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一共找到七隻小鳥。
剩下的兩隻,應該在三樓。
但關鍵是,我們仍然沒有拿到打開三樓大門的鑰匙。
左邊的房間我們都找過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右邊的小廳。
“走!”
大家也不含糊,飛快跑到小廳。
刺蝟頭不在,所以我們可以更加自由的搜索。
櫃子、沙發,地毯。
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沒用多久,我們在櫃子裡面找到一張全家福。
管家,三個丫鬟、三個姨太、女學生、少爺,站著圍成兩排,簇擁著一對老年男女。
看打扮,分明就是老爺與大太太。
大太太比老爺蒼老很多,雖然衣著華麗,但是整個人乾癟的像風乾的枯枝。
面相很苦,眼睛裡沒什麽神采,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老爺看上去五十左右,外表是這個階段的正常狀態,長相陰鷙,眼睛裡透著一股冷漠。
照片裡的人沒有一個面露笑容。
再加上黑白的色調,看起來陰沉沉的,真的和遺照沒什麽區別。
“不對啊,照片裡就算加上大太太,一共也才八個女人啊。”我略略數了數人數道。
“有個人多扎了一針?也不對,刺繡裡明明也是九隻小鳥的。”胖小魚思索道。
“你們看這裡,像不像空了一個位置。”蘇森指了指照片的左邊,丫鬟的身旁。
從站立的隊形來看,那裡的確是缺了個人。
“說不定,這個位置就是給第九個女人的,只是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人還沒湊齊,所以先把位置空出來。”
“這老爺太變態了!”胖小魚咬牙。
“李老板,這種老變態可不能留,到了三樓,你可別手下留情啊。”李日天道。
“放心吧,這還用說?”我點頭。
蘇森反覆查看相框,很快發現端倪,他用刀子撬開,打開相框。
叮咚,一把鑰匙掉落下來。
“應該就是這把了。”我俯身把鑰匙撿起來。
“折騰了一整晚,終於要打大boss了!”王八之王長長吸了一口氣。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緊張又害怕,還有點激動。
“走!”
我領頭,蘇森押後。
我們一起踏上三樓的階梯。
用鑰匙打開那扇大門,我悄悄喚出李小黑,深吸一口氣,使勁推開大門。
吱吱嘎嘎——
木軸聯合的摩擦聲在陰森寂靜的三樓響起。
陰寒慢慢的滲透出來,令我們都打了個寒顫。
緊握黑傘,手電照進裡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大的客廳。
與一樓二樓不同的是,這裡的家具沒有罩上白布。
地面很乾淨,像是有人天天打理。
“到了最後時刻了!大家千萬小心!”我叮囑一句,率先踏進了客廳。
李小黑吊在天花板上,悄無聲息的跟隨我的步伐。
大家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呼吸發緊。
客廳的豪華自不必說。
我們環視幾圈,大致弄清了三樓的空間分布。
除了衛生間以外,有兩個房間。
一個是臥室,另一個是書房。
臥室門是打開的,黑黑的門洞對著我們,特別像冰冷的眼睛。
書房門鎖上了,裡面應該有更加重要的線索。
整個三樓靜悄悄的,不知道老爺藏在什麽地方。
雖然現在一切看起來很平靜,但總有股若隱若現的陰寒,在四周彌漫。
仿佛被一雙冷漠的眼睛盯著,讓人後背發涼,很不舒服。
“臥室好像有人!”胖小魚突然驚恐的低呼一聲。
“在哪?”我立刻把手電照向臥室門裡。
黯淡的光芒,只能照亮門口的一角,更裡面的情況隱藏在黑暗中。
但那張垂著蚊帳的大床上,隱隱透出一個人模糊的影子。
“那不會就是老爺吧?”
“過去看看再說。”
我緊握黑傘,走在前面。
大家亦步亦趨的跟著。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進入臥室,與大床保持一定距離。
臥室裡陰寒更加濃重。
幾隻手電照過去。
冷白的光芒透進蚊帳,人影模糊的輪廓變得清晰一些。
有個人靠著床頭,蓋著被子坐在床上。
一動不動,透出一股腐朽的氣息。
看不清楚面容。
但感覺這個人非常瘦小。
“你是誰?”
我往前一步,試探著詢問一聲。
沒有回答。
蚊帳裡死氣沉沉。
我再靠近一些,用黑傘挑開蚊帳,手電光全部照進去。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具穿著真絲睡袍的枯骨。
枯骨渾身發黑,嘴巴大大張著,仿佛死不瞑目。
“警報解除,是具骷髏。”我對在一旁緊張觀望的隊友招了招手,“蘇森,你趕快來鑒定一下,是男是女。”
隊友略松一口氣,小跑過來。
蚊帳被全部掀開掛在鐵鉤上,蘇森站在床邊,仔細反覆的檢查過枯骨後,得出結論。
“是女性骸骨,從牙齒的磨損程度來看,是個年紀不低於五十的女性。”
“那應該是大太太沒錯了,她算這些女人中好一點的,至少有具全屍。”我歎氣道。
“雖有全屍,但骸骨為何全部發黑?就算是中毒,最多也就喉骨發黑,這骸骨是怎麽回事?”蘇森皺著眉頭。
“會不會跟風水有關啊?”李日天猜測道,“我聽說墓穴的風水不好的話,屍骨就是會發黑的。”
“也許吧。”
我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沒有小鳥頭飾。”
我用黑傘挑開被子。
彎曲發黑的腿骨露了出來。
腳腕之上,竟然也銬著一對鐵銬。
可能因為長時間被銬著的緣故,腳腕都變形了。
看來,她所受的折磨,一點不比其他女人少。
“老八,快把鐵銬的鑰匙找出來!”我對老八伸手。
“馬上!”
老八打開帆布袋子,在裡面翻找一陣,卻臉色大變。
“怎麽找不到了,我明明記得之前就放在這個隔層裡的。”
我也是一驚:“這麽重要的東西,千萬不能丟啊!”
“我再找找!”
老八翻遍整個帆布袋子,滿頭大汗,卻仍然沒有找到那把小鑰匙。
“怎麽會呢?這袋子我一直拿著,從沒丟過手。”老八又找遍了全身的衣兜,仍然是一無所獲。
臉色煞白,充滿歉意。
“對不起大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大家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蘇森盯著老八看了幾眼,突然沉聲道:“有沒有可能,是被別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