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老師，我立刻到福利院一趟。”

  放下手機，我眉頭深鎖。

  飛速收拾了一下，我匆匆驅車趕往福利院。

  戰雪還是和以前一樣，在福利院門口等我。

  “李先生，你這麽急趕過來，是有什麽急事嗎？”

  “雲澤和雲雅現在怎麽樣？”

  “他們其實還不錯啊！”戰雪笑了笑。

  “雲澤還是那麽懂事，只是雲雅變得有點不合群，可能到了一個敏感期，我們會耐心教導的，這你放心。”

  “我可以現在就見他們嗎？”

  戰雪有點為難。

  “他們正在上課，能不能等一會？還有二十分鍾就能下課。”

  “好吧，但我想去教室外面看看。”我堅持道。

  戰雪看了看我：“行，你跟我來。”

  雲澤和雲雅，不在一個班級。

  我先看了雲澤，他默默的坐在最後一排，很安靜的拿著鉛筆寫寫畫畫。

  然後是雲雅。

  雲雅座位靠前，嘟著小嘴，看起來氣呼呼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同桌，產生了矛盾。

  同桌的小男孩好像有點怕她，身體離的遠遠的，都快滑到桌子外面去了。

  “李先生，你看到他們現在的情況了，可以去休息室等嗎？”戰雪小聲的說道。

  “好。”

  到了休息室，戰雪為我倒了一杯熱茶。

  “李先生，你一直都很信任我們福利院，今天是怎麽了？”她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也看到了，雲澤和雲雅的情況不錯，給你發的照片不是做樣子，我們是真心在照顧這些孩子。”

  “小雪老師，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我歉意的笑了下，“我不是在懷疑福利院，而是”

  我有點不好解釋。

  “是什麽？”

  我想了想，問道：“你先告訴我，雲雅最近有什麽奇怪的表現嗎？”

  “奇怪的表現？”戰雪想了想，“也就是不太合群，有點喜歡一個人呆著，容易和小朋友發生摩擦。”

  “還有就是.晚上不好好睡覺，白天老打瞌睡。”

  “這些好像，也沒有那麽奇怪吧？”

  “任何年齡段，都可能出現叛逆期的。”

  我皺眉思索：“晚上不好好睡覺？”

  “嗯，但我們每次都是等全部孩子睡著以後，才離開寢室的，也不知道她怎麽的，可能是半夜醒了。”

  “半夜.”

  我眉頭皺的更深。

  “到底怎麽了，李先生，你這個樣子讓我心裡有點慌。不管有什麽問題，請講出來，做的不好，我們一定改正。”

  戰雪真誠道。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點出幾張雲雅獨自玩耍的照片。

  “這不是我發給你的照片嗎？有什麽問題嗎？”戰雪更加疑惑。

  “你看這裡。”

  我把照片放大。

  雲雅身後，牆角的陰暗處。

  有一個小小的，模糊的東西。

  “這是什麽.”戰雪使勁的看了看，驚訝道：“眼睛？”

  “可教室這個地方是空的，根本沒有人，哪來的眼睛啊！會不會是光影造成的錯覺？”

  “如果只有一張照片，還有可能是錯覺，你再看後面這幾張。”

  每一張雲雅單獨玩耍的照片，無論她在什麽地方，身旁的陰暗角落裡，都有一隻猙獰的眼睛，在陰測測的注視著她。

  桌子底下。

  門縫當中。

  甚至半開的抽屜裡。

  “這”

  戰雪驚恐的打了個寒顫。

  “這些地方也不可能藏著人啊，到底是什麽？”

  “會不會是什麽搞怪的玩具？”

  “就算是玩具，也值得深思。”我收起手機，沉聲道，“說明有人在盯著雲雅。”

  “為什麽呀？小雅只是個孩子啊。”戰雪無法理解。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匆匆的趕過來。”

  “這種情況只針對雲雅，雲澤沒有的嗎？”

  “沒有。”

  “難道是喜歡可愛小姑娘的變態？”戰雪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馬上就下課了，我把雲澤和雲雅都帶過來，一定問清楚！”

  “謝謝！”

  “應該的，如果真是福利院出了什麽變態，我們真的哎，但願不是！”

  下課鈴聲響起。

  戰雪讓我在休息室等著，她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很快，她就帶著兄妹倆過來了。

  “大哥哥！”

  “你終於來看我們了！”

  雲雅一頭驚喜的扎進我的懷裡，委屈的嘟起小嘴。

  “你都好久沒來了！”

  “是哥哥不對，哥哥最近太忙了。”我笑道。

  她現在天真活潑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半點問題。

  “大哥哥。”雲澤走過來，含蓄的對我打招呼，眼神裡還是有藏不住的驚喜。

  “小澤，你和妹妹這陣子都還好吧？”我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雲澤頓了頓，才微微笑道：“還好。”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雲雅卻嘟著小嘴，“大哥哥不來，小雅一點都不好！”

  “現在哥哥不是來了嘛，給小雅賠罪好不好？”

  “大哥哥，你能多陪小雅幾天嗎？小雅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雲雅睜著亮亮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小雅，又貪玩了，你還得上學呀，大哥哥也得上班呀。”戰雪蹲下來，柔聲道。

  雲雅不開心的低下頭，小小的手指頭繞著衣擺。

  “小雅，不可以這樣不懂事。”雲澤認真道，“我們不能什麽都麻煩大哥哥，大哥哥有自己的事情，明白嗎？”

  “好吧.”雲雅這才悶悶不樂的點頭。

  “小澤，沒事的。”我感覺雲澤話裡有話，“你們遇到任何事情，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都可以告訴我，知道嗎？”

  “大哥哥，我們真的挺好的，老師都對我們很好，也沒有同學欺負我們。”雲澤微笑著說道。

  不過八九歲的孩子，我卻看不透他深沉的眼睛。

  “那就好。”我點點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個倔強的孩子，著急的追問只會適得其反。

  “不過呢，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可以好好的陪陪你們。不知道兩位小朋友，是否賞光呢？”

  “哇，太棒了！”

  雲雅這才開心起來，激動的拍著小手。

  “大哥哥，謝謝你了。”雲澤含蓄的笑笑，但還是看得出，他是開心的。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繼續道，“那就是，必須正常上課，咱們玩歸玩，學習不能落下，好不好？”

  “啊？我最不喜歡上課了！”雲雅又嘟起小嘴。

  “上課就見不到我的朋友們了，一點都不好玩！”