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隊長的聲音一響起,院長的眼中便冒出希望的光芒。
張大嘴巴,想要呼救。
但我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門口的動靜響起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捂住他的嘴。
“是我,你稍等一下。”
我一面衝著門口回答,一面重新用透明膠,封住院長的嘴。
然後狠狠給了他的後頸一下,把他塞進桌子底下。
整理了一下,針筒反扣在手中,我才走過去開了門。
“你怎麽把門反鎖了?”秦隊長粗狂的臉上,寫滿狐疑。
“我剛在換衣服,不太方便,所以就把門鎖起來了。秦隊長,你怎麽又回來了?是資料有什麽問題嗎?”
“我聽到這邊好像有聲音,所以過來看一下。”秦隊長看了我兩眼,伸長脖子看向辦公室裡面。
他濃眉大眼,那雙眼睛還是挺敏銳的。
“那是我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叫了一聲,沒想到把你給引來了。”
我自嘲的笑道。
“秦隊長,你放心,辦公室這邊有我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你在辦公室裡換衣服?你不是跟剛才穿的一樣嗎?”秦隊長半信半疑,側身進入辦公室,邊走邊看。
我跟在他後面,背在身後的手放到側邊,針筒緊扣在手裡。
“我換的是內衣,我我們做醫生的一般都有潔癖,內衣必須天天換!”
這拙劣的借口,我自己聽著都感覺很瞎扯。
而且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叫我摘下口罩,我也感覺挺奇怪的。
所以,我做好了撂倒他的準備。
“你們醫生毛病可真多!”秦隊長卻冷笑了一聲,在最後一張桌子前,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幸好我是保安!我要是跟你一樣,我情願回原來的地方去!”
這話聽著也怪怪的。
“原來的地方?”
“你也不想回去吧,不然,用得著這麽賣力?”
秦隊長怪異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又一個疑問在心頭升起。
原來的地方是哪?
秦隊長,護士長,一聽要把他們送回去,都能嚇的渾身發抖。
我重新關上門,準備叫醒院長再問。
但這時,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李主任,你在嗎?”是藍護士清脆的聲音。
“我在。”我不得不過去,打開門。
“李主任,護士長讓我問問,你忙完了嗎?”藍護士露出好看的笑容。
“我,這就好,我馬上過來。”
我拎起辦公桌上的背包,出了辦公室。
“李主任,你怎麽還隨身帶著這麽重的包啊?”藍護士滿臉好奇。
“哦,就是一些資料什麽的,隨身帶著方便點。”我敷衍過去,“小藍,你幫我問了嗎?護士長找我什麽事?”
“我不敢問,護士長可嚴厲了,我挺害怕她的。”藍護士吐了吐舌頭。
“她不是你姨媽嗎?應該對你很照顧才是啊。”
“是我姨媽沒錯,我也是通過她的關系才進的這家醫院,這裡工資福利比外面都好一大截,我挺感謝她的。”
藍護士的表情很認真。
“她嚴格要求我,也是為了我好,不然,其他同事肯定不高興了。”
“也是。”我點了點頭。
說話間,我們離開了辦公樓。
醫院的操場空蕩蕩的,一些健身器材分布在角落裡,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怪物。
天空黑暗的籠罩在頭頂。
高聳的圍牆,帶刺的電網,以及四周搖晃的樹影,把整個精神病院圍的密不透風。
這裡,仿佛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陰暗角落。
陰森而壓抑。
人走在空蕩蕩的操場上,就像是遊蕩的孤魂野鬼。
“我每次晚上都不敢一個人在外面走,這裡晚上挺嚇人的。”藍護士臉色有點白,不由得朝我靠近了一些。
“那你剛才來找我,不也是一個人嗎?”
“是啊,我跑的特別快,生怕草叢裡突然鑽出一個瘋子來。”藍護士自嘲的笑了笑。
“瘋子?”我心裡咯噔一下,“咱們的危險病人,不都被關在八樓嗎?怕什麽!”
“我也是聽別的同事說的,以前有病人偷偷跑出來過,用一把手術刀挾持她,想跑到外面去。”
“瘋子還懂得挾持人?”我心裡更加懷疑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時被挾持的人就是胖姐,你待會可以問問她。”藍護士很熱心的說道。
“嗯,謝謝。”
“不過李主任你比我來到早,應該更了解這些事情才對,怎麽好像,你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呢。”
“當時我正好休假,後來也聽說了一點,但一直太忙,沒了解的太詳細。”
這個藍護士看起來挺單純,我再一次發揮自己,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
“我一直在研究行為心理學,想弄清楚這些患者躁鬱行為背後的動機。畢竟藥物治療只是治標,只有解決心理上的根源,患者才能徹底康復。”
“所以,你要是知道哪個患者比較愛發瘋,隻管告訴我。”
“李主任,你不但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好醫生!病人遇上你,實在是他們的幸運。”
藍護士聽的一愣一愣的,都有些崇拜我了。
“哪裡哪裡。”我老臉一紅,幸好口罩遮住臉。
“不過,我才來醫院一個月,對病人了解的不多。回頭,我幫你問問胖姐吧。”
“那太感謝了。”
“哎,李主任,你怎麽一直戴著口罩啊?”
“我感冒了,免得傳染給病人。”
聊天讓時間流逝的速度變快,我們很快就到了住院部。
“哎喲,李主任你可算來了。”胖護士笑眯眯道,“還讓我們小藍妹妹跑一趟 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我也不想,但院長吩咐的事,哪敢不從嘛。”我也笑了笑,對藍護士點點頭,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就在一樓的最右側。
房門虛掩著,冷冷的光芒從門縫透了出來。
我伸手,輕輕扣了扣房門。
咚咚咚。
“請進。”裡面傳來護士長的聲音。
我推開房門走進去。
冷白的燈光下,只有一張上下鋪,沒有看到護士長的身影。
呯。
我正亦或者,門突然輕輕的合上。
緊接著,一雙手從後面纏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