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想去太虛禪師的房間看看。”
“師兄,莫要衝動!”
兩個和尚在走廊把聲音壓的極低。
“師兄,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
“我心裡不踏實,這些日子寺裡看著平靜,實際上你我都明白,慧心那小子哪來那麽大的能耐,能害死太虛禪師?趁著今晚守夜,我想去禪師房裡看看。”
“不能去啊,師兄!從禪師死後,他們就不準任何人靠近禪師的房間了。”
“晚飯時間還剩半個小時,速去速回,還來得及。師弟,你不要進去,若被發現,你立刻告發我,他們不會為難你。”
慧覺執意,朝四周看了看以後,熄滅手電快步前往走廊盡頭。
“師兄,等等”
慧海沒辦法,隻好關了手電跟上去。
兩個大和尚對寺廟極為熟悉,加上旁邊房子燈光散射過來,走廊的情況依稀可見,無需照明也能找到地方。
我悄悄的從花叢裡溜出來,沿著走廊外面跟在他們兩個的身後。
兩個和尚鬼鬼祟祟,如同做賊一般,來到走廊最後一間禪房。
房門口用黃紙貼著封條,紅色毛筆寫著一個大大的禁字。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禪師還在房裡。”
慧覺把手放在門上,小心的去撕上面的封條。
“師兄,別弄了,封條是淨空禪師親自貼上去的,別人動過,他肯定看的出來。”
慧海連忙拉住他的手。
“寺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太虛禪師死的不明不白,我們就這樣看著什麽都不做嗎?”慧覺捏緊拳頭。
“現在寺裡成了淨空禪師的天下,連住持都聽他的,大家能怎麽辦?”慧海歎了口氣。
“我想找慧心那小子問個明白,可這家夥不知道躲什麽地方去了,我們三番五次都未尋得他的蹤跡。”
“要不,我們明天再想辦法出寺一趟?若是再找不到慧心,咱們再來冒這個險也不遲?”
在慧海的勸告下,慧覺最終沒有進入太虛禪師的房間。
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兩人快速離開。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我從花叢裡冒了出來,走到禪師房間的門口。
從他們的交談可以聽出,太虛禪師的死大有問題,而且很有可能和寺廟有關。
他們忌憚那所謂的淨空禪師,我不忌憚。
伸手扣起封條的邊緣,小心的揭開,我推開房門溜了進去。
房間裡一股灰塵的味道。
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我用手捂著手電的燈筒,用漏出來的那一點黯淡光芒,觀察這個房間。
出家人東西不多,布置非常簡單。
就是最基礎的床、櫃子,以及桌椅。
床上有血跡。
已經乾涸發黑。
據小和尚說,他發現不對勁,進入房間的時候,看見禪師坐在床上七竅流血。
然後把小棺材塞給他,說線索就在裡面,讓他連夜逃走。
小和尚嚇懵了,照著禪師的吩咐跑出了寺廟,然後遇到我。
七竅流血,像是中毒而死的症狀。
我想了想,拿出小刀從床上刮了一點血跡下來,用紙巾包好放進背包。
若真是中毒而亡,血液應該化驗的出。
除此以外,房間裡看不出什麽問題。
只是格外的冷,似乎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氣場。
這時,外面響起隱隱約約的人聲。
和尚們吃完飯了。
我趕緊熄滅手電,退出房間,粘上封條。
然後沿著沒人的位置,一路退回小院,在進來的地方翻牆離開雲華寺。
駕車回到城中村。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了想,沒有打擾蘇森。
反正明天也來得及。
簡單洗漱後,我練功睡覺。
次日早上,我正想聯系蘇森,恰巧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你好?”
“李老板是嗎?你知不知道你攤上事了!”對方的聲音非常低沉,用的是假音。
但我還是一下就聽出他是誰。
“李日天。”我淡淡道。
聽筒那邊愣了一下。
“一點都不好玩。”李日天似乎撇了撇嘴,“李老板,你也不配合一下!”
“找我什麽事?”
“那天說好了,修整好以後一起吃個飯的,今天有時間嗎?我跟他們其他人已經聯系過了,約在今天中午。”
“蘇森也聯系了嗎?”
“聯系了,但那家夥有點高冷,似乎不願意跟我們一起玩。”
“在哪吃飯?我來跟他說吧。”
“哈!就知道李老板不會拒絕的!”李日天高興的掛了電話,把吃飯的時間地點用短信發過來。
我看了一眼後,上網聯系蘇森。
蘇森還不知道是我,以為就是個老顧客。
聽我說了以後,也是一樣的震驚,感慨世界太小。
“蘇森,我有事想找你幫忙,不過咱們最好見面聊,你今天中午有時間嗎?”
“有些不太重要的工作,可以延後。”
“那太好了,你不介意吃飯的時候,我帶幾個朋友吧。”
隔了兩秒,蘇森的回復才發回來。
“你說的是他們那幾個吧?”
“哈哈,果然是一流的偵探,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已經答應和你一起吃飯,這時候再反悔,顯得太沒契約精神。”
我哈哈大笑,給蘇森發了地址。
現在時間還早,我左右無事,想著好久沒打掃衛生了,便在家裡做了個大掃除。
十一點半,我驅車趕往約定地點。
位置在東州大學的分校附近,靠近西郊。
這邊有好幾所大學,因此這塊區域的折中地區,衍生出了一條吃喝玩樂的好吃街。
停好車,我往好吃街裡走。
正是午飯時間,街上很熱鬧,百分之八十都是學生。
邊走邊找,終於看到那家叫做紅滿香的火鍋店。
到門口的時候,碰巧遇見了蘇森。
他依然穿著標志性的長風衣,一眼就能認出。
“我們果然有緣。”
相視一笑,我一起進入火鍋店。
剛進門,就聽到左邊傳來李日天熱情的聲音。
“李老板,這邊這邊!”
我和蘇森走過去。
其他人已經到齊,要了個大包間。
已經點好了菜,桌子中間的鴛鴦鍋煮的熱氣騰騰。
大家臉上都掛著激動的笑容。
“我們還沒動,就等你們呢,來來來,看看還要加什麽菜。”
“我都行,先吃著,不夠再加。”
我和蘇森落座。
如同老友相見,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感歎著那晚在公館的驚險經歷,短短的一晚時間,仿佛已經結成革命友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蘇森看了一眼時間,問道:“我坐不了多久了,想找我做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我神秘問道:“你有給血液做毒素檢測方面的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