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顧客!
我的心臟快速跳動兩下。
終於聽到了和直播提示裡相關的詞語,我怎能不激動?
當然,表面還是不動聲色。
熊方剛在聽到解寶方提到這個的時候,明顯愣住。
“什麽幸運顧客?”我問。
“這棟公寓樓徹底建好以後才開始對外銷售的,只要成為幸運顧客,就能免去買房的所有費用,等於說,白白得一套房子。”解寶方解釋道。
“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是有條件的。”解寶方突然苦笑了一下,“與其說叫幸運顧客,不如叫罪惡顧客。”
“只有做過壞事的人,才能得到免費的房子。”
“所以,嶽東山老夫婦把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告訴你們了?他們不是挺有錢嗎,用得著買這麽偏僻的房子?”
“移植手術就花了不少錢,而且,他們的弟媳知道了他們的陰謀,讓他們交出房子和錢,不然就告發他們。”
“沒房子沒錢的時候,看到了無憂城的廣告。”
我還是搖頭:“他們的弟媳拿到房子和錢以後,一樣可以告發他們。”
“聽說從那以後,他們的弟媳就失蹤了。他們沒回原來的房子去住,而是來了無憂城,低調的生活。”解寶方補充道。
“幸運顧客不止他們一對吧?”我道。
“嗯,他也是幸運顧客。”解寶方朝熊方剛偏了一下頭,“不光他們,只要是這棟大樓的住戶,都是幸運顧客。”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袁叔憑啥把這些秘密告訴你?”熊方剛很懷疑。
“因為.我就是無憂城曾經的售樓推銷員。只是一開始我不知道成為幸運顧客的條件,都是袁叔審核的。”
“後來我被公司安排到這邊,袁叔斷斷續續把這些事告訴我,他說他老了,希望我成為他的接班人,繼續守著這棟公寓。”
我道:“和一群罪犯住在一起,你不害怕嗎?”
解寶方面露苦色:“我沒辦法,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就不幫我治病了。”
熊方剛比我還驚訝:“你有啥病?”
“不關你的事,這是我私人的事情。”解寶方還是不願意講這個。
“你不說,我們怎信你!”熊方剛很不滿,“袁叔暈倒了,你完全可以瞎編。”
“你故意挑撥,因為我比你知道的多,你當初也是因為以前偷摸拐騙那些事,才能成為幸運顧客的。”
“那又怎麽樣?至少證明,我和這位大哥是一路的人,你又算個啥?你做過啥壞事嗎?”
“你又不了解我,你怎麽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麽?”
兩個人小聲的爭論起來。
“好了,夠了!”我打斷他們,“你,繼續往下說。”
“他呢?”我又指了下另一個住戶。
他穿著長袖長褲,但袖口露出來的地方,能看到一些青黑色的印記。
很像黑手印。
我回憶了下解寶方給我講的鬼故事。
一家三口。
滿身手印的男人。
似乎都是大樓的住戶。
“他折磨死了自己的母親,想早點拿到遺產,很遺憾的是,母親提早立了遺囑,把遺產捐出去了。”解寶方道。
“你隔壁的瘋女人呢?”
“她原本是個可憐人,天天被丈夫打,腦子本來就不太好了。爆發是在被打流產後,她一直想要個孩子那天情緒失控,拿菜刀把他丈夫砍了。”
我道:“那看起來,她只是自衛,而不是壞人啊。”
“是好是壞不好說,她完全瘋了,見不得別人好,只要有機會進別人的家門,就會亂砸東西,甚至傷人,變得像她丈夫一樣。”
“也就是說,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除了租戶,租戶我不了解,他們不需要提供自己的任何信息,給錢就可以租.”解寶方苦笑了一下。
“所以說,這棟樓不應該叫無憂城,應該叫煩心樓,或者罪惡樓。”
這時候大廳的寒意已經差不多完全散去了。
其他的住戶們見紅影半天沒動靜,陸陸續續試探著從角落裡爬出來。
“這就走了?”
他們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又迷茫又不安的神情。
這女鬼看著恐怖,其實雷聲大雨點小,除了被自己人絆倒而昏迷的牛利明和袁叔,其他根本沒人出事。
“難道真是被那個人給嚇走了?”
“不可能吧,我還第一次聽說人能把鬼嚇走的”
“我覺得是在挑人下手,絕對沒那麽容易放過我們”
他們拿不定主意,沒敢靠近我這邊,甚至有人考慮著,要不要回樓上去。
“寶哥,你拿什麽證明你的話的真實性。”我嚴肅的看著解寶方。
“袁叔屋裡有個東西可以證明。”
“過去看看。”
我站起來,和他一起走向管理室。
熊方剛猶豫了下,還是跟上來。
跨過昏倒在地的牛利明和袁叔,我們走進了管理室。
裡面昏暗的很,沒有開燈,不過臥室裡點了兩支蠟燭在供桌上。
解寶方走去,拉開一個櫃子翻找起來。
滿屋子的香灰味道。
兩隻蠟燭光芒昏黃,屋子裡幽暗陰森的很。
熊方剛顯然是第一次來,神色有些驚懼。
“就是這個。”
解寶方找到一個冊子。
“他們的懺悔書,上面有手印的。”
“他們會留下自己的罪證?”我狐疑的接過冊子,非常舊了,紙張已經泛黃,觸手非常冰涼。
“你翻開看就知道了。”
我打開冊子,裡面並沒有文字內容,每頁都是空白,只有右下角有一個簽名,和紅手指印。
名字正是住戶們的名字。
“樓裡每死一個人,袁叔就把他們名字的那一頁,貼在牆上。燒過香以後,名字和手印就會消失。”解寶方指著滿牆的白紙道。
“還有這種事?”熊方剛當然不信,“空白的紙張,就算你隨便亂編也行咯。”
“我要編的話也找個像樣點的理由不是?”解寶方瞪了他一眼。
我眯了眯眼睛。
“袁叔到底是個什麽人?”
“我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老板安排的。他知道我的病,只要我按他說的做,袁叔就會給我治病。”
“你們老板很有意思啊,建一棟專門給罪犯住的公寓樓。可罪犯住進來以後,又一個個的死掉。”
我摸了摸下巴。
“他想做什麽?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