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國揚掏出手機,準備拔號,卻被陳實抓住了手,陳實盯著他說:“你要幹嘛!讓執行者來報復我們?順便把他們一起毀掉!濫用暴力,你還佩得上人類觀察者這個名字嗎?”
海國揚的嘴唇顫抖著,他一把揮開陳實的手,“相安無事不好嗎?為什麽要逼我!難道你們是不希望龍安的犯罪率下降,沒有案子可破!”
陳實搖頭,從懷裡掏出殺手鐧,那是三份人生函數,“海總,你有沒有預測過自己的人生,這是根據你的人格特質計算出的人生函數,如果你繼續當人類觀察者,繼續殺人,十年後你會變得偏執、狹隘,你將擴大清除的犯罪,潛在的強奸犯、小偷、詐騙犯都會成為目標,再過十年,你變得更加極端,那些只是品行不端的人也成了你的目標。把一座城市的安全交到一個人手中,這才是最大的危險,所以我不可能認同你!”
海國揚一把搶過,看著,三份的結果是一模一樣的,他猙獰地說:“你用我的武器對付我!”
“你我都承認人生函數的準確性,科學是具有可重複性的,這是我找的三名數學研究生,讓他們來計算的,後面有他們的聯系方式,你可以打電話確認……”陳實頓了頓,“這就是你的未來!”
這三張紙給了海國揚最後的暴擊,他跪下來,把臉埋在其中哭了起來。
陳實知道,事情已經結束了,這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陶月月想出的妙招,它會徹底粉碎海國揚的自信。
“海先生,祝你好運!”
說完陳實走了。
離開大樓,陳實長松了口氣,龍安的街頭一如往日喧鬧,一切又恢復如初。
他會停止調查,因為這段時間其它案件堆積如山,不可能再把精力放在人類觀察者身上,就讓海國揚自求多福吧。
林冬雪打來電話,問:“怎麽樣?”
“搞定了。”陳實輕松地說,“他是理性的人,所以只能用理性來打敗,月月的點子真是厲害啊!”
“哈哈,太好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街上的人群炸了,大家朝一個點聚攏過去,林冬雪在電話中問:“怎麽了?”
“好像有人墜樓了,我去看看!”
陳實掛了電話,走過去,當看見海國揚摔在一輛車上時,他震驚得瞪大眼睛,那輛車已經被他砸得變形了,他整個人嵌在裡面,睜著雙眼,瞳孔慢慢散開。
抬頭看,那間總裁辦公室的窗戶開著,風把文件從裡面吹出來,像雪花一樣在半空中飄零。
“天啊,好可怕!”
“這不是海總嗎?”
“難道是公司的事情,他自殺了?”
人們在議論著,陳實沉浸在震驚之中許久,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讓大家讓一讓,並聯系了附近分局過來處理。
人群中,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死去的海國揚,她默默轉身,走進一條小巷。
陳安和一邊走進黑暗的小巷,一邊從懷中掏出手機,記錄一段語音:“201X年10月26日,海國揚自殺,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你是一名出色的執行者。
“警察終究還是無法理解人類觀察者,但這不是他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人類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對此我並不覺得憤怒和傷感,我存在於這個時空,履行著隱秘的職責,我觀察人類的行動模式和思維方式,也許這次出手干涉有些魯莽,海國揚過於自信和理想主義,爬得太快也摔得太狠。
“反思:是否需要干涉人類?人類自身的缺點過於明顯,他們是這顆星球上唯一會蓄謀殘殺同類的物種,進化在他們身上無法發揮作用,因為劣質的基因會不斷傳承下來,若無外人將其剔除,人類將走進進化的死胡同。人類自詡文明智能的生物,但暴力卻在他們的社會中隨處可見,他們受製於原始低能的欲望,他們的文明異常脆弱,對未知風險的承受力極低。
“很顯然,人類需要干涉,我將進入潛伏狀態,物色新的執行者,等待下一次機會!”
說完,陳安和結束錄音,手裡緊緊攥著手機,冰冷的臉如同面具一樣沒有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