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中途出現計劃外的情況,寥純黃愣怔了足足半分鍾,然後才結結巴巴地說:“大膽魔君,休得放肆,本尊叫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漂浮在半空中的破襪子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法力,我得吃飽了月餅才能幫你。”
陸老爺子說:“上仙,中秋佳節,人家魔君想吃月餅,我去拿點就是了。”
“那就……取一塊吧!”寥純黃流著冷汗說。
陸老爺子叫汪海濤去拿,趁此機會,寥純黃拚命朝一名弟子打手勢,只見那弟子悄悄退出去,其實這間屋子側面藏了一間機關室,孫振此刻就躲在裡面搞么蛾子。
KK說:“糟了,他們發現了,我去幫忙!”
說著,悄悄溜了出去。
就在這時,屋裡騰起一陣煙霧,眾人皆驚,陳實注意到一個人影從蓋著布的供桌下面爬出來,站在煙霧裡,等煙霧散去,他哈哈大笑:“貧道觀此處有妖魔作亂,故施展手段前來相助。”
陸老爺子驚喜道:“哎,這不是昨天那位老神仙嗎?”
“是的,他就是神華天尊正雷上人!”
“失敬失敬!”老道拱手作禮,“鈞天無量純黃上人!”
兩個騙子相互吹捧,但寥純黃的手卻在下面哆嗦,他不是害怕,而是氣的,同行拆台是最無恥的事情。
老道掐指一算,然後驚道:“鈞天無量純黃上人,你竟然在此召喚魔君,此乃逆天之舉!”
陸老爺子說:“大仙,是我請他召喚魔君的,我想多活幾年,你不要責怪他。”
“老先生,延壽有許多辦法,這魔君是萬萬不可召喚的,魔君心性歹毒,即便他出手相助,也只會奪走你更多東西。”
“只要能長壽,什麽代價我都無所謂。”
“此言差矣,不計代價的延壽,只會讓你痛苦萬分,死後也要承受地獄無窮無盡的折磨,貧道與南極老人私交甚密,我可以與他商量,將你來世的壽命挪一紀給你,不需任何代價,趕緊屏退這魔君吧!”
陸老爺子一驚,問寥純黃:“上人,還有這種辦法嗎?”
寥純黃額頭冒著冷汗,“我們早就請過福祿壽三星了,他們不願意幫忙,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是你修為淺,神仙不買你的帳,我來請就不一樣了。”
“哼,我修為淺?你不要在這裡欺騙凡人,本尊歷劫一千四百年,故雖是百年之身,卻仍鶴發童顏,不像你,金丹不純,所以才一副垂垂老者的模樣,老爺子,他的修為遠在我之下,不要受其妖言蠱惑!”
“哈哈!”老道仰天大笑,“無知晚輩,竟在此口出狂言,貧道歷經九世輪回,修為總共五億八千年,天上的神仙一半皆是我的晚輩,是你不識金身罷了。”
“那你倒是露兩手啊!”
“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神仙手段,喝呀!”
老道伸手一推,只見破襪子漂浮起來,在半空中扭動。
“哼,雕蟲小計!”
寥純黃不屑道,伸手一推,破襪子又朝反方向飛去。
兩人各自運功,把破襪子推來推去,看得陸老爺子嘖嘖稱奇,實際上KK、孫振和寥純黃的弟子在旁邊的暗室裡打成一團,輪流爭奪機關的控制權。
這一幕陳實和林冬雪並沒有留下來欣賞,他們中途就趁亂從後門溜了。
兩位大仙在相互鬥法的時候,他們來到寥純黃平日裡打坐休息的房間,掏出魯米諾試劑,在地上一通噴撒,卻沒有找到血跡。
然後又去了下一個房間,依舊沒找到任何蹤跡,林冬雪說:“會不會是密室之類的地方?”
“不,不會的,當時KK只是隨老道進來參觀,肯定是這些房間中的某一個……按理說血跡落在地上肯定會凝固,他怎麽會踩上血跡呢?”
