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嘭嘭!
窗戶被外面的蛾子撞的顫抖。
有很多蛾子還拚命的往窗縫鑽,企圖擠進來。
我死死的把著窗戶,把鎖別起來。
蛾子們撞了一會,知道進不來,不甘的圍繞在窗邊飛舞。
翅膀震動的嘩啦啦聲音響個不停,骷髏一樣的臉在玻璃外面若隱若現。
緊張不已的解寶方終於松了口氣。
“清清,你怎麽樣?”
家明抱起自己的女友,無比緊張和關切。
“你放開我!”清清拚命地掙扎,“家明,沒用的,你困不住我!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自己!”
“我不會放棄,就算死也沒關系,真到了那一天,我不會把你獨自留在這個世界上。”家明眼神堅定。
“你以為你是救世主?你治不好我!剛才,差一點,我就又害死人了!”清清眼睛發紅,卻沒有眼淚流出。
她推開家明,從地上爬起來,穩穩的站著。
“我不信,我帶你去一個人更少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家明想靠近自己的女友。
但她冷漠的後退了兩步。
“沒用的。”
“如果我真的能好,他就不會死,爸媽也不會死.”
“你關不住我,這是遲早的事,你很清楚這一點。”
家明傻了一會,很受傷的看著女友。
“那我該怎麽辦?我只是想拯救你.”
“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死,因為你把一切都弄砸了。”清清的眼神很冷,“明明沒有能力,卻硬要說能拯救我。如果不是你的自以為是,就不會死更多的人。”
“他們,其實是被你害死的。”
“我是一把刀,你就是把刀拋向他們的凶手!”
家明身體大震,搖晃兩下,愧疚痛苦的低下了頭。
“我不是故意的.”
“去地獄向他們道歉吧”清清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家明有些恍惚,抬頭迷茫的望著窗戶,步伐沉重的走過去,伸手開窗。
但我按住了他的手。
“該下地獄的是她!”
“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看著別人為自己痛苦,是不是很有意思?”我轉頭看向清清。
“看著他們為我生為我死,我才會有強烈的被愛的感覺.”清清看了看我,沒有被揭穿的惱怒,反而開心的笑起來。
“終於有人能理解我感受的了。”
“在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很喜歡你。”
“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朋友?”
“朋友?”我呵呵一笑,“就憑你,也配?”
“你!”清清頓時惱羞成怒。
“喂,不管你是誰,不允許你侮辱她!”家明也不滿的嚷道。
“你還沒看清楚情況?這女人是個變態,就喜歡看男人為她去死,她那些可憐都是裝出來的。”我道。
“不能怪她,這些都不是她造成的,她生病了,是心理病。”家明還在為她辯解,“要怪就怪她的父母!”
“她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養父母雖然收養了她,但在生了一個弟弟之後,就沒善待過她了。”
“弟弟長大了也欺負她,後來弟弟失足摔死,也被養父母怪罪在她的頭上,她.”
“夠了!”我有點厭煩了,“你也是個變態,一個好到變態的人!”
“好到了極點就是壞,所以嚴格來說,你也不是個好人。”
這兩人的心理都有問題,真是絕配。
“祝你們天長地久,別去禍禍其他人!”
我對一臉懵逼的解寶方做個手勢,大步朝外走。
這對情侶愣了一會。
“那房子呢?”
“我們的房子呢?是不是可以免費了”
家明居然還在後面追問。
真是可憐可笑。
“李老弟,你打聽這些做什麽?你.是不是在找人啊?”
出去後,背著袁叔的解寶方忍不住問道。
“你也不笨嘛。”我點點頭,“寶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一個好人嗎?”
“啊這.”解寶方更懵了,“你不是在找做過壞事的人嗎?”
“物以稀為貴,這棟樓裡壞人太多了,不稀罕了,現在我想找個好人當朋友。”我一本正經的道。
解寶方呆呆的看了我好幾眼,嘴巴動了動,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難不成這次真的全員惡人?
樓上的動靜完全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全軍覆沒了。
那些人的死活我不關心。
我隻想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好人。
跟這些人比起來,我也能算個好人了,可我自己是現成的,還用的著找嗎?
直播間再坑也不會設定這麽沙雕的任務吧。
我看著眼前的解寶方,以及被他背著的袁叔。
這兩人,心裡還存有善念嗎?
想來想去,我感覺解寶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畢竟袁叔和公寓樓的老板是一夥的,解寶方是被利用的。
“對了,我們還忘了一個人!”我忽然想起一點。
“誰?”
“雷工,他一直在沙發上,上樓的時候把他給忘了。”
“你覺得雷工是好人嗎?”解寶方的表情有點奇怪。
“什麽意思?”
“沒什麽,你要是不放心他的情況,我們就下樓看看吧。報了仇以後的紅衣,就不會再出現了。”
“好。”
我們沒有坐電梯,依然從樓梯下去。
正在往下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上面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有人也在這個時候慌亂的下樓。
“還有人沒死?”
我和解寶方加快速度。
我還好,解寶方背著袁叔有些吃力。
慌亂的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我也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陰寒氣息,一定是9樓以上的東西下來了。
“啊——”
“清清,快跑”
9樓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對情侶凶多吉少了。
我沒有去管。
頭也不回,一口氣跑下樓。
那道慌亂的腳步聲就在我們身後。
前後腳的功夫,一個身形偏瘦的男人也跟著跑了出來。
連滾帶爬的,跑出樓梯也沒有停,徑直往大門口的方向跑。
緊接著,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從樓梯口衝出來。
大廳的溫度陡然下降。
寒氣裡有許多虛幻的影子,若隱若現,夾雜著人的笑聲哭聲慘叫聲,聽的人渾身起皮疙瘩。
寒氣在大廳裡橫衝直撞,見人就撲。
“雷工?”
我把手電照向沙發。
但上面卻空空蕩蕩,被五花大綁的雷工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