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火花四濺。
金屬摩擦聲相當刺耳。
我和賈總擦身而過,各自重新站定。
他粗壯的疙瘩手臂上,留下一條劃痕,但卻沒沾到我半點便宜。
而聶醫生那邊,有兩隻貓糾纏著,不用我操心。
貓這種生物,靈活至極,這兩貨還無比雞賊。
聶醫生是打又打不著,不想理又被它們跳出來纏住。
她氣的臉都白了。
但我猜她還有後手,只是賈總沒失敗之前,她不會拿出來用。
賈總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知道不是是肌肉的出現,改變了他的臉部結構。
長相竟然變了。
和照片裡的礦場黑心老板變得很相似。
“換臉?整容?”我笑了一下,“怪不得姓賈呢,原來你整個人都是假的。”
“閉嘴!”
賈總似乎很怕身份被識破,石頭般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頓時就衝了過來。
我不與他做這種力量向的正面對抗。
頭再鐵也不能去撞石頭,傻子都不一定乾這事兒。
我靈活而矯健的應對著。
賈總體型大身體硬,一拳能打碎一塊石頭,撞塌一堵牆,但也意味著動作笨重,速度滯後。
長刀不時在他身上留下劃痕。
想不到這激素藥還挺厲害,能將他的皮膚堅硬到這種程度,連長刀都很難劃破。
不過能留痕,就說明不是沒有機會。
只要破開一條口子——
我很快有了主意,每次都朝著同一個地方下刀。
就在他的右手臂外側。
因為他每次都要揮拳來打我,我側身閃過的時候,總能順便給上那麽一刀。
肌肉強化後的他,智商似乎也不太高,同一個部位屢屢受傷,竟然沒察覺到隱患。
總是給我下手的機會。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番周旋後,他的手臂外側的傷痕越來越深,雖然沒有血液流出,但是隱約可見紅肉了。
差不多了!
我眯了眯眼睛,雙手緊了一下長刀。
賈總再一次像野牛般衝來的時候,腳步一旋,閃到他的身側,長刀對準他手臂的傷口狠狠砍了下去。
一刀。
兩刀。
三刀。
迅猛而快速,沒有像之前一樣,砍一刀就換位置。
當當當!
像是砍在金屬板上,雙手也微微發麻。
但是賈總的右手已然提不起力氣了,他氣急敗壞,紅了眼,也不往邊上躲閃。
反而左手成拳,用盡最後的力氣,朝我的太陽穴狠狠砸來。
我不躲不閃,對著他右手臂狠狠劈砍。
噗!
終於一刀,鮮血飛濺。
賈總的左手在距離我腦袋一寸左右的位置,忽然軟了下去,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臃腫的身體踉蹌的後退,疙瘩般的肌肉變得松軟,八塊腹肌合成一團。
“你,你”
賈總咚的一聲栽倒在地,右手臂上一條深深的傷痕,如同大大裂開的嘴巴,在無情的嘲笑著他。
鮮血順著手臂不停流下,臉色更加蒼白了。
他有氣無力的喘著氣。
“聶,聶醫生,救,救我.”
“養你多日,你竟如此無用!”聶醫生冷漠至極,不但沒有前來施救,反而後退幾步。
“救,救我,我還,還可以,再”賈總卑微哀求。
可聶醫生不為所動。
“幫你續命這麽長時間,你也就提供了一個線索而已,雖然找到了玄武,可是地靈珠落入他人之手,你哪來的臉面再讓我救你?”
聶醫生朝著懸崖邊上不斷後退。
兩隻貓追了幾步,便聰明的跑了回來。
“不”
沒了聶醫生的幫忙,賈總連喘氣都困難,喉嚨像個破風箱一樣。
虛胖的身體動都無法動一下,只能眼睜睜看著鮮血飛快的從身體流失。
我忽然有些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胖了。
受藥物刺激,他身體變得肥胖,身上的肉越多,變身後的肌肉才越多。
“呵,與惡魔合作,終將死於惡魔之手。”
我鄙夷的冷笑。
聶醫生已退到懸崖邊上,灰蒙蒙的羽毛被風吹的不停飛舞。
她冷冷的看我一眼,向後倒了下去。
“旺兒,貴兒,快走!”
我也不再耽擱,帶著兩隻貓跑進石梯當中。
聶醫生可不是什麽未完成任務要自殺,而是想先我一步下去,在下面偷襲。
石梯裡滿是碎石。
壁燈落下來打碎,裡面發光的東西不知蹤影。
也許,老烏龜死後,這些東西就失效了吧。
有些地方還垮塌了一半,需要跳過去。
但這些都阻擋不了我和兩隻貓的速度。
一路向下飛奔。
繞過了許多彎以後,我碰到了小叫花。
背著葛老頭走了這麽遠,她已經很不容易。
“我來!”
我不分由說,從她背上接過昏昏沉沉的葛老頭。
她後背的衣服都快被鮮血染透了。
“跟緊了。”
葛老頭的重量對我來說不算個事,我沒有減慢速度。
小叫花跟的跌跌撞撞的。
一陣奔波之後,總算是到了石梯的最後一層。
外面就是金村的灶房,黑洞洞的沒有一點光亮。
空氣中隱隱飄散著絲絲血腥味。
我停下腳步。
小叫花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我身後。
我沒什麽,但背上的葛老頭慘叫了一聲。
“爺”
小叫花自責不已。
“噓!”
我對小叫花做了個手勢,手電照向灶房。
兩隻貓則沿著黑暗的兩側,悄悄的摸出去。
滿地碎屑,有村民的屍體倒在廢墟當中,黑色的血液從身體裡滲出來。
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手電掃了一圈,又有兩隻貓確定,聶醫生沒有埋伏在這裡。
我便領著小叫花走出石梯,來到灶房的門口。
外面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和裂縫,如同地震過後的災難現場。
但空間太過開闊,聶醫生在這種地方偷襲,勝算太低,以她精明的頭腦,不會做這種無用功。
所以,看了幾眼我便走帶著小叫花走出去。
辨認了一下村口的方向後,便朝外走。
沒必要一直和聶醫生耗時間,能快點離開就快點離開。
雖然不趕時間,但我也不喜歡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底深處多留一分鍾。
只是——
此刻的地洞太安靜了。
只有氣流偶爾穿過的嗚嗚聲,和碎石掉落的哢哢聲。
那些幸存的村民,以及沒有上懸崖的村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