少不了肉”。
那天怕跟警察解釋不清這件事,所以就把整個硬盤格式化了。
陳實朝電腦屏幕上瞅了一眼,說:“你乾這一行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我知道這是個什麽行業,專門偷拍女性私處供同好者‘交流、欣賞’的!”
“大哥也好這口?”小孫抱著僥幸心理問道。
“你覺得呢?你說你乾點什麽不好,非要乾這個,如果不是內心陰暗,也想不出這種掙錢的招兒吧?”
“不是大哥……”小孫辯解道,“我一個高中畢業的,又沒別的特長,偶爾發現了這個商機,這些照片在網上很好賣的,一張質量上乘的能賣個幾十塊錢吧!”
“賣了多少張了?”
“大概三百多張了吧!”小孫搔頭笑著,語氣中透著一絲謎之自豪,陳實心想白癡,自己把自己的犯罪事實說出來了。
“不和你扯這些,你知道你把監控刪了,給我們工作造成了多大麻煩嗎?這一耽誤就是兩天,如果凶手在這兩天內潛逃了,責任是誰的,啊!?”
小孫十分不好意思地訕笑著。
“關於這案子,你還知道什麽線索,都告訴我吧!”
“呃,我那天很早就交班了,不知道呀。”
“死者宋育文,你有沒有見他和誰來往過?”
“我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來再聯系你們吧!”
“行,不過你電腦上這些我得帶走,沒準裡面有證據呢,另外以後不許再乾這一行了。”
小孫不情不願地交出了自己的“作品”,離開他的住處,彭斯玨問:“不打算報警嗎?”
“等兩天再說吧,看看這小子表現如何再定。”陳實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十點了,我送你回家吧。”
“防護服得送回局裡。”
“明天再送一樣的,反正技術中隊你說了算,怕什麽?”
“你這種人啊,就是制度的災難。”彭斯玨仍堅持把防護服送回去,陳實隻好奉陪,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