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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直播間》第434章 殺出個程咬金
  “不!”

  “不!”

  破碎的眼鏡裡,漏出不甘的神情。

  張建明難以置信的搖著頭,手腳並用的往後退。

  曾經的狂妄和狠戾不再,如同一條狼狽的喪家之犬。

  “不可能,我不可能輸給你!”

  張建明退到了冷庫濕漉漉的牆邊,滿身血汙和泥濘,眼神之中盡是不甘。

  我上前一步,陰冷的真氣運與手腕。

  長劍舞動。

  手法雖然生疏,卻不影響劍鋒的凌厲。

  張建明掙扎著用骨刀抵擋。

  雙手虛弱無力。

  沒兩下,帶血的骨刀叮咚一聲,被長劍打出去好遠。

  “不,不可能,你不能殺我!”張建明瞪大眼睛。

  “你沒機會了!”

  我一步上前,長劍猛然遞出。

  寒光一閃,鋒利的劍尖從張建明的脖頸劃過。

  但這時,張建明的身體猛然朝一邊滑去,像是被一股巨力突然帶走似的。

  劍尖只在他的喉嚨留下一條傷痕,並未致命。

  我皺起眉頭。

  勾住張建明的,是一根鐵鉤。

  鉤子從後面伸出,彎鉤扎進肉裡,勾住他的肩膀,把張建明急速的拖向大門。

  “什麽東西?”

  我持劍追了上去。

  轟然一聲巨響。

  變形的大門突然倒塌,重重砸在滿是碎肉塊的潮濕地面。

  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吹散冷庫潮濕的霧氣,一個怪異的人影顯露出來。

  此人背對張建明,反手向後伸出。

  手腕上長著的卻不是手掌,一邊是鋒利的尖鉤,另一邊是一條細若發絲的黑線。

  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黑線的另一端,連在張建明肩頭。

  不,準確的說,是扎在張建明肩頭的鐵鉤上。

  “八仙使到,有救了,有救了!”

  鮮血從肩頭冒出,痛苦與希望之下,張建明露出扭曲的笑容,滑到了那人的腳下。

  尖鉤松開,縮回那人的手上。

  那人至始至終,背對著我。

  背影有些熟悉。

  我謹慎停下腳步,與他們保持距離,猛然想起,這是誰的身影。

  馬主任!
  他不是中了靈蛇液,昏死過去了嗎,怎麽突然以這種狀態出現?
  難道被騙了?
  我心中驚疑不定。

  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我發現馬主任長著尖鉤的手腕,在滴滴答答留著鮮血。

  就像是手掌被剛剛砍下,裝上一對鐵鉤似的。

  “八仙使,他李雲風處處與仙公作對,日後必成後患,快殺了他”

  張建明顧不得渾身的傷,立刻抱住馬主任的雙腿。

  嗖!
  但他話沒說完,就被鐵鉤一鉤子刮破臉龐,頓時就破了相,更顯扭曲了。

  “八,八仙使?”

  他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為何挨打。

  “你擅作主張,無視仙公計劃!該罰!”

  馬主任的後頸蠕動,一張醜陋不堪的臉龐鑽出來,張嘴怪聲怪氣對著張建明說道。

  “是是,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張建明立刻俯身跪在地上求饒認錯,毫無尊嚴。

  “自己滾回仙公堂!”醜陋怪臉吼道。

  “是!是!”

  張建明連滾帶爬,跑出了冷凍庫。

  很快,外面就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咬了咬牙。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讓張建明撿回一條賤命。

  不過,我此刻也冷靜下來。

  本就不該殺他。

  應該留他一條狗命,審問出更多與仙公堂有關的信息。

  不過,這仇我記下了!
  “李雲風,你不該與仙公堂作對!”馬主任後頸的怪臉,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

  “人面瘡?”我戲謔的看著它,“你一個寄生蟲,懂什麽?”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怪臉說完這句話,馬主任的身體就如同氣球被放了氣一樣,迅速焉了下去。

  最後,只剩一張輕飄飄的人皮落在地上。

  黑暗中,好像有什麽東西遠去了。

  危險的氣息消散,冷凍庫重回安靜,只剩水珠滴滴答答的響著。

  我等待了一陣,確定沒有危險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此地不宜久留。

  休息片刻,我帶著長劍回到秋韻白身邊。

  美麗的臉龐蒼白無比,她仍在昏迷當中,好在後頸的傷口已經止血,問題不大。

  李小黑盡心盡責的守在她的身旁,沒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就連從房頂滴下來的水珠,都沒落到她的身上。

  “好孩子!”

  我摸了摸李小黑的冰涼的小腦袋。

  李小黑親昵的蹭了蹭我的手,嘴巴裂開,小舌頭伸出來,乾澀的舔了舔嘴角。

  黑洞洞的大眼睛裡,露出期待的光芒。

  我愣了一下,理解到他的意思。

  “知道了,回去就喂你。”

  李小黑高興的轉了兩個圈,乖巧的爬回了黑傘當中。

  我背起秋韻白,離開狼藉的工廠,找到車子,迅速回了城中村。

  雜亂的街道上,只有一間鋪子亮著昏黃的光。

  我背著秋韻白,踢了踢半關的卷簾門。

  “老王!”

  卷簾門立刻嘩啦啦打開,王瘸子擔憂的老臉露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

  看見我們狼狽的模樣,他大吃一驚。

  “受了點傷,但是還好。”

  我背著秋韻白跑進臥室,幫她脫去套在外面的工廠服,才把她放在床上。

  裡面的衣衫已經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我連忙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這是怎麽搞的,問題大嗎?”

  “皮外傷,她昏迷過去應該是施法過度的原因。”

  火蓮術如此強大,瞬間粉碎無窮無盡的煞氣黑發,必定會耗費許多的心力。

  我拆掉秋韻白後頸的紗布。

  噴藥,重新包扎。

  “幸好沒有大礙,不然我如何向了塵交代。”王瘸子為秋韻白把了脈,這才松了口氣。

  “老王,你也太偏心眼,我身上的傷比她多多了,你怎麽不看看我?”

  我脫去滿是鮮血的破爛上衣,露出一身的傷痕。

  “都是皮外傷,你皮糙肉厚,死不了!”王瘸子淡淡瞥了一眼,擺了擺手。

  “你也太那個了吧!”我相當無語,後背的傷我又夠不到,沒法自己處理。

  “看你那慫樣!”王瘸子嫌棄的冷哼一聲,拿起藥瓶和紗布,“把褲子脫了!”

  “就在這?不太好吧.”

  我瞥了一眼床上的秋韻白,十分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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