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健身俱樂部進出都得刷一次會員卡,所以可以非常精確地知道小秦離開的時間是當晚7點04分,第二條語音發出的時間是8點16分,中間隔了一個多小時。
陳實說:“這個小秦這麽不守時的嗎?一小時前說快到了,一小時後還在路上……就算我穿著高跟鞋從這裡走到那飯店也用不了一個小時,看來她還去了別的地方。”
林冬雪說:“要不要到附近找找監控?”
陳實打開手機導航,仔細查看附近的地圖,然後對徐曉東說:“曉東,你去那個酒莊打聽一下,我們在這裡找監控。”
這附近的商鋪雖然安裝了監控,但是十分零散,林冬雪和陳實查了半天才查到兩個,顯示小秦7點10分左右在附近徘徊,好像在打車。
這時徐曉東打電話過來,說:“酒莊老板說她來過,你們過來吧!”
陳實興奮地說:“這樣路線就對了。”
“怎麽對上了?”
“從健身房去飯店,路上沒有鐵道,但是從酒莊去飯店,中途就會經過鐵道……8點16分,有一趟火車會經過那一帶。”
“你覺得凶手是事先埋伏,還是一直跟蹤的?”
“這得看凶手知不知道小秦當晚的行動路線,先去酒莊打聽一下。”
兩人驅車來到酒莊,酒莊的監控和老板都證實,8月3日晚7點左右,小秦坐出租車來到這裡,買了一瓶紅酒,離開的時間大概是8點。
陳實問老板:“她是這裡的常客嗎?”
“算是常客吧,主要是最近有活動,我問秦小姐要不要過來參加一下。”
見老板有點緊張,陳實笑著問:“你是她的常客吧?”
“什麽……我不知道什麽意思!”
“別擔心,我們不是來查這個的,希望你能知無不言。”
老板一臉尷尬地承認,“好吧,我確實是在那兒認識她的,完事了我留了一個聯系方式,說她喜歡紅酒可以來我這,我每次來我都給她打七折,所以她經常來光顧。”
林冬雪說:“難怪我們一提這個名字,你就知道是誰,看來她確實經常來。”
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正經做生意啦,沒什麽別的意思,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行了行了,我們真的不是來查這個的……”陳實說,“對了,那天她來的時候,你注意到什麽反常的嗎?比方說有可疑人員或車輛跟蹤她?”
“呃,我們聊酒的時候,外面好像是一輛車停在那兒。”
“什麽車?”
“麵包車還是SUV?我記得是白色的。”
陳實又問:“這裡能聽見火車經過的聲音嗎?”
“能,每晚八點都能聽見。”
陳實走出酒莊,一直在看手機導航,他說:“從這裡去飯店,如果在門口打車的話,車得拐了一個大彎,可如果從旁邊的巷子插過去,能省不少時間……走!”
三人折進一旁的巷子,林冬雪突然指著一個方向,在垃圾堆下面有一堆酒瓶碎片,陳實戴上手套拾起來看,找到了印有商標的那一塊,說:“沒錯,是那家酒莊的,這可能就是小秦遇到凶手之後打碎的酒瓶。”
林冬雪抬起頭,“這裡上面很開闊,火車的聲音應該能聽得很清楚,要做個試驗嗎?”
“做試驗也得等到傍晚,不著急。”
徐曉東說:“可是就算這裡是第二個點,我們也無法確定凶手的藏身之處啊。”
陳實掏出手機來看,說:“第三段語音消息是8點20分發出的,和第二段隻隔了4分鍾,想想這四分鍾裡發生了什麽?”
林冬雪望著幽長的巷道,揣測道:“小秦被凶手抓住了,硬推上車。”
“這個時候她的手腳還沒有被製,至少能發一條信息,但是凶手發現了,音頻中那咣當一聲就是凶手摔砸手機的動靜。”
“沒錯,她朋友說之後怎麽打電話都是關機,手機應該被摔碎了……我想當時動靜一定很大,住在附近的人會不會有人目擊到?”
“分頭查訪!”
於是三人分頭去找目擊證人,一個住在附近的老太太告訴林冬雪,那天晚上看見兩個男的從麵包車上跳下來,拽著一個女的上車。
“兩個男的長什麽樣?”
“記不太清。”
“麵包車什麽顏色?”
“白的吧?”
林冬雪心裡微微有點疙瘩,又問:“車上貼了什麽字嗎?”
“沒有,沒看見。”老太太說。
一小時後,三人碰頭,這次查訪收獲意外得多,把大家的目擊證詞整合一下,大致能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兩個男人從麵包車上跳下來,將小秦連拉帶拽地拖到車上,其中一個男的還拚命和圍觀群眾解釋說這是他媳婦,兩口子鬧矛盾呢,隨後跳上車揚長而去了。
徐曉東感慨道:“整個過程持續五分鍾,一堆人看見,居然沒有一個人當時或者事後報警,簡直太氣人了。”
陳實說:“這就是旁觀者效應,我想他們也不傻,就相信了這種話,只是因為太多人在場,稀釋了他們的責任感和道德觀。”
林冬雪說:“而且也沒人記住和拍下車牌號,目擊者描述嫌疑人的特征,一個胖一個瘦……看來張瀟確實有同夥,只是這個同夥為什麽到現在才出現?他隱藏得太好了吧!”
“總之先找到這輛白色麵包車吧!”
陳實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林秋浦,目前只能通過交通監控來尋找那輛麵包車,臨近中午,三人去附近找了個地方解決午飯。
吃飯的時候,徐曉東望著牆上的掛歷,說:“哎,過兩天就要七夕了。”
“啊,這麽快就到七夕了?”林冬雪感慨。
陳實提議:“七夕有什麽打算嗎?要不要出去逛街,希望到時候這案子已經破了。”
“但願吧……但願……”林冬雪一陣苦笑,似乎有什麽隱衷。
陳實也沒有追問關於七夕的事情,悶悶地吃飯想事情,他突然一敲桌子,笑道:“我大概知道小秦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