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買了幾份晚餐,我帶秋韻白來到茶樓包間。
苗阿牛難受的縮著身體,在沙發上打瞌睡。
而慧覺,一直警覺的留意著醫院的動靜。
我一回來,他馬上站了起來。
當看到我身後還有一道倩影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
“李施主,這是?”
秋韻白同樣充滿疑問。
“先認識一下吧。”我關好門,把晚餐放在茶桌上。
“這位是雲華寺的慧覺大師。”
“這位是天蓮派的弟子秋韻白姑娘。”
雙方都驚了,幾乎是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雲華寺?”
“秋韻白?”
苗阿牛驚醒過來。
“什麽,我師父來了嗎?”
他手忙腳亂坐起來,才發現什麽事都沒有。
茫然之後,目光落到秋韻白身上,明顯亮了一下。
但他知趣的沒有發問。
“李雲風,到底怎麽回事?”
“對啊,李施主,為何把天蓮派的弟子請來?”
面對他們的疑問,我擺了擺手。
“不急,我們邊吃邊說,我一定給你們解釋清楚。”
打開飯盒,把飯菜擺好。
我對他們倆做了個請的手勢。
出於對我的信任,他們壓住了心裡的疑問,坐了下來。
苗阿牛咽了咽唾沫從沙發站起來。
“你,廁所蹲著去。”
我拿了一盒飯給他。
“啊?”他愣住了,動動嘴想說些什麽,被我一眼瞪回去。
隻好苦著臉接過飯盒,低頭去了廁所。
我順便關上門。
他的手機就在茶桌上,所以我不擔心他偷偷聯系血蠱真人。
“李雲風,他是誰?你這樣對他,未免有些過分了吧?”秋韻白微微皺眉。
“你要是知道他是誰,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我在她身邊坐下來,拿起筷子。
“他是何人?”
“血蠱真人的徒弟,苗阿牛。”
“什麽!”秋韻白立刻站起來了,滿臉緊張,大有要拔劍的意思。
“別急,他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有他,我們才能找到血蠱真人。”
我起身,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秋韻白有些不自然的側了側身子。
“事情呢,是這樣的。”
我喝了一口水,理了理思緒,用最精簡的語言挑重點講。
此處省略過程一萬字。
“想不到雲華寺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聽完後,秋韻白的眉毛深深的皺了起來。
“太虛禪師的死各大宗派都有所耳聞,但雲華寺對外都說的是禪師自然圓寂,不曾想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是啊,誰能想得到佛門清淨地,也有這樣的爭鬥呢?”我夾了一筷子菜。
招呼他們也趕緊吃,菜都快涼了。
“不行,我還是要將此事稟告師父!讓各大宗派來還三位大師一個公道!”
秋韻白筷子一放,站了起來。
“秋姑娘,冷靜,你以為我沒想過?”我平靜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早就把這件事對外宣布了。”
“為什麽不可以?”秋韻白難以理解。
我看了慧覺一眼。
慧覺歎息道:“秋姑娘有所不知,我們師兄弟三人早就被他們安上罪名,如今寺裡都唯淨空長老是從,若把此事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我們。”
“不是有視頻證據嗎?”
我搖頭道:“他們一樣可說,視頻是我們找人擺拍的。”
“這”秋韻白氣憤不已,“我不相信,朗朗乾坤,還沒有公道了?”
我不禁笑了:“秋姑娘,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天真。”
“你自己想想,若你不知內情,你是相信他們師兄弟三人,還是相信淨空長老與那一眾和尚?”
秋韻白愣住。
“那我們該怎麽做?”
“至少先弄清的血蠱真人與淨空的關系,然後想辦法,讓他們的關系曝光。”
我沉吟道。
“讓幾大宗派的人親眼看見,勝過我們千言萬語。”
秋韻白面露難色:“可是,他們怎麽會讓自己的關系,曝光在幾大宗派眼中?”
“所以,這件事不容易辦成。”我不由得歎了口氣,露出苦笑。
“我們先弄清他們的關系,最好能拿到一些更加關鍵的證據,向各大宗派求助的時候,他們才更有可能相信我們啊!”
“原本我只是找太虛大師幫忙超度邪物而已,沒想到,竟然會惹上這麽一樁麻煩事。”
慧覺歉意道:“李施主,是我們連累你了。”
“算了,我已經卷入這些事情,理也理不清,沒什麽連累不連累的。”
我擺了擺手。
“李雲風,我還是覺得這樣做太危險了,那血蠱真人,我們好些宗派弟子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秋韻白憂心忡忡。
“富貴險中求。”我笑了笑,“不過,你先不要參與。我告訴你這些,是萬一我們真有個三長兩短,希望你能把這事告訴老王。”
“李雲風,我既已知曉此事,又怎麽可能看著不管呢?”秋韻白臉色嚴肅。
“我與你們一起行動,正好我與血蠱真人打過交道,比你們有經驗。”
我知道她的性格,見她執意,也就不再拒絕。
“吃飯,吃飯!也許血蠱真人今晚就會回來,咱們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
大家胃口不高,三兩下吃完飯。
正在收拾桌子的時候,苗阿牛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條消息。
大家不約而同停下手裡的動作。
我點開手機。
“阿牛,為師今晚凌晨到醫院,你且做好準備。”
血蠱真人回來了!
我們興奮又緊張的對視一眼。
“苗阿牛,按你平時的習慣回消息。”
我把苗阿牛從廁所裡放出來。
苗阿牛拿著手機,看完信息後,想了想,回道:“是,師父,我會準時在醫院候著你。”
然後,老實主動的把手機交給我。
“可以了。”
“你師父到了以後,你知道該怎麽做吧?”我冷冷道。
“當然,當然,大爺你放心。”苗阿牛連連點頭。
但我總覺得這個過程,似乎太過順利了些,可又從苗阿牛的表情上看不出問題。
深夜。
東辰醫院一片安靜。
VIP病房。
我和慧覺身穿保鏢服站在門口,靜靜等候。
時間慢慢流逝。
啪嗒,啪嗒。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
我們頓時警覺起來,偏頭看去。
昏暗的走廊。
一個腳穿黑布鞋,全身縮在黑袍之中的人,慢慢的從黑暗中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