“就像咱們用濕棉簽提取血樣一樣,當時KK的鞋底是濕的。”
“沒錯!”陳實振奮地說,“他大概去過衛生間之類的地方,走,找找。”
走廊盡頭有一間衛生間,斜對面是供奉周笑牌位的房間,兩人在地板上噴撒試劑,當噴撒到蒲團周圍時,地上出現了一些熒光藍,兩人興奮不已,立即用棉簽提取了些樣本。
陳實突然把手舉起來,放在牆上,林冬雪問怎麽了,他說:“有風!”
房間本來都是鋼筋混凝土的,為了做出道觀的古樸感覺,在牆上貼了木質壁板,陳實在其中一塊壁板上敲了敲,發現有空音。
他拿腳一踹,哐哐幾下,木板被踹裂了,掰開一看,後面藏了一道暗門。
二人交往著驚異的視線,側著身子鑽了進去,看見一個很大的空間,中間有個水泥台子,周圍影影綽綽好像站了些人,在一片死寂黑暗中顯得很詭異。
林冬雪找到牆上的燈繩拉了一下,密室內瞬間被照亮,原來水泥台子周圍站著五個銅鑄童子,雙手前伸,那個圓型的台子上面用油漆畫著八卦和陰陽。
林冬雪朝上面噴撒了一些試劑,這次卻沒有反應,看來儀式還沒有開始,陳實發現入口的側面有一台小冰櫃,空蕩蕩的密室裡,獨獨在那兒擺著一台小冰櫃,顯得很突兀。
陳實把冰櫃打開,看見裡面有幾個袋子,已經凍住了,袋子裡分明是五樣人體器官。
“證據確鑿,寥純黃果然就是……”
陳實一回頭,發現那個叫清風的道童不聲不響地站在身後,來不及反應,清風把他拽起來,向後一扔,陳實幾乎飛過半間屋子,重重摔在地上。
“混蛋!”
林冬雪罵道,一拳打在清風的臉上,後者不為所動,伸手來抓她。
林冬雪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去推他的肩膀,這是擒敵拳中的技巧,但清風一條手臂都比她的腿粗,她發現自己根本格不動對方的關節。
清風一把抓住她的脖子,竟如同抓一隻小雞似地舉起來,窒息的痛苦讓林冬雪劇烈掙扎起來。
見此情形,陳實奔過來,撲到清風的身上,用胳膊使勁勒他的脖子,清風這才把林冬雪放開,一邊向後倒退,一邊反手來抓陳實。
雙方體型懸殊,陳實緊緊地鎖住他的喉嚨,想要致他昏迷,清風的大腦袋開始發紅發紫,手上的動作也開始慌亂,陳實的外套幾乎要被扯碎了,但他就是不撒手。
眼瞅著就要得手了,一股巨力把陳實拉開,原來那個叫明月的道童也出現了,他把陳實拽開,陳實不想再被扔出去,直接把外套脫了,從明月的兩腿之間鑽過去。
明月轉身來揍陳實,陳實知道正面剛不過,繞到側面,一拳打在他的腰眼上。
等明月憤怒地轉身,他又繞,朝明月腿窩踢了一腳。
“哦嗚!”
明月發出吼叫,剛一轉身,比他還靈活的陳實一拳揍在他鼻子上,打得他鼻孔冒血。
清風準備過來幫忙,突然聽見林冬雪喝了一聲,“都不許動!”
林冬雪掏出手槍,神仙難躲一溜煙,被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清風有點害怕,準備投降,明月比他有骨氣,喝道:“別怕,警察不敢開槍。”
“那你可以試試看!”陳實說。
明月咬牙,但這種賭命的勾當,到底還是不敢做。
“都給我跪下!”
“男子漢跪天地父母,怎能……”
“跪下!!!”
二人隻好舉著手跪下,陳實接住林冬雪拋來的手銬,把這兩人的手腕銬在了一起,問:“誰叫你們來的?”
“師父……他發現你們中途不見了,叫我們來看看,果然你們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