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白骨塔,竟然還不知道這一點?”
老易更加詫異。
“我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要去那裡,但對那並不了解。如果老哥知道,還請多提供些信息。”
我把兜裡所有的現金掏出來,除了零錢,大鈔都放在茶桌上。
“今天就帶了這麽多錢,表示我的誠意。”
老易看了看錢,沒怎麽猶豫就收起來,畢竟他現在急需用錢。
“白骨塔在四牛山裡,怎麽出現的,我也不知道。”
“乾我們這行的,但凡遇上大買賣,都會叫上信得過的朋友一起乾。”
“但有次幾個挺陌生的人找到我,說是有個大買賣,問我願不願意去,給的價格挺高。”
“一般我們是不會跟生人一起去的,因為信不過。但那時候,我孩子剛上大學,手頭緊,就想著一次把學費給弄齊了。”
“出發的時候,才知道去的地方,叫白骨塔。”
“他們說白骨塔裡有顆靈石,只要能上到塔頂,有緣見到靈石的人,就可以向靈石許下一個願望。”
“保證心想事成。”
我好奇道:“這麽靈?”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他們的願望實現沒有。”
“當年,我只是跟隨他們到了白骨塔外面,沒有進去。他們七個人,隻回來兩個,也是一身的傷。”
“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我只是幫忙的,不該問的不能多問。”
“出山以後,除了事先談好報酬,他們還給了我一個黃金骨碗。只是.”
老易苦笑了一下。
“這東西到現在還沒賣出去,可能是太邪了,沒人願意收。”
“後來我就把它埋到後山了。”
聽完以後,我琢磨著老易的話。
四牛山。
這山名聽著就怪怪的。
而且,其中白骨塔的傳說更符合直播任務的提示。
有必要走一趟。
如果到了地方發現不對,那我就使用延遲券,還有三天時間另想辦法。
“老易,你做我的向導,今天就出發,乾不乾?”
拿定主意,我立刻對老易說道。
“你真要去?”老易皺起眉頭,“危險的不光是白骨塔裡,還有山上的路,那山裡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對,我必須去。”
我放下茶杯。
“做這趟向導,你需要多少錢?”
老易沉默了一會。
“至少二十萬,如果能救我媳婦一命,這趟就算我自己折在山裡,也是值的。”
“好,成交!”
我十分痛快。
老易頓時愣住。
“啊?這”劉書濤驚訝不已,眼珠一轉,連忙拉開櫃台抽屜,從裡面拿出個手串來。
“這是雲華寺高僧開過光的檀木手串,能驅邪避災,你要不要考慮下?”
“不了。”我直接拒絕。
他不提雲華寺還好。
“那,要不,這趟我也去幫幫忙。我就收點小錢,兩萬就夠了!”劉書濤不甘心的比了兩根手指頭。
“不了。”
我很冷淡。
“但總之,今天還是謝謝你,這點小意思,就當我請你吃飯了。”
我用手機掃二維碼,給他轉了五百。
“老易,走吧,去醫院。”
“好,好。”
擺脫劉書濤的糾纏,我們離開古董街,直奔東州中心醫院。
他的媳婦在腫瘤科。
看起來病情不輕,昏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
一個很斯文的年輕小夥子,守在病床前。
“爸,你回來了。”
小夥子眉目間和老易有幾分相似。
“要是沒湊到錢,咱們就把房子賣了,給媽看病要緊。”
“不行,女方那邊要求必須有房,賣了房子拿什麽結婚?”老易擺了擺手。
“我已經找到活了,等下給你媽交過醫藥費就動身。”
“啊?爸,你不是說金盆洗手,以後絕對不幹了嗎?”小夥子臉色一變。
“為了你媽的病,隻破這一次例。這次的活不危險,你放心,爸心中有數。”
老易沒有給兒子反對的機會,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自己被病痛折磨的老伴,為她掖了掖被角。
然後狠心收回目光。
“我現在去交住院費,你好好照顧你媽,知道嗎?我明天就能回來!”
老易大步走向門口。
“爸!”
小夥子跑上來,望著他的背影,眼中充滿擔憂。
“爸,你一定要回來啊!”
“臭小子,用得著你說?老爸我這麽多年是白乾的?”
老易哼了一聲,故作輕松的走出病房。
“李老板,走吧。”
我點點頭,跟隨他去繳費處,存了二十萬在他媳婦的帳戶上。
在車上我們就討論過付款的方式。
本來,我是想先付十萬,事成之後再付十萬。
但老易不松口。
沒二十萬,絕不帶路。
態度堅決無比。
他也明白我的擔心,所以把我帶進醫院,了解他一家的情況。
我在醫生處得到證實,他媳婦的確病重,需要及時做手術。
所以,我才爽快的付了全款。
看到卡裡的錢,老易的眼眶泛紅。
“李老板,像你這樣痛快的人已經不多了。你放心,這趟,我必定盡心盡力,保你周全!”
我笑了笑。
心想,是像我這樣的冤大頭不多了吧。
不過到底冤不冤,還得走一趟才能知道。
“老易,你這邊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嗎?”
“有,我需要回家一趟,帶點東西。”老易點頭。
“李老板,你也去購買一些戶外的衣服裝備,那是深山老林,不是遊山玩水的小山頭。”
“這些東西我都有,你回家需要多長時間,來得及天黑之前到四牛山嗎?”
我有點擔心。
“李老板,你這麽著急?”老易想了想。
“四牛山距離我家村子不遠,要不,你跟我去一趟村裡,然後再進山,能省不少功夫。”
“行,那上車吧。”
我先帶著老易到城中村,拿了登山包,衣服和裝備都在裡面。
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往他的村子。
一路疾馳。
到他們村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老易回家換了身衣服,套了個黑色的塑膠雨靴,然後背上個黑包就帶我朝四牛山出發。
黑包裡有什麽,我不想問,也不用問。
盡管他滿身的煙味,我還是從他身上聞到了土腥味。
他究竟是什麽人,我心知肚明。
車子只能開到四牛山附近。
我換上衣服,背上登山包,在老易的帶領下,逆著夕陽,步行進山。
“李老板,要當心了,天黑以後山裡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